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五岁小丈夫   作者:红叶   正文   第一章 事出突然   成涓是一名户部小职员的嫡长女,因为从小乖巧懂事,深得父母疼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成涓本以为自己会安安稳稳地等着过完及笄礼,然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人家嫁了,从此过上安静平和的生活。   然而,在她十二岁这年,她亲爱的爹亲因为偶然机会撞见了其上司楚明与人为奸,并被楚明发现。   于是,恶运降临到了成涓的头上。   楚明有一个当大官的远房亲戚,也就是天朝大名鼎鼎的刑部尚书楚向天。楚向天时年四十岁,当刑部尚书已五年,之前当刑部侍郎十年,对刑部知根知底;楚向天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不得罪高官,也不获罪平民,不开罪皇帝,也不让好处都让朝中要员占去……朋友不少,敌人也不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第一时间知晓了楚明之事,并第一时间阻止了楚明杀人灭口,从而救了成涓的父亲成伟一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高高在上的刑部尚书楚向天救了户部一名小职员的性命,这说出去都会让人怀疑三分,因为小职员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楚向天出手!但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或者也可以说楚向天所救的不是小职员成伟,而是与楚明有亲戚关系或者更深一层关系的楚向天自己!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成伟惊慌失措地回了家,擦干额头的冷汗,又回屋换了被冷汗浸湿的亵衣,才故作镇定地来到客厅,让管家张大伯叫来夫人和成涓!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夫人罗氏急急来到客厅,便看到成伟紧张兮兮地紧握着拳头,四肢都绷得很紧。   成伟看到罗氏,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夫人,你快去帮涓儿收拾一下,今晚我就带涓儿过门……”   罗氏一听,不顾成伟眼中尽是焦急神色,“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涓儿还小啊,还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这么早就……”罗氏眼睛一红,已是落下泪来,忙用手绢擦了擦,耸了耸鼻子,忽然想起成伟说的是“过门”还是晚上过门,便反应了过来,忙拉住成伟的手,“夫君,是过哪家的门?涓儿是我们家嫡女,就算要过门,也要门当户对,名媒正娶……”   罗氏正欲再说下去,成伟一把甩开她的手,颇不耐烦,“素素,你快去吧,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自从罗氏进门,成伟还是第一次这样凶巴巴的对待她,一向乖顺的她也不作他想,只认为事情可能真如成伟所表现的那样,很棘手。罗氏愣住,成伟又道,“夫人,晚了,我们一家可能都要赔上!”罗氏一听也慌了,忙拾起裙角,转身朝院子走去。正与施施然来到客厅的成涓打了个照面。罗氏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成涓,别过脸去,偷偷擦了下眼泪,走了。   成涓莫名其妙地望着罗氏匆匆离去的娇小背影,感觉更加莫名,同时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爹亲,您叫涓儿来是有什么事吗?”成涓恭敬地对成伟行了礼,才悠然道。   成伟抹了把心酸泪才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涓儿,爹亲对不起你!”一把将成涓抱在怀中,其力气之大是成涓生平仅历,顿时更觉蹊跷,以往成伟抱她绝对不会这样大力气。   “爹亲,您这是何故?”成涓努力撑起头看向成伟,成伟心疼、焦躁的神情映入成涓眼中,那种不祥的感觉更甚。   “……涓儿,爹亲……”成伟本想说出在户部所见,但又想到成涓知道得越少或许以后的日子才不至于太艰难,便又住了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道,“涓儿,爹亲没办法把你养大成人了……”   成涓听着更觉疑惑,这难道是要弃子?又想到自出生以来成伟、罗氏待她确实非常好,找不到一处可以挑剔的地方,那为何要如此?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逼得成伟如此不可?   成涓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又听成伟道,“涓儿,不得以,爹亲才将你许了人家,今天晚上爹亲就带你过门……”   一听要过门,还是晚上,成涓不解,她现在才十二岁啊,离及笄还有三年,怎会如此?   成涓本想反抗,但一思及爹娘待己不薄,就又忍了,“爹亲,涓儿有一事相求,请爹亲成全!”   “涓儿,你说。”成伟抱着成涓坐到他腿上,到此时才敢看成涓的眼睛,注意到成涓淡定非常,反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看成涓淡定从容的模样看久了,成伟不禁想看看成涓生气甚至恼羞成怒、大怒的模样,奈何事情如此突然,成涓的神情依然淡定。眼里更是如一潭池水,深不见底。但眼神有着一丝不容察觉的坚定。   “爹亲,涓儿不做妾……”   成涓话未说完,成伟就又恐又怒又是心疼地道,“涓儿,这事爹亲也做不了主,对方……”   成涓一听便猜到了几分,难道是对方身份、家世比自己好?若真是这样,那逼着自己过去又是为何?论容貌,成涓自认为不及王公世族的大家闺秀,毕竟人家世代都有美人入户,从遗传基因上来说也不知要优良到哪去,哪轮得上只是小户人家出身的成涓母女?论家世,这个想都不用想,成涓家目前只能算普通中的普通,只是解决了温饱,正在奔小康而已。论学识,成涓自认只不过跟落第私塾先生学了几年琴、书,要说与那些拜在名家手下学艺读书的大家闺秀相比,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难道是自己平实太过淡定了?成涓想来想去,仍想不出个确定的理由。   “爹亲,对方是何许人士?”   “这……他是刑部尚书楚向天楚大人的小公子楚剑凡,你过门便是楚小公子的妾,”成涓没有打扰,成伟继续道,“楚大人断案无数,英明神武,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法眼!楚府是深宅大院,里面的很多事情,我们小户人家是不懂的。你是小公子赵剑凡的妾,以后凡事都要以楚小少爷为主,要步步谨慎,切不可冒犯了府里的任何人!他们都不是我们小户人家可以惹得起的,涓儿,你记住了吗?”   成涓没想到对方身份、地位竟是如此恢宏,这要一个户部小小职员家庭如何去比?没有门当户对,对成涓来说,去刑部尚书大人家给楚小公子做妾都算是一种高攀,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但其后的坎坷辛苦,成涓不用想都能猜到一二分,大户人家里面的勾心斗角又岂是出身温馨小家的成涓可以斡旋的?成涓略一想,眉头便皱了起来。   “爹亲,涓儿记住了!”   “嗯,我的好涓儿!还有,楚大人向来比较严肃,进了楚府要多看、多听,少说话……”   “什么?夫君,你要涓儿进楚府?你知不知道那楚府根本就不是我们小户人家的女儿可以待的地方,你让涓儿以后怎么活……”罗氏提了个小包裹,来到客厅外面,便听到“楚大人”“楚府”之类的词,即便再不聪慧,也猜到定是成伟在外面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看到了不该看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不然他怎么会舍得宝贝女儿这么早就“过门”?说是过门,作为妇人家,罗氏又怎会不知过门是做妾的另一种说法!   “素素,现在不是没办法吗?人家指名要咱们女儿,否则……你让我怎么办?”成伟顾不及成涓,放下成涓,也不管成涓在旁能看到听到他们的对话。   成涓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爹亲?”待成伟注意到成涓,成涓接着道,“他们为什么指名要涓儿?”   “这……我也不知道!对啊”成伟猛的一拍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在椅子上坐下,认真思索。罗氏看成伟认真思考的模样,自到一边,扯了成涓,抱在怀中,直掉眼泪。   一小会儿,罗氏想起成涓即将离开成家,进入豪门深宅楚府,有些规矩本想等成涓稍大些再说,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便开始了悠悠讲述、谆谆告诫:   “涓儿,以后进了楚府全部都要靠自己。现在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待你很好,背地里却阴你。进了楚府,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知道吗?”   “知道了。”成涓知道罗氏定是心疼,又不得不进行最后的教导,便顺从地点了头。   “那外面的男人,不比我们小户人家,一个个的都是花心大萝卜,你可千万要小心!以后,你就是楚府的人了,凡事要以自己的夫君为重,不能单独与陌生人见面,也不能单独与夫君以外的男子见面。以后见爹娘要先向夫君报告,知道吗?”   “知道了。”   “还有楚府是深宅大院,府里的女人不比外面的小户人家女人,不像外面的人这么耿直、热心,也是不能相信的!不管她们对你多好,都不能相信,知道吗?”   “知道了。”   “还有,以后不管府里的人对你多不好,都不要灰心,不要恨自己。要坚强地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想清楚,再做……”   “……楚府是大户人家,里面的规矩礼仪不比我们小户人家,肯定要多得多……见了人要行礼,要恭敬,声音要柔和……”   “嗯。”   罗氏想了想,该讲的、自己能讲的、自己凭生的经验、教训都在里面了,握着成涓的小手,心里更觉酸楚,“娘给你收了些小点心在包祔里,一会你爹领你过门,可能有很多人要见,也有可能吃不成饭……哎呀,我可怜的孩儿……”说着说着,罗氏泣不成声,手里更把成涓的小手握得紧。   是时,管家张大伯端来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罗氏拿了一个递给成涓,“涓儿,一会就要过门了,先填饱肚子……”   一旁成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楚向天指定成涓去给他小儿子做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真是伤脑筋啊!   “罢,让涓儿过门,家人都能活下来,也是好事了。只是苦了涓儿……”   第二章 豪门楚府   成伟拉着成涓的小手,身后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小红,小红背了个紫色的小包袱。三人怔怔地站在楚府大门前,两个两米左右高的大石狮子虎虎生威地坐在左右两侧,朱红的大门,门上两个半圆型的铜环……   成涓看着如此雄伟的建筑,不语,抬头望了眼成伟,便跟着成伟上了门前台阶。   一个下人似是早等在门前,见到成氏父女,立即领了人往一处院落走去。走了一刻钟,拐了几道弯,才在一处比成伟家还大一倍的院子里停下。同时,成伟也被要求即刻回家,不得再待在府内。   成涓看着恋恋不舍的成伟,想着以后或许再也没有相见之日,鼻子一酸,眼睛一热,就欲落下泪来。不忍让人看她笑话,便硬低了头,朝着成伟恭敬的一拜,九十度,她一生中行过的最重之礼,其中饱含她的诚心与感激。再抬头,朝成伟不经意的笑笑,仿佛在说:爹亲,没事,涓儿会好好的……成伟这才走一步回头望一眼地离开。   这处院子名叫柏杨院,因院子里有一株年过百的柏树,有数株茎干笔直的白杨树而得名。院里,主卧柏居坐北朝南,小公子一般住西厢房,东厢房主卧暂时闲置。成涓进府,先随院子里一个叫莲儿的大丫鬟安顿在了东厢房主卧,小红安置在主卧旁的耳房之中。勉强安顿好,莲儿才带着成涓和小红去主卧柏居给小公子的母亲也就是楚向天的妾室三夫人请安。   这天的天色不是很好,阴阴的,走廊里刮着冬月寒冷的北风。成涓紧了紧领口,恭敬地走进柏居大门。里面人不多,除了莲儿,就只有两个二等丫鬟、两个老妈子,以及被这些人服侍得很好、一副贵态的三夫人何敏。见成涓进来,何敏像波斯猫一般,悠然地抬了下眼皮,不动声色地将成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爱理不理地坐正身体,等着成涓行礼。   成涓在何敏身前三米处站定,恭敬地低头,行蹲身礼,无语。成涓此刻心里疑惑非常,咋见到如此年轻貌美的三夫人何敏,成涓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若真是豪门大府里面驻颜有术,那也断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眼前的这个何夫人,身材小巧玲珑,五官秀美、柔和,皮肤如玉如脂,即使是在三米开外,都能清楚地看出她的面上只是薄薄地涂了一层粉底、胭脂,根本就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就算十二岁结婚生子,现在也……   成涓来不及细想,便听身侧小红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在何敏表情变化的瞬间,恭敬有礼地道,“禀夫人,小姐日前受了惊吓,不会说话!”   “大胆奴才,这是什么场合,哪轮得到你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立即喝斥小红,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成涓。成涓低头,朝何敏福了一福,不语,心内对小少爷的年纪有了猜测。   另一个老妈子正要发火之际,注意到莲儿的眼神,忙小心地看了一眼何敏,分外不悦地住了口。   何敏脸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罢了,哑巴就哑巴!看样子倒是个乖顺的,虽然长得不怎样,不过听话就好!”   成涓听罢,又朝何敏福了一福,眼里多了一丝感激神色。   何敏见了成涓神色,脸上阴云少了些,又道,“小户人家,没什么规矩。进了府,就得照府里的规矩办。从明日开始,就让何妈妈教教你府里的规矩,以免让其他人笑话了去!”何妈妈正是刚刚喝斥成涓的那个老妈子,一听何敏让她教成涓和小红规矩,双眼就比刚才还阴了几分,牙齿也咬得乱响,直吓得跪地上的小红怕怕的往成涓身后缩去。   成涓点头,应了。   “嗯,初到府,还有什么不熟悉的,你尽可以问何妈妈。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问何妈妈。”   成涓点头,应了。   总是何敏一个人在说,何敏觉得分外没意思,有些乏了,“是涓儿吧?用过晚膳没?”   成涓摇头。   “莲儿,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莲儿躬身出去了,何敏又扭头对何妈妈道,“这孩子还小,恐怕什么规矩也不懂,以后就要劳烦何妈妈多加教导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教导孩子,老身最有办法了,您就放心吧。”何妈妈是何敏从娘家带过来的人,是何敏的心腹,既是说了这样的话,何敏又怎能不放心?   何敏看了眼一旁总是欲言又止的梁妈妈,装着没看到梁妈妈那副模样,朝何妈妈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夫人,”梁妈妈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何敏看向梁妈妈,人畜无害地笑道,“梁妈妈有什么事吗?”   “夫人,何妈妈现在要照顾那小丫头,怕是没那么多精力照看小少爷,不如让老身照看小少爷,也好顾小少爷周全?”梁妈妈在打什么主意,在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梁妈妈是大夫人从梁家带过来的,以前也曾在二夫人手下带过孩子,但看现在二少爷对二夫人的态度,就知道肯定不能把孩子给她带!上一回何敏以何妈妈一人带足够了,且梁妈妈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为由推脱了,这回到底要什么理由推脱呢?何敏犯了难!   何敏不经意间看到仍然淡定的成涓,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想法,略一思索,便道,“梁妈妈何必如此辛苦呢?涓儿既是凡儿的妾,那从小一起长大于将来也是有好处的!涓儿和凡儿年纪相仿,应该能玩到一块去!”   “夫人……”梁妈妈插嘴,脸色很不好看。   “梁妈妈有什么话慢慢说。”   “对啊,梁妈,凡事都有夫人,你急什么?”何妈妈白了一眼梁妈妈,两人似是不和,但最后都十分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哼”,扭头看向别处。   “那成家小丫头可是老爷命人送过来给小少爷做妾的,你刚刚那凶恶的表情我可都看到了,你难道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梁妈妈反唇相讥。   何妈妈正欲反驳回去,却见开着的大门外面走来一高大、伟岸的玄色身影,便住了口。没注意到这等情况的梁妈妈以为何妈妈理屈词穷,气焰顿时高涨了数分,高声道,“让你带小少爷,还不知道把小少爷带出什么样子……”   成涓越听越疑惑,“带小少爷?”难道小少爷是一个还要人带的孩子?还没想清楚,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没听到命令之类的,便没转身。上坐的何敏立即起身迎了上去,甜声道,“老爷,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梁妈妈顿时没了声音,头也低了下去。   楚向天一把将何敏搂在怀里,宠溺地刮了何敏冻得有些红的小鼻子一下,柔声道“天凉了,担心我的敏儿冻着呢!”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成涓以及仍然跪着的小红,沉声道,“是成涓吧?”   成涓低头,福了一福。小红朝楚向天拜了一拜,“老爷万福!”   “老爷,可不是!就是前段时间受了惊吓,变成哑巴了!”说着,可怜地拍了拍成涓的肩,眼里更是水气氤氲,一副我见犹怜模样。   一听成涓变成哑巴,楚向天眉头便皱了起来,想起往事,不由一声叹息。有些惋惜地道,“也罢,时间也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成涓听令,知道可以走了,便拉了一旁的小红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何妈妈告了退便去库房抱了床小棉絮给成涓送过去,又絮絮叨叨地帮成涓辅了床,直让成涓觉得非常意外。这个人与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何妈妈真的是一个人吗?   外面梁妈妈也找理由来到东厢房外面,静静地听着房内的动静,只是何妈妈说话的声音极轻,成涓又成了哑巴,梁妈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   梁妈妈一想,这不机会来了?于是朝西厢房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哎哟,这不是梁妈妈吗?这么晚了,是要去哪?”梁妈妈转身,看到何妈妈款款而来。   “哎呀,原来是何妈妈!我道是谁这么大声!”梁妈妈只字不提去哪,直接回避了!   两人正要再斗嘴时,却见一小男孩跑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小少爷,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   “嘻嘻嘻,你们追不着我,追不着我!”小男孩一边跑,一边闹着,就好像玩捉迷藏一般,轻松。但一看到两个老妈妈,小男孩立即停止嘻笑,一溜烟地就往东厢房跑。   房里,成涓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正疑惑是谁时,门却被推开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身体轻巧地跃过门槛,跳了进来。他身后,两个丫鬟急急地跑过来,就欲将他捉回去,“小少爷……”   房里,小红在隔壁收拾房间,成涓站在桌前,正打开罗氏给她们包的小点心……   小男孩将成涓仔细看了看,忽然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爹亲给我找的小妾,对不对?”   第三章 童年(一)   小男孩将成涓仔细看了看,忽然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爹亲给我找的小妾,对不对?”   成涓怔在原地,原以为三夫人的儿子至少也有十二三岁了,却不料竟是个五六岁的奶娃娃!眼前的这个奶娃娃,还嚷嚷着说她是他的小妾!他才多大啊!   成涓背过身去,自嘲地笑!在这个世上,生于小户人家也就罢了,天意竟然如此弄人,既然让她生于小户人家,又为何要让她到豪门深宅里面去做妾,还是给一个奶娃娃做妾!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背后小男孩看成涓肩膀一耸一耸的,以为她在哭,便好奇地伸了脑袋去看,拉了成涓的手就想撒娇,却摸到成涓的手很凉!   “姐姐的手好凉!”小男孩惊呼。   两个丫鬟连忙拉开小男孩,“小心别冻着了!”小男孩一把甩开帮他捂手的丫鬟,又去拉了成涓的手,在两只小手里面捂着,“姐姐,凡儿帮你捂着,你就不冷了!”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道。   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少爷,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她!”梁妈妈和何妈妈同时大声道,惊讶于对方的反应,互看了一眼,都极为不屑。   小男孩凡儿抬头看向两个老妈子,同样奶声奶气地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两老妈子犯难,“这……”又互看一眼,互相不满。   “姐姐手好冷,我要帮姐姐捂着,就像爹亲帮娘捂手一样,不让姐姐冻着。”两个老妈子、两个丫鬟还有从隔壁过来的小红,你看我我看你,小红看成涓,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   “呃?还有一个!”凡儿惊讶地松了成涓的手,看向小红,又摇了摇头,重又拉起成涓的手,“还是姐姐好看。”   成涓愣住,敢情这小男孩还好色?!这么小就知道美丑了!便仔细朝小男孩看去,这才发现凡儿的容貌是多么的出色,将来必定是少有的美男子!一想到这样的美男子将来可能左拥右抱,成涓就备觉沉重。轻轻地拉开凡儿的手,对着凡儿笑笑,这才看向一旁的四人。四人会意,两个丫鬟连忙过来拉了凡儿,就欲朝西厢房走去。   凡儿嘟了嘴,甩开丫鬟的手,“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众人又去拉凡儿,凡儿干脆跑到成涓身边,抱了成涓的腰就不放手。看众人就要恼羞成怒的样子,凡儿探了头出来,奶声奶气地道,“娘亲是爹亲的小妾,娘亲和爹亲都是睡在一起的,我要和我的小妾睡!”众人满脸黑线,成涓额头也爬满黑线,这个小少爷还真是……   成涓现在是哑巴,不好说话,可是不说话,又怎样将这小少爷给弄走?成涓求助似的看向四人,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凡儿说的也是理所当然的,没错,但是……   “小少爷,你还小……”   “我不,我不要,我就要和我的小妾睡!”凡儿丝毫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很快就抢过话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成涓头大,现在要怎样办?虽然凡儿还小,不可能对她怎样,但是小人有小人的不好,谁知道他尿不尿床?   成涓后悔起装哑巴来,若是能说话,这小屁孩或许早就让她给劝回去了,但是……为什么要装哑巴啊?真是!   众人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凡儿立即拉着成涓去了卧室,然后呯的一声关了门,众人默。   罗氏说,凡事要以夫君为主,于是,不能说话的成涓便任由凡儿拉着进了房间。   “小姐,你还没有吃晚饭……”小红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小红紧张地看向众人,脸不觉红了。   “你叫什么?”凡儿到床边看了下,诺大的床上只有一床小小的被子,凡儿一看便不高兴,“这么小,怎么睡?”说罢,就拉了成涓往房间外走。众人正高兴他开门出去,一看还拉着成涓的手,脸就黑了几分。   凡儿正要拉成涓去西厢房,刚出东厢房的门,就看到楚向天和何敏款款而来,“凡儿这是在做什么?”   何敏很是尴尬,忙松了挽着楚向天胳膊的手,想拉开凡儿和成涓,奈何凡儿头一扭,手一搭,便揽了成涓的腰,把成涓拉到一边去。这个模样正是刚刚楚向天与何敏走过来时的模样!成涓只能尴尬而傻乎乎地笑。   “凡儿,快放开她……”   何敏话未说完,凡儿就嚷嚷道,“不,娘和爹亲就是这样……”小嘴又撅得老高。   楚向天瞥了眼很是尴尬却仍是淡定如水的成涓,又看了眼有些窘迫的何敏,半晌没说话。成涓以为楚向天看到自己儿子有样不学好偏学坏,肯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料到楚向天只是恨恨地看了眼凡儿,便道,“罢了,随他去吧。”转身便走,何敏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仍然紧紧相拥的凡儿和成涓,没说什么,快步跟上楚向天。   一旁阴暗角落里,原本以为会让何妈妈一干人等下不来台甚至就此破坏何妈妈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好让自己得成照看小少爷重任的梁妈妈,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实在不敢相信楚向天会如此宽容大量!不但只字未提何妈妈,甚至看都没看几个下人一眼,目光也只是在成涓身上扫了两圈,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楚向天如此放任小少爷,在小少爷如此年幼的时候就给他纳妾,该不会是一早就放弃他了吧?梁妈妈想不通。按理说,小少爷要到明年初才满六岁,牙齿都还没长齐,纳妾没什么用的!但是,其他少爷在小少爷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认真读书、习武了,小少爷却是纳妾!不管怎么想,梁妈妈都觉得是楚向天放弃了小少爷,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还要想办法去照看小少爷吗?   “走吧。”成涓扭头看小红,小红跟上。   到了西厢房,成涓才发现东厢房真的很寒碜,寒碜到无法形容的地步。西厢房虽然没有奢侈品,但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一些茶具、香炉等更是闪着非常品的光芒,连那屏风都显出几分不凡。   成涓正惊讶之际,莲儿送来了一些点心,小红早饿了,直望着点心流口水。成涓先给小红拿了点心,才自己吃起来。凡儿就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成涓吃。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奶娃娃,但被这样盯着,成涓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见成涓慢条斯里的,吃东西一点也不速度,凡儿不耐烦了,“你快点吃,吃完了好睡觉!”   成涓囧,小红默。   一旁何妈妈看不过去了,“小少爷,这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东西要有吃相。我们是大户人家……”何妈妈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地说着吃东西的礼仪,直说得小少爷凡儿翻白眼。成涓仍是那种淡定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倒是把何妈妈说的餐桌礼仪记住了。   凡儿越等越不耐烦,呵欠打了一个又一个,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何妈妈一讲礼仪就忘了她最重要的任务是照看小少爷,直到小少爷凡儿的额头与桌面亲密接触,磕到了头,何妈妈才注意到凡儿已经很累了。何妈妈忙抱了凡儿,一边丫鬟端了热水来给凡儿洗脸洗脚,凡儿任她们摆弄,却在要被抱上床之际,又甩了甩头,似是使自己保持清醒,怔怔地看着成涓道,“你快点来啊,你不来以后我就不和你玩了!”   成涓默。敢情这小孩连威胁都用上了!   成涓本想一走了之,这样的小屁孩根本不用理的,但是一想到小孩子似乎都容易记仇,要是他不待见自己,成涓几乎不用想都知道以后会在诺大的楚府里过怎样的一种日子。于是,几经挣扎,成涓分外无力的爬上了小屁孩的床。从此,成涓有了一种任务,那便是服侍小屁孩晚上尿尿,以及帮小屁孩盖被子,还有早上穿衣服,晚上脱衣服。好在,这些事情,成涓以前也给她弟弟成勉做过,倒不是很难。心理上就当是带自己的弟弟了。   只是这样,成涓对未来越来越迷茫了。如果仅仅是把凡儿当成弟弟,那他一生都将是她的弟弟,夫君这种称呼可能要下辈子才能真心实意地自她口中出来!她们年龄相差七岁,若是男大女,那再正常不过;但偏偏是女大男,而且是七岁!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做了一个奶娃娃的妾,还会有将来吗?在这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作为一个妾,还有将来吗?   成涓扪心自问,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就这样,绝对要改变!要改变!   否则,这一场穿越就太过无聊,太无意义了!   既然上苍让成涓重生在小户人家,又残忍地扔到豪门深宅,去给奶娃娃做妾,那上苍,进了我成涓的手的东西,休想再让我成涓吐出来!即使是那个奶娃娃也不可!为了将来,我成涓必将舍弃过去,努力奋斗,创造属于我成涓的未来!成涓在心里如是发誓!   第四章 童年(二)   转眼三年过去,成涓十五岁,楚剑凡八岁。   没有及笄礼,没有父母的祝福,也没有同年龄的朋友,除了小红。   在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及笄,谈婚论嫁。虽然成涓从未期待过及笄,也从未期待过楚剑凡能名媒正娶将她领进门,但是莫名的,成涓还是感到丝丝惆怅。或许成涓可以不在意十五岁的到来,但是她的爹娘会在意,她的弟弟会在意,她身边的人都会在意……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虽说成涓可以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是内心深处,成涓总感觉有些失落:不管自己多大,楚剑凡都只才八岁!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她是他的妾!   妾之一字包含了多少,在成为妾之前,成涓是不知道的。即使看过不少的小说,知道妾的身份尴尬,处境艰难,但要真正做妾还是很有难度的!有些麻烦不是自己想没有就没有的,俗话说得好,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有些麻烦会长了腿自动找上你!   好在现在楚剑凡才八岁!难在成涓十五岁了!该凸的地方凸,该隐的地方隐,该翘的地方翘,脸蛋也变漂亮了,气质也越发出众了,想再藏在柏杨院都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年,楚剑凡八岁。   其大哥,即嫡长子楚剑卓,二十五岁,母为楚向天正妻,妻为兵部右侍郎嫡长女黄巧楠,妾为某巨商庶女,另有通房丫头若干;嫡子楚优然,七岁。就是这个优然小子,经常让楚剑凡这个叔叔气急败坏,经常急得跳脚却愣是拿他没办法。成涓没少因此受气。   其二哥,楚剑辉,二十三岁,母为二夫人,妻为刑部右侍郎庶长女石洁月,有子三岁,名为楚怡然。这个小子别看他年龄小,也是个闯祸精,为他,成涓曾被三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只为怡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她说她欺负他,成涓有口莫辩。只可惜三夫人一巴掌并未能让楚怡然的娘和祖母即二夫人李安惠息怒,两人指使身边的大丫鬟刘允儿和老妈子李淑英气势凶狠、力道十足的扇了成涓几巴掌。当时,成涓脸颊肿得老高、口吐鲜血,差点背过气去。一旁,楚剑凡被丫鬟拉着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凶手”,小银牙咬得格格乱响。之后,楚剑凡两个月时间没和他娘何敏说过一句话、一个字!见到楚怡然的时候更是咬着牙、转身便走!   其三哥,楚剑晓,二十一岁,是个另类,不愿从政,也不愿从军,好吃懒做,平常欺男霸女,赌、嫖、坑、蒙、拐、骗样样来,是个绝对的纨绔子弟,经常挨楚向天骂,但他是大夫人正室所出,是嫡子,无论挨了多少回骂多少回打,过几天便又是活蹦乱跳的,照样祸害苍生。更要命的是,这个祸害,自从成涓进府起就盯着成涓,直到现在,成涓长大成人,长得是越发清秀可人,气质也淡然优雅。每回看到她,心里都像猫抓一般,想染指又不敢,因为每回楚剑凡都在旁边虎视眈眈。其实,若仅是这样,他楚剑晓是丝毫不怕的,但他怕的是楚剑凡的大嗓门,或许是因为童音的关系,声音特别尖、特别高,一不留意半个楚府都知道了!楚剑晓谁都可以不怕,但就怕楚剑凡的大嗓音和楚向天!于是,至今,成涓仍然好好的活着,没有受到楚剑晓的涂毒。   其大姐,楚筱雅,十九岁,嫡长女,已嫁予兵部右侍郎嫡长子为妻。或许是因为自小生于豪门,又嫁到富贵人家,她身上总有一种浓郁的贵气,身上虽未珠光宝气,但一些首饰穿戴、搭配却分外得体,更显她的贵态。是标准的贵妇人!贵妇人常有的毛病她身上都有,比如看不上在她眼里出身与平民无异的成涓,每每回府都要和二小姐楚筱文在四处转一圈,奚落成涓几句。却每每因为成涓太过淡定,无法成功将其激怒,又因有小少爷楚剑凡时不时的几句尖酸刻薄话而恼羞成怒!这种时候,成涓就会淡定地告诉楚剑凡:这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一种情况。然后,楚剑凡仰天狂笑。越是如此,楚筱雅和楚筱文越是挑衅。成涓自知不能彻底激怒她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每每在她们想要进一步挑衅之前就拉了楚剑凡的手:少爷该去做功课了,要完不成,又要挨老爷打屁股……于是,两位大小姐每每恨得牙痒痒,想有所作为,却每每被一些无意的事情打乱,以失败告终。   其二姐,楚筱文,现年十四岁,庶女。或许是因为出身豪门,或许因为成涓只是小少爷的妾,或许是其他一些原因,这位二小姐看成涓极其不顺眼,极度看不惯成涓总是淡定的模样,总是认为成涓城府太深,是狐狸精,想方设法的要打破成涓淡定的脸皮,但从未成功过!眼前,即将及笄,其母整天愁她的婚事,因为差一点的人家她们看不上,好一点的人家又嫌她是庶女。总之,纠结。   大房说完了,来说二房。   二房老爷名叫楚向前,是国内知名盐商。谁都知道,盐这东西,无论在哪一个国家,都是朝廷垄断了的,所以楚向前是官商。虽说是为朝廷办事,但有多少钱进了他的腰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楚府有两道大门,南、东各一道,成涓当初进府走的是东门,南门便是楚向前的府门。楚府的生活一向不差,生活开得最好的时候便是楚向前拿银子出来贴补家用的时候。据说向前、向天两兄弟商议,府里各院的例钱,两兄弟一人一个月,轮流来。   二老爷楚向前也有四位夫人,但只有两个儿子,有三个女儿。   其嫡长子,楚彦青,二十四岁,妻为巨商嫡女欧阳长乐,有子五岁。这个人很有经商才能,已有自己店面数间,涉及数个行业。但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请成涓喝茶,还是单独请。其用意不明。楚剑凡那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每每被这只青狐狸耍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只好对成涓下死命令,没他允许,她不准走出柏杨院大门!成涓默。   其二儿子,楚彦臣,二十岁,已纳妾,正在选妻过程中。这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可用狐狸形容。楚剑凡不喜欢的人中便有他一枚,因为这个人有事没事总往柏杨院跑,而且十句有九句都是假话。就算楚剑凡年龄再小,对情事还没开窍,他也能看出来,这只狐狸看成涓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和诱惑。而且他单凤眼里流露出来的每一个神情,他两片薄唇中流露出的任何话语以及动作,都让楚剑凡禁不住掉鸡皮疙瘩。楚剑凡说,如果狐狸精不分性别的话,那这只彦臣狐狸就是比他娘何敏还要媚惑不知多少倍的狐狸精!当然,这句话是不能传进何敏耳朵里的,所以只有成涓听到过。   楚彦臣当仁不让地高居楚剑凡拒绝往来户榜第二名。第一名当然是那个更加危险的楚剑晓,得时刻警惕,并保持精神集中、体力充沛,不然就只有自己掉眼泪了!   府里情况说完了,来说府外。   有些事情是拦也拦不住的,比如逢年过节去逛个街,遇到个什么世子,皇子之类的。那时候,成涓仍然是不怎么喜欢逛街的,但有一些生活必须品总要自己去买,因为别人买的不合她意。但是,她要出门必须带着拖油瓶,那就是楚剑凡。   即使这样,她还是遇到了七皇子御语夏。当时,御语夏十三岁,成涓也十三岁。回楚府后不久,成涓便听说御语夏要求搬出皇宫住,被皇帝狠狠的批了一顿不说,还被禁足。世上有一种情感,便是逆反,越是不让做,越是想做。于是,半年后,御语夏顺利获封顺康王爷,然后搬出皇宫,其王府就在楚府旁边。因此,出入楚府极其方便。   因为御语夏毕竟是皇子,有皇子要做的功课,皇子必须完成的任务和工作,所以倒没有多少时间到楚府来打扰成涓。但是,他仗着皇室成员有武术高手当师傅,剑法、轻功一流,经常半夜翻墙进入楚府,入无无人之境。于是,楚剑凡的拒绝往来户榜上第三名便是顺康王爷御语夏。   面对关系微妙的府内几位少爷,甚至是老爷楚向天,还有一开始态度就颇为明朗的楚彦臣和顺康王爷,成涓更觉迷茫。这些人都干什么围着自己转啊,论美貌,论气质,论家世,自己都只是楚剑凡的妾,犯得着他们这样么?难以理解!   最初,每天要应付府内这样那样勾心斗角的事情,成涓觉得很累,心累。成涓摆明了态度,不过是个宅女,但事实证明,想要置身事外不是那么容易!   接下来,随着年龄增长,成涓发现竟然还要应付这些明知自己有主还要把脸贴过来的主,更觉得累。不过后来,成涓发现这些人因为身份的关系,给她带来不少麻烦的同时,还带来了很多好处。于是,成涓选择性地无视了那些麻烦,以及隔三叉五就来鄙视、恶言恶语一回的众人,只当他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但关于好处,成涓也不是有即拿。成涓要看能拿否,拿了好处要付出什么种的代价,权衡之后才会取舍。这一点,楚剑凡倒是很看好的,经常想着想着就会笑出声来……   下一章便是少年了~   书本网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少年发育(一)   上一章一定要看哦,朋友们~   转眼又三年过去,楚剑凡终于十一岁了,成涓十八岁。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在成涓身上也不例外。加上原本的淡然优雅的气质,成涓变得越发成熟娇艳,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实,时刻等着有心人去摘取。   到这个时候,成涓更是步步小心,唯恐哪一步走错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这三年,成涓是越发沉稳,楚剑凡则是越发暴躁,常常莫名其妙地就大怒,经常让成涓感到很是头疼,生怕楚剑凡患上精神类疾病,于是精力、时间便大部分用到楚剑凡身上去了。   回想过去六年,在楚府的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如意,但也不是很差,至少楚剑凡至今没有看上别的美女!在这一点上,成涓是颇为得意的!   过去六年,略去其他人的事情不说,就和楚剑凡在一起的日子,从进府那一天起,成涓便是和他睡的。如今,六年了,楚剑凡也十一岁了,身体也开始青春期发育了。这个时候,成涓觉得颇为尴尬,几次想将分床睡的想法提出来,几次都欲言又止。看着楚剑凡注意到她的表情而瞬间撅起的小嘴,成涓觉得或许再等些时候也可以。   过去六年,有一件事必须得说说,那就是成涓再度开始说话。   这得从成涓十四岁半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正是十月,有点冷,又不太冷。   一天夜晚,月光很明亮,透过窗户纸,房间里也有一层朦胧的月光。成涓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肚子疼,隐隐约约,不明显但又久久未去。成涓以为是凉了肚子,便松开抱楚剑凡的手,自己捂肚子。不一会儿,睡着了。到天晓时分,楚剑凡要尿尿,习惯性地先摇醒成涓,待成涓将东西准备好了再起身。然而,这天晚上,楚剑凡摸到成涓屁股上湿湿的,以为她尿床,当即清醒,睁开眼一看,是血。楚剑凡吓了一大跳,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也不尿了,翻身便下了床。一边下床一边大声喊,“来人啦,成涓流血了……”   成涓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起身,便大喊了一声,“凡儿,回来!”   乍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楚剑凡有一秒思维停顿。成涓又喊了一声,楚剑凡才反应过来这是成涓的声音,当即又一边高喊“成涓,你没事?”一边冲进房间。   被吵醒的众丫鬟、老妈子纷纷整理衣裳、束腰带,胡乱将头发扎一下,就冲进了西厢房。乍看到这么多人冲进房间,站在房间里面对楚剑凡、背对窗户的成涓笑得很是尴尬,脸上也飘着两抹尴尬、羞涩的红云。   楚剑凡完全不顾众人的视线,直接拉了成涓,对众人指着成涓的屁股说,“你那里流血了,痛不痛?”要不是当时楚剑凡才八岁,众人的想法只不定会有多少!   成涓正要解释,抬头便看到又一个丫鬟,还是三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莲儿,想到这事惊动了三夫人,脸便更红了。   “成涓,很痛是不是?你看你脸都跟猴屁股似的!”成涓极其无语地白了楚剑凡一眼,对着众人尴尬地一笑,不言语。众人都是女人,自然知道成涓这是月事初潮来了,只因楚剑凡不知道才这么大惊小怪。于是,都面带黑线的转身离开,也不好说她们的小少爷无知,于是此事作罢。   但是,第二天,几乎连楚向天都知道成涓月事初潮来了!这个舆论的传播速度真是不敢小看!众人看成涓的那个眼神,真是不好形容。只有楚剑凡仍然是个大嗓门,就好像头天晚上大惊小怪的不是他一样。   自听到成涓的声音以后,楚剑凡便二十四小时赖在成涓身边,又是撒娇又是无奈甚至发命令发脾气地要成涓说话!成涓本就话不多,被楚剑凡烦得不行,就又开始推脱说嗓子不舒服,始终不多说几个字。为此,三夫人何敏还劝了楚剑凡几句。奈何楚剑凡对着何敏恨恨地看了几眼,就又扭头去找成涓说话。   最终,成涓再一次从楚府的藏书阁搬出十几本书,楚剑凡每通过一本书的考试,她便说话给他听!楚剑凡犯了难,眉毛、鼻子皱着一团,便不再那么殷勤地让她说话。   对于成涓的这种做法,三夫人是表面不置可否,背地里喜欢得不得了,巴不得楚剑凡多读些书。但是大夫人、二夫人以及楚向前的夫人、丫鬟们却都是怀疑的:一方面不相信贪玩的楚剑凡能静下来读书,一方面都非常怀疑成涓是否真有能力让楚剑凡读书,虽说以前也有不少成功的例子,成功地让楚剑凡读了很多书,但看楚剑凡越来越纨绔的性子,那些书未必真进了他的脑子,所以说怀疑,不如说是等着看好戏;第三,若楚剑凡真听了成涓的话,认真读书,那势必要想办法打压一下,不然以后楚府若是让他分到大头去,真个就亏大了!于是,众人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接着发现风吹草动,便想办法干扰。奈何几位同辈的少爷、小姐与楚剑凡年龄相差都颇大,下一辈的子女,又只有楚优然与其年龄相仿,于是干扰的重任便落在了比楚剑凡小一岁的楚优然的头上。   这天天气晴朗,白云朵朵。柏杨院里,青草依依,柳絮飘飞。院里青草的香味、花的香味,小鸟们的歌唱……很是欢快。   成涓在水池边的柳树下架好琴,便开始弹那首弹了不知几百遍的曲子。一旁楚剑凡听到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瘪嘴,不屑地说:“又是这首曲子,都弹了几千遍了,你没弹厌,我都听厌了!”   楚剑凡刚抱怨了一句,就听到一个很讨厌的声音:“就是啊,涓儿姐姐,这首都听了好多遍了!换一首吧,换一首……”楚优然在大少夫人的带领下到了。   楚优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母便低声道,“优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涓儿姐姐只会弹这么简单的曲子,再复杂的肯定不会!”其丫鬟一阵附和:就是就是,她只会弹这一首!要不然怎么会天天都只弹这一首!说是低声,却又能让成涓等人完好地听到。   成涓是楚剑凡的妾,论辈分,楚优然该喊成涓婶娘。其母也称其为“涓儿姐姐”,俨然是不把成涓放在眼内。府里私下也有传言,楚剑凡身边缺少一名大丫鬟的编制,而成涓正好顶了这个缺。于是,黄巧楠这样说,定是将她看作楚剑凡的大丫鬟了。   这种挑衅,成涓还不放在眼内。成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来的几人,不语,继续弹琴。丫鬟不丫鬟的,也没什么。曾有一部韩剧说,将别人当作仆人的人,自己也高尚不到哪去!成涓虽然不看韩剧,但这点道理又岂会不懂。正如苏东坡--应该是苏东坡吧,成涓有些不确定--所说,看别人是一坨屎,那他自己便也是一坨屎。比韩剧说得还要精辟得多!   楚剑凡每每听到这声“涓儿姐姐”都很是气愤,尽管成涓要他一再地忍耐,但楚剑凡根本不知忍耐为何物。楚优然话尚未说完,楚剑凡便怒目打断,高声吼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叫成涓姐姐!更不准叫涓儿!不准!听到没有?”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欺身近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直吓得楚优然连忙小跑缩到其娘黄巧楠的身后去。   记得楚剑凡第一次这样凶优然的时候,优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小便失禁,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哭得甚是伤心!当时,成涓略瞧了一眼优然的模样,便淡定地拉了楚剑凡到一边,然后让自己的丫鬟找来干净的衣裳、打来温水准备给优然洗干净。看到那般狼狈的楚优然,楚剑凡得意地笑,直笑得花枝乱颤。那时候成涓还未再开口说话,只能用手捂了楚剑凡的嘴,因为楚剑凡是个大嗓门!这事,虽然楚剑凡没有大声嚷嚷,但隔天,几乎全府的人都知道楚优然被楚剑凡吓得大小便失禁,还痛哭流涕!自此,大少夫人和楚优然便恨上了楚剑凡和成涓,连带着三夫人也受了些气。   后来,见多不怪,任楚剑凡再凶再恶,楚优然都只有一个动作,跑到丫鬟或者其母身后,然后朝楚剑凡做鬼脸,像是嘲笑楚剑凡没人给他撑腰一般。   楚剑凡看到楚优然那得意的模样,气得直跳脚,嘴唇动了几动,都没说出什么话来!最终,只能红了眼睛,扭头不屑地道:“我才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扳回一成!   这天的情况又是这样,楚剑凡见惯了楚优然那迅速的闪躲模样,不屑地大笑:“哈哈,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楚优然,你还算是男人吗?”   楚剑凡正得意时,没想到楚优然探出脑袋来,幽幽地来了句:“你不也是!就知道躲在涓儿姐姐后面,让涓儿姐姐给你撑腰……”   楚优然话仍未说完,便被厉声打断:“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楚剑凡挥舞着小拳头,一溜小跑,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抓了楚优然出来。一手拎领子,一手紧握拳头,凶神恶煞、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第六章 少年发育(二)   “你干什么?”大少夫人和丫鬟们都反应过来,慌忙拉开两人。拉扯中,楚剑凡被一个丫鬟打了一巴掌,楚优然被楚剑凡打了一拳,两人嘴角都见血。那丫鬟的力气很大,楚剑凡被打得坐在地上。楚剑凡没吭一声,爬起来,啐了口血沫,就又握了拳头要冲上去。成涓适时拉住楚剑凡,对他摇了摇头。楚剑凡怒目瞪了一眼成涓,甩开成涓的手,扭头对楚优然众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便气势惊人地高吼道:“滚!”   黄巧楠气得咬破了嘴皮,眼里泪水转了几圈,愣是没落下来。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拉着楚优然离开。其丫鬟都恶了一回,以前楚剑凡虽然脾气也暴躁,但也没今天这样,竟然还打上了!于是众人一边安抚痛哭流涕的楚优然,一边骂成涓和楚剑凡,言语不堪入耳。自始至终,成涓恭敬地立于一旁,不语。   紧接着,事情传到了老夫人林燕飞耳朵里面。林燕飞是一个特别疼爱小重孙的老妇人,六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皮肤仍然很有光泽。当初成涓进府之事没有告诉她,小老太太至今还记着仇。   以前,没有楚优然、楚怡然的时候,楚剑凡就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往他那送一些。但是,自从有了楚优然后,作为庶子的楚剑凡便迅速从老太太的心目中淡去,让位给嫡重孙楚优然。对于这种冷热的交换,楚剑凡因为当时年龄太小,没有什么感觉。但其母何敏则感触颇深,表面上对老太太言听计从、恭谨孝顺,背地里没少自责她妾室的身份与咒骂小心眼、不知变通的老夫人。这些事情,成涓原本是不知道的,但通过长年的观察与相处,成涓发现做为庶子的妾室,难处比何敏不会少多少。   因为楚优然被打,哭得很是伤心。其母黄巧楠也不哄,直接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然后添油加醋地述说成涓和何敏的不是:不但不管教暴躁的小少爷,还指使楚剑凡对侄子楚优然下重手!于是,才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干家丁、侍卫、老妈子、丫鬟怒气冲冲地杀进柏杨院,逮了成涓和楚剑凡就走。何敏听得消息,匆忙叫何妈妈去给楚向天送信,然后提起裙裾,追楚剑凡来到老夫人的静心斋。   但是楚向天的救驾来得不及时,直到很晚才回府里。而此时,成涓早被打了四十大板,楚剑凡也被逼着恨恨地向楚优然磕头认错,并且被罚关禁闭三天,禁足半年,不准踏出柏杨院大门半步。成涓由小红扶着回了柏杨院。何敏眼睛红红的,脸上有一道红红的掌印,看到楚向天,便楚楚可怜、幽怨、委屈地低声哭泣,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但无声胜有声,孤单、无助、瘦弱的身影,和滴下的滚热泪水,比什么灵药都有效!   楚向天大怒,“干什么?楚剑凡再是妾室所生,也是楚优然的叔叔,竟然让叔叔给侄子磕头认错,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楚向天?还有没有道德伦理?”   于是楚优然被罚关禁闭三天,禁足半年,不准踏出舒扬阁半步;黄巧楠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但楚向天看向她的眼神已然说明一切:教子无方且心肠恶毒。这不仅削了黄巧楠的脸面,让老夫人也黑了脸,更是早将此仇记恨心间,但看楚向天那比平时严肃了数分的脸色又不敢继续指责何敏以及成涓等人的不是,于是只能等。   却不料,等处理了其他人,便轮到了老夫人。楚向天扭头对着他娘,还是那张黑脸,但语气软了些,道“娘,不是儿不孝,实在是娘你出身名门贵族,怎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人!凡儿和优然都还小,小孩子打打闹闹,本也正常。娘,你去插一脚,那就不再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斗了,犯得着将大人的一些事情影射到小孩子身上去吗?凡儿性子是暴躁了些,但优然也不该到柏杨院去挑衅滋事……”   老夫人越听越怒,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脸红脖子粗的,“向天,你说什么?你说我不分青红皂白,你哪只眼睛看到优然去挑衅了,去滋事了?明明是剑凡说不过人家,就动起手脚来,还把优然打伤了!你竟然还说我不分青红皂白!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没有?”   一时,两人都不相让,气氛很是激烈,老夫人更是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最终还是身为人子的楚向天软了语气,说以后定要对楚剑凡严加管教,定不让他再“招惹”优然!并且让人给老夫人送去了不少的补品以及珍贵布匹,又让人给黄巧楠送了些东西,才让两人心里好过了些。   楚向天叹了口气,让人给成涓送去了伤药。结果,那送伤药的人回来回报,说楚剑凡大发雷霆,把门关得死死的,谁也不让进。门外,顺康王爷抱着数瓶伤药急得团团转,一边低声问成涓伤势怎样,一边高声和楚剑凡对吼。但是,已过变声期,声音低沉、磁性的顺康王爷哪吼得过还是童音、本就大嗓门的楚剑凡?于是,整个院子里都是楚剑凡气急败坏的怒吼,“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楚向天听完回报,再次叹口气!“这都是孽缘啊!”   “大哥何事叹气?什么孽缘?”楚向前不小心听到楚向天的话,忙走过来问道。楚向前生有一副好皮囊,继承了老夫人绝大部分容貌,即使上了年龄,仍可看出当年定是丰神俊秀,颇有神采的美男子。   “哎,还不是后院的那几个人,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在那斗来斗去,烦死人了!”楚向天一改严肃面貌,变得有些痞、有些懒散。   谁想,楚向前也深有同感,“哎,女人啦,烦啊!”一时,两兄弟都无语。   这件事情,是三年前的了。这三年,楚剑凡和成涓几乎成了宅男和宅女的典型,行事、做人都极其低调,连带何敏都跟着不知低调了多少!即使如此,楚剑凡越发暴躁的性子还是惹了不少祸端。若论事理,楚剑凡是不打白不打。别人故意把脸凑上来等着楚剑凡打、揍,被打之后便立即告状,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模样。看多了,连楚剑凡都学成涓的样子,直摇头。   话说楚剑凡十一岁,身体开始青春期发育。   这时的楚剑凡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因为他的初*精便遗在了成涓的睡衣上。楚剑凡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晨起床一发现便大声嚷嚷,说成涓……但是看到那个颜色,闻到那个味道,他嚷嚷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成涓早就想和楚剑凡分床睡了,也就是早有准备,迅速捂了楚剑凡的嘴,把他拉回床上。另一方面,成涓囧得无法形容。   门外,一干丫鬟、老妈子还有两年前派来的两名侍卫又准备破门而入,但又想到有成涓这个成年女子在,又没听说有刺客,而且即使有刺客,那这个刺客也多半是不知从哪里翻过来的顺康王爷,于是都站在门外,摆好了姿势。   “少爷/小姐,出了什么事?”小红到这个时候也已十七岁,出落得清秀可人,与成涓相比,也差不了几分。就是性子,也跟着成涓沉稳了不知多少。小红说要看着成涓和楚剑凡幸福,不然她不会嫁人。于是,小红仍然是成涓的贴身丫鬟。不过,成涓只有一个丫鬟,那便是小红。   房内,看着成涓坦然的神色,贴在成涓胸脯前的楚剑凡脸上飘过两抹可疑的红云,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一只小手悄悄的就要伸到成涓衣服里面去,被成涓轻轻一拍便又缩了回去。成涓悄声道,“跟他们说没事!”   “没事,我和成涓都没事!”小正太略显温和的语气让门外众人略感意外,便又听了会儿,确定真的无事,便都各做各的事去。   等众人都走了,成涓才拉开楚剑凡,看了看衣服上的印子,低声问楚剑凡,“你觉得这是什么?”成涓不好明说,楚剑凡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口水!   成涓倒!   成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凡儿,我们分开睡好不好?”这句酝酿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成涓感觉一阵轻松。   楚剑凡并未发火,只是撒娇地贴上成涓的身,抱了她的腰,“不好,一点也不好!”成涓默。   过了一会儿,楚剑凡那不安分的小手终于游移到了成涓高耸的胸部下方,但却停在那没有动作。见成涓没有阻止,楚剑凡便大了胆子,小手一点点往上,在就要碰到之际,忽然想到成涓的可怕之处,停住,大眼睛眨啊眨,脸颊绯红地看成涓,“涓,我摸下好不好?”   成涓还在想要怎样说服楚剑凡,便没太在意。楚剑凡以为得到默许,小手便摸了上去。成涓察觉有异,问“凡儿,你干什么?”一把抓住楚剑凡不安分的小手。   楚剑凡特委屈地眨了眨眼,眼里水气氤氲,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涓,你答应我摸下的!以前,你总不让我摸,刚刚你明明默许了的……”   成涓默。   楚剑凡自知装可怜对成涓没有丝毫无处,便转了策略……   第七章 少年发育(三)   楚剑凡自知装可怜对成涓没有丝毫无处,便转了策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刚刚明明默许了的,这会儿由不得你了,涓儿!”说罢,翻身便坐在成涓肚子上,一把扯开成涓的衣服,于是雪白的双峰便挺立于楚剑凡面前。还没摸上,楚剑凡的鼻血便流了下来。同时,成涓一个挺身,迅速朝楚剑凡压下。   楚剑凡何曾见过如此强势的成涓,当即傻了眼,心下也紧张起来。待看到被自己拉开衣衫而显露在外的雪白双峰,楚剑凡脸上可疑的红晕点染,怕成涓发现他看的是那处,忙看向别处。却又不时的偷看成涓,看到成涓那漂亮的红唇,便又想起不小心碰到的偷情下人,似乎就是亲嘴来着……于是,脸颊更红了。   看着成涓,楚剑凡脸颊越来越烫,感觉很不好意思,忙偏了脑袋,不再看成涓。但是,躺在床上的那副姿态,不管怎样看,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且竟透出一种常人难以拟比的妩媚来。成涓忽然心有异样,忙放开楚剑凡,下床去找了件亵衣换上,换完才注意到,楚剑凡脸颊仍然很红,那眼神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这……   成涓默。成涓一边穿衣一边想:看来得想办法和楚剑凡分床睡,他力气一天比一天大,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占了便宜,而且自己对他的免疫力一天天下降,在陷进去之前,得赶紧想办法;若迟了,恐怕会万劫不复。成涓不想以悲剧收场,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共夫,更不想和一些人争来斗去,那样都太累了,她想过的不过是安逸、平淡的日子,不想有太多的波折,也不想耗费太多脑力与人斗法,平平淡淡就好。   成涓穿好衣,开始梳妆。注意到楚剑凡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看了他一眼。于是,楚剑凡开始穿衣。   “凡儿,你知道答应和默许的区别吗?”成涓一边梳头一边从镜子里看楚剑凡。   楚剑凡一听就感觉头大,颓然倒在床上,“哎呀,又来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成涓最可怕处是让楚剑凡背《诗经》。诗三百篇,成涓记得的有百篇左右,几乎都教给了楚剑凡。楚剑凡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便让他背。这还是简单的,有时候还要他背一些更复杂的,像屈原的《离骚》《九歌》什么的,对一个心思不在其上的孩子而言,其难度可想而知……   成涓不顾楚剑凡的脾气,“答应一般指感应、回应;回答、答复;同意、应允、允许;应酬、应付等。也可以指一类人,通常指皇帝的近侍太监和宫女,地位低下。默许则是……”   “知道了,知道了!”楚剑凡连忙点头,翻身穿好衣服就坐到成涓腿上去让成涓给他束发。   待楚剑凡抱了她的腰,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习惯也要改!再者,楚剑凡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重,她那小胳膊小腿,再过段时间怕是承受不了楚剑凡的重量了!不过,要怎样改,成涓犯了难。习惯养成不易,要改更不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怕是要等楚剑凡长得足够高了后才有可能改变了。想到这,成涓瞥了一眼镜中的楚剑凡,继续帮他梳头。   待楚剑凡出了房间,成涓才收了那件亵衣,悄悄地放进宽大的衣袖,趁楚剑凡不注意拿给了何妈妈。不用她想,便知道细心的何妈妈定然能够发现楚剑凡身体发育之事,那到时候再跟何敏一说,分床睡之事便不会费很大力气了。成涓做着这样的美梦,洗漱完了。用完膳,便趁向何敏请安之际让楚剑凡出门去等,然后跟何敏说了分床睡之事。   奈何楚剑凡的耳朵非常好使,忽然推门而入,怒吼道,“分床睡?想都别想!”吼完,一把拉了成涓,匆匆而去。成涓无语,这小屁孩怎么那么不好沟通呢?   何敏愕然,自己儿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暴躁了,这可如何是好?分床睡也没什么不好,他咋就不能理解呢?何敏想来想去,道:是了,定是凡儿还不知道,不然……何敏自点了点头,觉得是时候对楚剑凡进行性*教育了,便招来了何妈妈。梁妈妈看到何妈妈被招进何敏房间,很是不解,想去偷听,却看到莲儿正朝何敏房间而来,于是只好讪讪的离去,又不愿意离得太远,便在那处走来走去,小心避让其他下人,以免引人疑问。   傍晚,成涓拿出琴,架于卧室外面房间的窗户边,正准备弹奏,却见楚剑凡脸颊绯红、眼神闪烁地来到她旁边。成涓不明所以,楚剑凡平时嚣张惯了,只有在房间里和成涓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稍显温和,就是红脸那也是少有的事。这是……   想到楚剑凡早上才红过脸,而且……忙看向不远处的何妈妈,惊见何妈妈竟然朝她点了点头,这……成涓愕然,同时额头上冒出不少细微冷汗。何妈妈单独把楚剑凡叫去,该不会是……成涓又看了看脸颊仍然很红的楚剑凡,后者目前虽然乖巧,但目光却很可疑!   成涓怔了怔神,料想事实与猜想没有多大出入。只是何敏有办法让楚剑凡与自己分床睡吗?略一想,成涓便知道这个可能性极其低微!因为楚剑凡根本就不听何敏的话,很多时候对何敏都没有好颜色……哎,烦啦!曾经的淡定如水此刻有了波澜。成涓发现自己的心境不同了,因为楚剑凡而起了涟漪。连忙深呼吸,看向窗外的白杨,再定神,抚琴,仍然是那首楚剑凡听得耳朵快起茧子的曲子。   成涓从来没说过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有从认识楚剑凡的第二天起便开始弹这一曲,六年来,除开她受伤、生病卧床的日子,每天都弹。外人都认为她只会弹这一首,楚剑凡也是这样认为的!   最初听曲,楚剑凡是不屑的,因为曲子太过简单,而且曲调不是他所喜欢的。但是听得久了,认真注意成涓弹这曲时的表情、动作,发现每回成涓都是静静的,就好像一大片广阔的土地上只有她一个人一般,浑身散发出一种悲凉、雄壮的气息,有时候神情还很是悲伤,有一次甚至落下泪来。自那以后,他每天除了要认真听曲、领悟曲中的意思外,还要认真地全神贯注地注意成涓的一举一动。成涓平时淡然平和,对他有时候会凶,却只有弹琴的时候,会有一些悲伤情绪的渲染。所以,在楚剑凡看来,这首曲必然让成涓感触很深,不然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弹,还引起情绪波动!凭楚剑凡的直觉,这首曲子定不是曲谱所表现的那么简单,定是有成涓在意的东西在里面。   当这首曲子再度响起的时候,楚剑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听过无数遍了,六年、几乎每天都听的这首曲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楚剑凡正疑惑之际,却见成涓抬了头,望向窗外,似是看着很远的地方,眼神迷蒙。楚剑凡正要研究成涓眼神的含义之时,又见成涓那樱桃红唇缓缓轻启:“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五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少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胡狄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备注:此首《满江红》略有改动。   听到第一句,楚剑凡便惊讶万分,听下去,惊讶更是难以形容。曲还是那首曲,但是整首曲的氛围、气势与之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成涓她平时都在想些什么?楚剑凡发现自己虽然天天都与成涓在一起,但却一点也不了解她!   且不说这个,就是这样悲壮、豪迈的曲子,又哪是女子能够完全展现的?但是,此刻,在楚剑凡眼前,她不再是一个弱女子,就好像是一个手握长枪指挥作战,浑身染满鲜血的女将军,意气风发而又悲壮无比。马啸声、喊杀声、砍杀声……混乱而铁血的战争场面……一幕又一幕地在楚剑凡眼前闪过,就好像真发生过一般。   在别人听来,低沉的嗓音就好像饱经沧桑一般,别有一种苍凉、悲壮的感觉。听来,也不禁黯然。   不知何时,楚向天来到白杨大厅,正静静地听着成涓的歌声。没说什么,幽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只是脸色似乎黑了些,又淡了些,嘴角向上扬起一段小小的弧度,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   直到曲子结束了好一会儿,楚向天才平静地道,“以后,这首曲子不要再谈,词也不要再唱!”说罢转身便走。直到此时,成涓才知道,楚向天竟然听完了她的曲子,不由有些小紧张。   楚剑凡正要拉成涓起来,却看到窗外一个身影从墙上跳下来,不是顺康王爷是谁!当即不悦,但在楚剑凡说出来话来之前,顺康王爷御语夏便拍了拍手,笑道,“好曲,好词!”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楚剑凡作势赶人!   顺康王爷完全不管楚剑凡,竟自走到一旁,“涓儿,以前听你弹这首也没觉得怎样,今天才觉出好来,果然是深藏不露啊!”楚剑凡一听到“涓儿”的称呼,脸便黑了又黑,死死地拦在御语夏前面,不让他太靠近成涓。   亲们,多少给点票票吧~谢谢了。   [bookid=1646944,bookname=《天涯朝暮》]这是一个将直男掰弯的漫长过程,这是一个由绝望走向平和的漫长旅程,这是一个……您值得一读的故事!这是红叶的另一本书,同样求支持~   第八章 少年发育(四)   成涓对着御语夏福了一福,“王爷过奖了,成涓承受不起!”   御语夏俊脸白白的,剑眉、挺鼻、单凤眼,活像个小白脸,但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帝王之霸气却又削弱了小白脸的气质。御语夏也有意让小白的气质张扬,将霸气隐藏,但藏得了多数,藏不住的部分便溢了出来,更添他翩翩贵公子的风度与气魄。   “涓儿客气了!还没用晚膳吧?到我王府里去用晚膳吧,我准备了好吃的。”御语夏用引诱小绵羊的眼神看向成涓,在成涓回答之前,楚剑凡便站了出来,“我不准!”   “小孩到一边去!”御语夏单手将楚剑凡往旁边一拨,楚剑凡便到了一边。楚剑凡自知不是从小习武的御语夏的对手,但他可不是怕事之人,当下就握了小拳头,虎虎生风地朝御语夏打去,“谁是小孩了?御语夏你说清楚!涓是我老婆,不准你拐带她!”   御语夏完全不把楚剑凡放在眼内,张开五指握了楚剑凡的小拳头,任其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把被握的小拳头拔出来。轻松地笑道,“老婆?小毛孩知道什么是老婆?老婆可是要一辈子到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你才这么点大,哪懂得老婆的含义!”   楚剑凡怒极,双脚抵在御语夏腿上,一边力拔自己的小拳头,红了眼,一边大声嘲笑道,“你们王爷高高在上,哪懂得平民百姓的老婆是什么含义!少在这跟我装清高,你这个王爷迟早都要和亲的,少来沾染我的老婆!我的老婆可是有主的人!”   御语夏听到“和亲”二字,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握楚剑凡拳头的手劲却加大了。一旁,成涓看楚剑凡额头都冒汗了,想是很辛苦,觉得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便扶了楚剑凡以防御语夏突然松手让楚剑凡摔着,道“王爷松手吧,别跟小孩一般见识!凡儿从小便没什么规矩,你都见惯了的!”   御语夏松手,“也是,本王岂会和小孩一般见识!”仍然笑语盈盈。   “谁是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楚剑凡回头瞪了成涓一眼,成涓当没看见。   最终,这天晚上成涓还是去了顺康王府用晚膳,不过是带着楚剑凡。但是,楚剑凡一路上都不高兴,一直马着脸,看御语夏也越来越不顺眼。吃东西的时候,更是拿出百分之二百的鸡蛋里挑骨头精神,一桌好菜更是让他说得一文不值,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炒得太老就是火候不足、工序不对……总之连桌子、凳子、盘子、碗筷等都被楚剑凡批得体无完肤。到此时,成涓才猛然发现平时遗漏了什么,才知道原来楚剑凡的心是那么细腻的,连那么细微的东西都能看出来!真是小瞧他了!   少不得吃完饭又要在王府里面逛一下,王府里的人早就熟识了,任凭他们在里面逛也没人阻拦。当然,他们每次在王府里面散步都有御语夏全程作陪,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王爷的面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就不给的。因此,尽管每次逛王府,楚剑凡的脸色都极其难看,说的话也是难听至极,但众人还是乐呵呵地对着御语夏一行人行礼。反而弄得楚剑凡没了脾气。   这天才逛了一下下,大概晚上七点半,御语夏正想展开接下来的计划:甲—在府里喝茶、聊天、赏月、下棋、弹琴、看书、评书等等;乙—去府外看首府夜景,或出城去,据说龙缘寺因为即将到初代创寺方丈的五百寿诞,挂了很多的彩灯,还做了不少颇有禅趣的灯谜,当然夜景也很好看……   御语夏正要说出计划时,楚剑凡拉了成涓的手,便嚷嚷着要回府。成涓囧。   御语夏看了眼成涓,拍了拍楚剑凡的肩,“龙缘寺很好玩的……”   御语夏没说完,就被打断,“我困了,我要回府!”说罢打了个呵欠,眼皮也有些下垂。   “好吧,你一个人回去,我和涓儿去龙缘寺玩。正好,没有你在一旁,不知要轻松多少!”御语夏说罢,便叫来贴身侍卫一人,让其送楚剑凡回府。   “涓和我一起回府!”楚剑凡不但不松手,反正握得更紧。见成涓没多少反应,怒道,“你敢和他出去玩!”   于是,成涓不得不表态,“王爷,凡儿困了,我先送他回去。”   御语夏神态有些黯然,知道成涓这一走,今晚多半是出不来了,略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们!”   楚剑凡当即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会走!”   御语夏朝贴身侍卫风鸣看了一眼,道,“小孩有些事情不懂,我还是送你们回府吧。”御语夏作了个请的手势,和成涓、楚剑凡并排走着,风鸣走在后面。   当众人翻墙进入楚府的时候,正巧让不知为何会在墙角的楚优然的贴身丫鬟景儿看到了。景儿当即就大喊了起来,“来人啦,有刺客!”于是,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人,有几人拿了灯笼,齐齐照向御语夏和成涓,成涓还在御语夏怀中。顿时,众人看成涓的眼神变了,明知道那个抱成涓的男子是顺康王爷,却装着不认识,嗡嗡地低声议论着。正待他们要得出成涓与御语夏有奸情时,却看到风鸣抱了楚剑凡跃过墙来!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楚剑凡一见众人围着御语夏和成涓,成涓面色有些不愉,御语夏则是静观其变,似乎是希望有什么事发生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知道此时不能与御语夏公开翻脸,不然别人都要以为怎样了。楚剑凡略想了一下,便冲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吼道,“滚开,都滚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滚!”看楚剑凡凶神恶煞的样子,漂亮的正太脸也因愤怒而扭曲,众人互相看了眼,便各自走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但很快又在黑暗的角落蹲下坐等看好戏!   然而,楚剑凡只是轻轻的拉了成涓,回头对不言语、有些面无表情的御语夏和风鸣高声道,“多谢王爷送我们回府!”转身便走。语气中只有少许的不高兴,但还是让众人惊讶了一番。   谁也没想到脾气暴躁而又难相处的楚剑凡会说“谢”字,连成涓都没有想到!御语夏惊讶地看着两人背影,半晌才听到风鸣的声音,“王爷,楚剑凡怕是受刺激了!”回到府里后,风鸣又道,“王爷,你是不是对成小姐做了什么,我看她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御语夏看向别处,叹了口气,“女人心,难测啊!”   以前,风鸣曾问过御语夏:“王爷,以你的权势,难道要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难处吗?楚向天、楚向前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对着干啊,想要她,将她要过来就是了,犯得着每天往楚府跑吗?她是别人的小妾啊,王爷!”记得当时御语夏说:“风鸣,她和别人不一样,如果真用强势的手段将她弄来,她不会快乐的!虽然她在楚府也不见得快乐,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平静,楚府的人不管怎样为难她,她都很平静。但是,在面对楚剑凡的时候,她会有平静以外的表情和动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风鸣意味深长说,但并没有说下去。“说得对,她对楚剑凡有对待弟弟以外的感情,虽然这份感情很淡,很难看出来,但就是有。所以,对她,不能强来啊!”   想起以前的话,风鸣也叹了口气,“王爷,你明知道成小姐是楚剑凡的小妾,明知道她对楚剑凡有对待弟弟以外的感情,你还投入那么多的感情!会受伤的,王爷!”   “嗯,我知道。但是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只是,真的不能强来!”   听御语夏口气,风鸣似有所悟,“王爷,你该不会是刚才……王爷,虽然楚剑凡现在还小,对成小姐不可能怎样,但是,你也看出来了,那楚剑凡怕是不会放成小姐离开了!”想到,再说那个话题,御语夏心情会更不悦,便转了转,又说到楚剑凡身上来。   御语夏望天,“将来是谁也说不准的。楚剑凡那个暴躁脾气看着不太像是完全后天的,有可能有遗传,你派人去查下楚向天和楚剑凡他娘的背景。我倒要看看楚剑凡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是,王爷。不过,王爷,说来也奇怪,楚府里那些人竟然不怕你,反而怕楚剑凡。王爷,你平时去楚府是不是应该严肃一些……”   “呵呵,风鸣,这你就不要管了。嗯,再去查查成涓是怎样进楚府的……”   “王爷,这个都查了不下十遍了,恐怕再查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不过,我看成勉倒是有几分前途,或许可以栽培。”说到查成涓进府一事,风鸣便想到成涓的弟弟,如今十六岁了,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据说拜在了某山门中学艺,据说已小有成就。   御语夏点了点头,“嗯,成勉要小心看顾,不要让他出什么事。另外……”   第九章 少年发育(五)   楚剑凡回府便怒气冲冲地进了房间,成涓看向一旁不知站了多久的何妈妈,发现何妈妈竟没有什么要告诉自己的,于是只好进了房间。看来,和楚剑凡分床睡得想更高明的办法。   很快洗漱完毕,但楚剑凡却没上床,在一旁的书桌上翻来翻去,似是想找书来读。成涓觉得分外意外,楚剑凡可不是喜欢读书的人!   “凡儿,你在找什么?”楚剑凡先没理成涓,但找了会儿发现什么也没有,便回头问成涓“有没有武功秘笈?”成涓惊,小屁孩想干嘛?   “凡儿,你找武功秘笈做什么?”成涓拉过楚剑凡,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我想练武。等我练好了武功,就不用别人抱你翻墙了!”成涓囧!以前御语夏抱她翻墙,他都没说什么,怎么现在介意了?难道真是青春期发育了,心也跟着有了春意?   “这里面没有的,别找了!”成涓想来想去,看来得去藏书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武功秘笈了。   “那哪里有,我现在就想练!”   “凡儿,别急,练武这事急不得的,而且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先按照我说的做,等以后有了武功秘笈再练武功。”成涓认为,楚向天、楚向前在其他孩子还小的时候,比如楚优然四岁的时候,就给他配备了武术师傅;而楚剑凡如今已经十一岁,即将满十二岁,也只派了两个侍卫,可见楚向天是不想让楚剑凡习武的!甚至读书都不想让楚剑凡沾染,仅看现在才三岁的楚怡然就配备了识字且读过书的奶娘以及先生修补便知道这一点。再看,楚剑凡五岁便纳妾,更可以说明这一点。   “那要做什么?”楚剑凡认真地听着。于是,成涓便教了他仰卧起坐、俯卧撑、蹲马步等基本的锻炼身体方法。谁曾想就是这样简单的方法竟然也创造出了一个变态,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没有人来挑衅的日子很舒服,但是要出门就说不准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了。   成涓照例带着楚剑凡去藏书阁找书看,但今日的楚剑凡不再是极端的不情愿,反而极为顺从。   “噫,涓儿,四弟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愿意到藏书阁来?”楚剑凡一看是楚剑卓,这个经常在去藏书阁的路上相遇的大哥,脸色便黑了几分。   “我愿不愿意,关大哥何干?”楚剑凡白了楚剑卓一眼,拉了成涓便往前走。这倒是没让楚剑卓意外,这个脾气还是一如往常啊!   不一会儿,楚剑卓抱了十几本书,来到书桌处,看成涓还在看书目,便将书放到桌上,拿出一本递给成涓,“涓儿想找什么书?不如告诉大哥,让大哥帮你找。这里面的书大哥都读过哦,这本新到的《山川志异》,我想你会有兴趣的,便取了来。”   成涓抬头,对楚剑卓笑笑,接过《山川志异》,“多谢大哥。我只是随便看看。大哥还有事情要忙吧?”   “今天沐休,倒落得清闲自在。”楚剑卓一旁坐下。成涓心内紧张了下,楚剑卓一月两次沐休她是知道的,竟然……成涓抬头看了看楚剑卓,发现对方没有不愉的神情,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大哥心性随和,没有怪罪自己。   楚剑卓自出外取了壶茶来,帮楚剑凡也倒了杯,看了看面色极端不快的楚剑凡,“四弟是不想呆在藏书阁?也对,这里书卷气息太浓厚!”楚剑凡不回答。   楚剑卓突然道,“是了,优然说他一会儿也要和先生来藏书阁,你们俩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吧?一会倒是可以好好玩玩!”   此时楚优然十岁,已跟先生读了多年书,也练有武功。以前,楚剑凡仗着蛮力把楚优然打得满地找牙,但自从楚优然练了武而且能够在楚剑凡面前施展的时候,楚优然便得意了起来。因为楚剑凡没有习武的机会,也没有人肯教他,楚优然知道这很可能是楚向天的意思,便更加得意。经常跑到楚剑凡面前耀武扬威、指桑骂槐,甚至大打出手,都没人管。直到有一次,楚剑凡反抗的时候不小心将楚优然推到了池子里,当时正是秋冬时节,很冷,于是双双染上风寒。   那一次两人都受到了楚向天的严厉批评,并且各自禁足半年。   也许是楚优然的体质没有楚剑凡强悍,高烧了一天一夜,差点死掉。直吓得黄巧楠和老夫人以及大夫人把三夫人何敏和成涓叫去狠狠地批了一顿,甚至还动了手。那时,除了柏杨院的人,没人关心楚剑凡的死活。甚至连大夫都没请,直到这边哭完了,才想起楚剑凡也受了风寒,才不情不愿地将大夫送出去。   好在,何敏和成涓的心理承受能力都特别好,被批了一顿,何敏擦干眼泪,便拉着成涓退了出来。   待成涓回到房间的时候,楚剑凡已经烧得神智不清,脸颊绯红,嘴唇也干裂了。成涓小心地喂楚剑凡喝了很多温开水,想着将那些什么病毒因子赶紧地排出体外。又细心地用冷毛巾帮楚剑凡擦身体,用外物尽快帮其降温。所以当大夫到达柏杨院的时候,楚剑凡的高烧也就三十九度而已,随便开了副风寒药,便让药童提着药箱走人了。就是这副随便开的风寒药,何敏不敢让楚剑凡服用,便让莲儿盯着梁妈妈,让何妈妈去府外药局问问看。谁想何妈妈运气比较好,在外面紧张地走路的时候碰到了顺康王爷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宁卫,便将情况说了。宁卫本不想管这样的事,便讲闲事一般讲给了御语夏。御语夏略一想,便从另外渠道弄来了风寒药,交给何妈妈。何妈妈感激得老泪纵横,朝御语夏磕了两个响头便回了府。   毫不意外的,五天后,楚剑凡便全癒了。楚优然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还发低烧,听到和他一同落水的楚剑凡竟然已经活蹦乱跳的了气得当即晕了过去。于是大夫人那边又急得团团转。这之后,楚优然看他亲叔叔楚剑凡更加不顺眼了。   说到楚优然,便回想了这一段往事,现在的楚剑凡是不想与楚优然见面的。于是扯了扯成涓的衣袖,意思是要走。但是已经迟了。   “怎么?小叔叔这是害怕了?见到我就想躲?”楚优然一派得瑟,现在有武艺在身,就算楚剑凡比他高十厘米又如何,不照样打不赢他!而且自己先生和师傅都在,楚剑卓又是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好怕的?虎毒不食子,楚优然料定其父不会把他怎样,于是更加得瑟!   楚剑凡扭头便是凶恶的表情,“谁害怕了?怕你,我就不姓楚!”说罢,卷了袖子就欲上前。   楚剑卓叹了口气,“四弟冷静些。”成涓抬头看了楚剑卓一眼,楚剑卓顿觉有些不自在,严肃地看向不远处的楚优然,“优然,有什么话好好说。”   楚优然不悦地看了一眼楚剑卓,当即笑道,“好说,当然好好说。爹,娘说有事找你,很急。”   明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楚剑卓却只能无奈地看一眼楚剑凡,然后收拾了书本,用绳子扎好,提着走了。   楚剑卓的身影刚刚消失,楚优然就对他的师傅和先生道,“我想看……”然后说了一大堆楚剑凡听都没听过的书名,让两个大人去找。师傅和先生虽然有些同情楚剑凡,但豪门内部的事他们从来不参与,所以静静地进了藏书阁找书。于是,碍事的人都消失了,剩下对峙的两人和一旁静观其变的成涓。   “好了,现在闲杂人等终于消失了,不用再顾忌什么!”楚优然又走近了几步,离楚剑凡只有五米远,悠然笑道“小叔不是怕我是什么?看小叔以前厉害着呢,现在怎么变成了缩头乌龟?”想起往事,楚优然的眼神便充满了仇恨,渐渐变得血红。   “哼,乌龟?我若是乌龟,那你不也是乌龟?!你爹也是乌龟,你全家都是乌龟!”成涓汗颜,这根本就是她跟他说过的遗传基因学的活学活用啊!而且将全家人都骂了!!!   楚优然很久不曾领悟到楚剑凡那张嘴的厉害,顿时气得脸色铁青,迅速摸出怀中匕首就动起手来,“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也是乌龟!你TMD不知死活,看我今天不杀了你!”面对楚优然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楚剑凡凛然不惧,随手抄起桌上的戒尺便冲了上去。一旁成涓看得心惊肉跳,以前不管怎样打,也是肉搏,现在竟然发展成武器斗抠了,这……成涓犹豫,要不要去请人来帮忙劝解,但是自己一旦离开,若楚剑凡有个好歹,或者楚优然有个好歹,那自己这颗脑袋可就得搬家了,这……   楚优然虽然学了几年武,但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以前因为胆怯,害怕楚剑凡,根本不敢在楚剑凡面前动武。如今,虽然不再胆怯,也不再害怕楚剑凡,但是……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少年发育(六)   上一章要看哦~   楚优然虽然练了武,却不是练武的材料。楚剑凡虽然从未练过武,但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度,危险感知度都极佳。再加戒尺比匕首长,且都是铁质,于是,楚剑凡几下便将匕首打落,并重重地在楚优然的手臂上抽了一下。楚优然当即就大哭起来。   楚剑凡不屑地朝楚优然啐了口唾沫,“哼,练了武又怎样,还不一样是废物!”成涓注意到,那匕首脱出楚优然控制后,往上飞了一段距离,再落下的时候,万分不幸地插在了楚优然的脚背上。楚优然会哭,就是因为痛的缘故。听到楚剑凡的咒骂,楚优然瞬间停止哭泣,从脚背上拔出匕首,另一腿使力,朝楚剑凡扑去。成涓惊叫出声“凡儿,小心!”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匕首稳稳当当地插在了楚剑凡小腿肚子上。楚剑凡回手,便给了楚优然一巴掌,怒吼道“混蛋,老子让你,你还敢害老子,你去死!”说罢,将手中戒尺用力朝楚优然掷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飞快地出现楚优然身边,伸手接住了那把直奔楚优然眉心的戒尺。匆匆来到楚剑凡旁边,成涓破为担心,楚剑凡腿肚子上都是血,要是残疾了以后可就麻烦了。   来人是楚剑卓,此刻手心正汩汩地往外淌血,足以说明楚剑凡当时的愤怒所产生的能量有多大!   楚优然见来人是自己父亲,便高兴了,恶人先告诉道,“爹,他拿匕首插我!爹,好疼啊~”楚优然抱着脚又开始哭。因刚才的动作,楚优然的师傅和先生都从书阁里出来了,此刻很是不悦地看着楚剑凡。   楚剑凡本疼得要命,咬了牙,凶恶地瞪向楚优然,“你不要脸!那匕首明明是你的,明明是你拿匕首插我,还血口喷人,好不要脸!”   楚优然毫不示弱,也毫无悔改之意,当即反骂回来,“你才不要脸!匕首是我的,你抢了我的匕首插我,还敢乱说话!我告诉你,没人会相信你!别以为比我大,就可以欺负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了?匕首是你的,自己用匕首插自己、插了我不说,还诬赖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你用匕首插的我,还诬赖我。到底是谁不要脸?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狗嘴里吐不出来,你狗嘴里能吐出来?”   楚优然气得再度嚎啕大哭,“爹,他骂我是狗~”楚剑卓正要说话之际,大夫人以及大少夫人、老夫人陆续到了。   于是众人将矛头指向楚剑凡和成涓。此时,成涓已经将匕首从楚剑凡腿上拔下来,并且用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干净布料包扎好了伤口。成涓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大夫人以及大少夫人也不可能再轻易放过她和楚剑凡,这场本是受害者的纠纷定是以她和楚剑凡道歉、受罚作结,因此什么也不说,只是扶了楚剑凡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以免影响小腿的伤势。   最终,这场纠纷以成涓被仗责六十,丢了半条命,楚剑凡被自罚掌嘴二十,三夫人何敏因势单力孤再次被大房的人扇了几巴掌作结。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楚剑卓对事情真相知根知底,对成涓感到很是内疚,却碍于黄巧楠的缘故不敢去看成涓伤得如何。黄巧楠察觉楚剑卓的异常,猜想楚剑卓对成涓有意思,便从几方面着手,一方面败坏成涓名声,一方面想方设法地要对成涓造成更加实质性的危害,第三,更加努力地讨好楚剑卓,并且从娘家对楚剑卓施压。楚剑卓有苦难言。   大夫人以及老夫人更加不喜欢何敏以及成涓,常常当面都说何敏是狐狸精,注定要败坏楚家云云,让府里下人也更加看何敏和成涓不顺眼,时刻想着替主子出气。于是,何敏和成涓等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楚向天为这事大发雷霆,楚优然的师傅和先生当即被辞退,楚优然和楚剑凡都被关禁闭一个月,禁足一年,不准踏出各自院落半步!   对于大夫人、老夫人、大少夫人等暗中进行的手脚,楚向天更是毫不犹豫地让人抹去,并给柏杨院派了暗卫。不管女人们如何诉说何敏和成涓以及楚剑凡的可恶,楚向天都清楚明白地知道楚剑凡向来是恶在脸上,不屑做那些阴险之事,何敏也只是有心无胆。每次受了委屈都不曾说与他听,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委屈地哭。每次看到何敏那可怜、无助、委屈的模样,楚向天就觉得分外对不起她,当初说过要保护她,却次次让她挨人耳刮子,连和她唯一的孩子都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楚向天觉得分外无力,即使官至刑部尚书,自己的女人却还是保护不了!不甘啊!楚向天抱着低声哭泣的何敏,不语,何敏也没有说话。在府里受的委屈她从来不曾让楚向天诉说,即使她真的很想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洞察的双眼自己去发现!   为这事,从南方急急奔回的楚彦臣都没梳洗一下,便卷着扬尘刮进了柏杨院。一看到成涓苍白的脸,还有血肉模糊的屁股,就哭得梨花带雨、悲痛难抑。看到这样的楚彦臣,楚剑凡也不好再赶他走,于是只好等他哭完。好不容易等到楚彦臣哭完,就看到几个家丁抬着两口箱子进了白杨大厅!楚剑凡愕然,这是……该不会是……   楚剑凡当即大怒,“楚彦臣,你干什么?把那些东西都抬走!我才不要那些东西!”   楚彦臣眼睛红红的,单凤眼一挑,说不出的妩媚风情便流转于眼敛间,“才不是给你的呢!这些东西自然是给涓儿的!”   “我说了不要,快抬走!”楚剑凡惊恐莫名,生怕那两箱子东西是给成涓下的聘礼,扶了墙、急忙跳到大厅,喊人将东西抬走!   楚彦臣没想到楚剑凡这么紧张,虽然不悦,但想来对成涓也算是好事,便笑了,“涓儿都没说不同意,你急什么?”   “涓在昏迷中,根本就听不到你说话!快些抬走!”楚剑凡已经招来那两个侍卫,但两侍卫和抬四个抬箱子的家丁僵持住了。   “你那些东西,我看根本用不着!有本王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御医和御药,涓儿的伤很快就会好的!”顺康王爷御语夏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中,正握着成涓的手,万分怜惜,听到两人对话,才悠然地回了一句。   “御语夏你不准碰她!”楚剑凡急忙朝房间跳来,因为急,不小心撞到了一把椅子,直接摔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快放下涓儿的手,快放下!”楚彦臣“莲步”轻移,眨眼间便在御语夏旁边了,伸手就要去让御语夏放手,奈何御语夏武功高强,楚彦臣虽也习武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楚剑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跳了几下便扯了两人的衣服,使劲往后拖!不知是何缘故,此刻楚剑凡的力气竟然大得出奇,连御语夏都感觉很是奇怪。明明没练武,平时也不做重活,力气竟然这么大!   “住手,楚剑凡,你想伤到涓儿吗?”御语夏微怒,但仍未放开成涓的手。   “你放我就放!”楚剑凡仍然紧盯着那握在一起的手。无奈,御语夏放手。楚剑凡赶紧的将两人赶开,然后自己坐到床边去,握着成涓的手!两人黑线!   同时受伤的楚优然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老夫人、大夫人等为他请了能请的最好大夫,但是因为伤口包扎得较晚,流血较多,于是被禁足的一年基本上就是楚优然养好伤再养膘的一年。或许是因为原本体质就没楚剑凡好,再加失血过多,免疫力下降,这一年中风寒像是大姨妈一样,必定月月光顾。令大夫人和大少夫人都胆颤心惊的,生怕楚优然夭折。另一方面,对楚剑凡和成涓以及三夫人的恨更深了。楚向天只能向皇帝请了御医、御药来给楚优然治风寒,以免优然夭折后楚剑凡和何敏没法活!   成涓两个月后便全癒了,御语夏又去弄了去疤痕的御药,于是曾经惨不忍睹的成涓的屁股便又白白嫩嫩的了,而且新长出来的肉比之前的还嫩,惹得至今仍未分床睡成的楚剑凡都偷偷地去摸,被发现后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是检查还有没有疤痕。成涓默。   好在,一直上药、涂洗都是楚剑凡动手,从不假手他人,所以至今没让另外几个拒绝往来户甚至是丫鬟,呃,除了小红和御医,以及老妈子看到成涓的屁股!那白白嫩嫩的臀瓣,摸起来手感极好的翘臀怎么能让其他人摸了去,成涓可是他的小妾!楚剑凡从来没有如此与小妾两个字较真过,至今是头一回!   那两个楚彦臣送来的箱子里装的全是补品,对养伤极有好处的东西。知道是补品后,楚剑凡才乐呵地收下,不要白不要,反正楚彦臣有的是钱!   第十一章 一个别人的小妾   主标题:少年发育(七)   过了年,楚剑凡满十二岁,成涓十八岁半。   楚剑凡觉得自己可以了,每天在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之外,还有一门必修课,便是想尽办法地讨好成涓,或者说是勾引成涓。成涓表面上不为所动,却仍是对楚剑凡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只是装着没看到而已。   成涓说读多少书,他便读多少书;成涓说围绕院子跑四十圈,他便跑四十圈;成涓说往东,他不往西;成涓说每顿吃两碗米饭,他便将食量由一碗半增加到两碗;成涓说做两百个下蹲运动,他便做两百个……   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那三个拒绝往来户!楚剑晓倒是不怎么让他担心,毕竟在府内,楚向天经常会夜宿柏杨院,柏杨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看在眼内的。倒是御语夏和楚彦臣,这两个明明都到了婚龄,却还不娶妻,整天想着往柏杨院跑的男人!虽说御语夏迟早要和亲,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和亲的消息在这一代皇帝在位期间,竟然从来没听说起过!而且每每其他皇子和大臣说起御语夏的时候都一阵叹息,不住地摇头,“那么好的一根苗子,竟为了一个别人的小妾……”御语夏对这些说辞,充耳不闻。   楚彦臣选妻选了两三年了,有些名门、贵府早递了八字、画像的,等音讯等得都失去希望了,都没有听到楚彦臣要结婚的消息。于是都纷纷猜想他是不是想将刚生了儿子的小妾扶正,但楚府对此却并未给出答复,或者说是根本不屑理睬。   只有楚府和顺康王府的人知道,楚彦臣也是因为一个别人的小妾而迟迟不结婚!   为此,极端看好这两个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的名门闺秀们一边把“一个别人的小妾”骂得体无完肤,损得一文不值,贬得猪狗、娼*妓还不如;一边又不得不保持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气度,装着高尚纯洁的模样,拼命地想联姻的办法。   比如皇帝赐婚,这种任何人也无法反抗的方法绝对是最保险的,但是无论是哪位大臣请求皇帝为自己的女儿赐婚,皇帝都谢绝了。因为当初御语夏搬出宫去住的原因他比谁都更清楚不过,这些年来更是看在眼内。若真要赐婚,那也是替御语夏和成涓赐婚,只是御语夏不喜欢这种方式,皇帝才没做。楚彦臣虽然身份并不是很显赫,但其父和其伯父却是很有分量的,也未传出他们有不忠的行为,皇帝赐婚前总得先问问两位大臣的意见,不然一下子失去两位大臣还真是损失有点大!于是赐婚一途夭折了。   又比如拉关系。要拉到可以信任,完全为自己这方好的关系是要费很多的钱和关系的。一般人,若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早就留着给自己的女儿用了,哪还会给别人!但是,若因此攀上皇亲国戚这个后盾,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愿意帮忙的人有,但是凤毛麟角。没有帮成别人,反而自己弄得一嘴腥的人也有不少,于是好处究竟落到谁家去了?   硬来这一条肯定是要不得的,不然落了把柄在人家手里,以后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也是极其可能的!甚至因此坐牢或者身死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朝首府不管怎样说也有百多万人口,浩瀚人海中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真正无懈可击!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最终,众大家闺秀只能沉寂,继续做着暗中的咒骂“一个别人的小妾”的事,甚至拿稻草人来扎……   话说到这,绝对扯得够远了,现在回归正题。   楚剑凡会对成涓言听计从,那全是因为以上三个拒绝往来户,特别是后两个,他们时不时的就会来到柏杨院,而且从来没人请他们来,并且赶也赶不走。每回成涓都恭顺地站在一旁,谈话、聊天都很平静很恭顺,在男人们说到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天下大事、大势的时候更是恭顺地立于一旁,极度降低她的存在感,只偶尔帮他们续下杯。   但即使这样,楚剑凡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危机,并且这种危机感挥之不去。与成涓在一起六年了,楚剑凡也不知道是不是形成依赖了,总之是绝对害怕成涓离开他的!所以他这才想起办法来。   都说女人处子之身极度重要,楚剑凡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项,便想方设法去勾引成涓,然后美美地想着等成涓真正成为自己的人后,其他两个男人自然不再是威胁……有时候,想着想着便会做白日梦,还会流下不堪的口水。   “凡儿,刚刚背到哪了?”成涓看楚剑凡蹲马步也能蹲睡着,就感觉特无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楚剑凡梦呓道。   成涓声色重了些,“是吗?刚刚是背到这吗?”   睡梦中的楚剑凡感受到成涓的声色,连忙改了口,还是梦呓的口气,“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成涓这才点了点头,“接着背,背完说说你的理解。”于是楚剑凡便一边睡觉一边背书,等他醒来,万分诧异地看向成涓,“涓,我梦到背书了。我会不会背书背得走火入魔了?”   成涓哑然失笑,“没有。”   “涓,你笑了!”楚剑凡惊讶,成涓笑的时候可是很少的,极少的,一年能有那么几回都是不容易的。   “嗯,过来喝口茶,我刚凉的!”成涓坦然。或许是蹲马步时间过长,楚剑凡手脚僵硬地走了过去,还是坐的姿势。成涓放下书,略重地帮楚剑凡随意捏了几下手臂和腿,以让他快速舒缓过来。   等楚剑凡喝了茶,成涓站起身,“凡儿,陪我出去走走,坐得太久了……”   楚剑凡乖巧地拉了成涓的手,于是两人在院子里散步。好在,楚剑凡实在还太小,没有其他小妾,也没有正妻,不然,成涓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说不定就和别人私奔了呢!在楚剑凡现在这个年龄,本应有几个很喜欢他的小姑娘的,奈何楚剑凡的脾气太过暴躁,凡见过他的小女孩,不论是堂姐妹还是表姐妹还是其他一些到家里来玩有幸得见乖乖正太的小女孩,都很不幸地经受了楚剑凡暴躁脾气以及大嗓门的涂毒,并目睹了乖乖正太变恶魔的过程,据说回到家后都会做恶梦。至今,就成涓所知,就有不下五名小女孩对楚剑凡怕得要命,连路上遇到都要绕道而行。   两人在院子里缓缓地走着,低声说着话,紧紧相牵的手说不出的甜蜜。   “凡儿,总体说说《论语》十则。”   “嗯。《论语》第一则和第三则讲学习方法,第二则讲为人处事,第四则讲学习与思考的辩证关系,第五、六则讲学习态度……”   “凡儿总结得很好,下来要认真思考一些重点篇章的深意,不要仅停留在背诵的层面,这样子,将什么东西也学不到。背《季氏将伐颛臾》。”楚剑凡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背诵:   “冉有、子路……”以往,楚剑凡最不喜欢的就是背这些文诌诌的诗词章句了,但对于那些大气磅礴、气势如虹如山的诗词章句则喜欢得不得了。而且最喜欢听成涓讲类似竹林七贤的故事,觉得阮籍穷途之哭和刘伶、山涛等人的事迹特有意思,特立独行,自由自我,而又小有成就……   “说说它体现的道理……”   ……   “涓,孔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感觉他好伟大,说的话都好有道理。”楚剑凡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要让他佩服一个人除非那个人有太多他没有的优点或者是某一方面的成就已经突出到连仅听其事迹就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比如说孔子。   “……孔子……”成涓略微迟疑,“孔子是先贤圣儒,拥有大智慧,不过我也没见过他。在我想象中,他应该是像大哥一样温文儒雅而又像你爹一般拥有不凡魄力,但是比我们周围任何人都要……”接下来怎样说,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成涓犯了难,有时候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于是,成涓顿了顿,道,“孔子的思想影响非常深远,要体会他是怎样一个人,只要认真体会他说过的话,就可以想象。凡儿,现在背范仲淹的《岳阳楼记》。”   ……   “凡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能做到吗?”成涓停步,认真地看着楚剑凡的眼睛。   知道成涓不是说笑,成涓也不会说笑,楚剑凡认真地看着成涓的眼睛,郑重地回答道,“我能做到!”   “嗯,很好。关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以后有能力了再说吧。”楚剑凡默默地听着,点了点头。这时,掌灯时分,天也有些凉了,楚剑凡远远看到何敏,发现她正往这边看,便很自然地抱了成涓,很温馨地将脸贴在成涓胸前,成涓没说什么,回抱了他。   楚剑凡觉得或许成涓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要揩油可能还有点难度!但是,成涓对他到底是姐弟情谊还是其他,他至今无法确定,他发现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理解,太难懂了。爱情更是难以理解……但是他却习惯了一些人,一些事。习惯成涓每天弹琴给他听,习惯成涓在他身边。一旦成涓有个闪失,不在身边了,他心里就堵得慌。想她,念她,想见她,想抱她……   可是又要怎样理解成涓对他的教导?各方面都有,诗、词、歌、赋、琴、艺甚至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的东西,比如化学、物理、生物、地理。成涓说,她是一个各个学科都很平衡的孩子,但是关于她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却从来没有回答过楚剑凡。虽然楚剑凡后来再没有问过。   PS:关于封面,应该说是属于内涵型或者是含义深奥型吧,目前就这样了。要是朋友们有好的封面友情赞助,红叶会很高兴的哦。   第十二章 发育中的尴尬事   副标题:引诱是要讲技术的~是要看人的~   被禁足后的日子说起来虽然枯燥了些,无聊了些,没有什么娱乐,但是对成涓来说,却正是她要过的平淡日子。虽然平凡无比,平淡无奇,但她一点也不会感到无聊,感到寂寞。   就算没有楚剑凡在身边,在没有电视、电脑,没有MP3等等现代东西的时代,她应该也不会感到寂寞。寂寞这个词常常与空虚有着很深的关系。成涓一点也不寂寞,没有那些现代的东西,她也还有自己,只要有她以前的记忆在,只要有她略为丰富的想象力,她便不会寂寞。   她知道寂寞是一个可怕的词,多少男人出轨、女人出墙都缘自这个词所表示的含义。但是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对成涓无用,因为她不会寂寞。   有楚剑凡在旁边更不会寂寞。   不过,有些时候会很囧,很尴尬!特别是楚剑凡处于现在这种青春期发育的年龄段!   最尴尬的事件之一便是沐浴。成涓一直偏向于淋浴,不大喜欢坐在浴缸里面洗,即便那是木桶浴。只有在冬天很冷的时候才会洗木桶浴。   楚剑凡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五,按现代公历来算应该是五月份,星座很可能是金牛座。因为天朝黄历没有与公历对应,也不用公历,所以这个星座成涓也是靠猜的。   以前,楚剑凡没满十二岁,无论是御语夏还是楚彦臣,甚至是成涓,都把他当成是小孩。楚剑凡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盼啊盼,期盼十二岁生日快些来。因为据下人谈话所说,十二岁是一个坎,过了这坎小孩就不容易夭折,而且不论男女,很多人都是可以生育的了!楚剑凡是一点也不在乎夭折与否,但那生育两字背后的含义,楚剑凡愣是纠结了很久,也没弄明白,直到何妈妈得到指示对他进行教导他才了解。   这之后,楚剑凡有意无意的就关注自己长毛没,并总是纠结于为什么还没长这样的问题,却总是不好意思开口问成涓。但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楚剑凡硬着头皮,多次闯进成涓洗澡的房间,美其名曰:保护,以防那两个讨厌鬼御语夏和楚彦臣偷窥!成涓无语。那两个人不管怎样说,品行还不至于那样低劣,偷窥是不会做的。   记得第一次楚剑凡闯进去的时候,一张正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眼睛都不敢看成涓,偏又禁不住诱惑,偷偷地看。还没看到两秒,鼻血便流了出来。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跤。再爬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成涓没理他,背过身继续洗。不过,以后楚剑凡就经常帮成涓搓背了。   最尴尬的莫过于楚剑凡睡觉的时候,脱光了衣服,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躺在床上,朝成涓抛媚眼!那小JJ虽然没有变大,但也挺得直直的。成涓默,转身吹了灯,上床,拉了被子盖上,睡觉。楚剑凡自觉引诱失败,于是也乖乖睡觉。不过,后来却养成了楚剑凡裸睡的毛病,成涓再度无语。   待楚剑凡满了十二岁,他便更是嚣张,不但裸睡,还老把腿缠在成涓身上,以致成涓的睡衣、睡裤上经常会发现一些可疑的东西。待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楚剑凡多半是扭头看向别处,好像那些东西不是他制造的一般。成涓默。   记得楚剑凡满十二岁那天,除了何敏、成涓给他过生外,便只有丫鬟和老妈子、侍卫了。楚向天没有来。因为据说楚怡然也是这一天生的。于是谁受宠便轻松地显露了出来。楚向天没来,只有何敏有些伤感。成涓和楚剑凡都觉得没什么,大人物总有大人物的事,那些女人总有那些女人的想法,楚向天只不过是一个在女人中间过得很艰难的男人,对他的期望不能太高。有了这层认识,楚剑凡便也跟着成涓将这事看淡了。   但是,十二岁意味着什么,楚剑凡可已经明白了。于是,到房间里,睡觉时,楚剑凡便一个纵身扑倒了成涓,成涓愕然:“凡儿,你要做什么?”   楚剑凡一听成涓的语气有些凶而且明显的不悦,便放开了她,吱吱唔唔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脸也红得跟苹果似的,“我……我……”成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凡儿,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成涓拆了簪子,头发如瀑布一般散了下来。   “我……”楚剑凡脸红到耳根,仍然是吱吱唔唔,“我……可……可……可以了!”终于说出来了,楚剑凡大大地松了口气,偷眼看成涓,发现成涓是茫然的表情,就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我可以了!”但声音跟蚊虫似的,低得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了?过来,把发髻拆了,早些睡觉。”成涓又想了想,仍然有些茫然。   楚剑凡乖乖地走过去,却是直接抱了成涓,将头埋在她胸前双峰间,认真地嗅着她的体香,喃喃道,“涓,我真的可以了!不信,你摸摸看!”说罢,就拉了她的手往那个地方摸去,果然。成涓囧。   片刻,成涓轻轻地抽回手,“凡儿,是不是有人给你下了春药?”   楚剑凡抬头,眼里水气迷朦,水灵灵的,“什么是春药?”成涓囧。这要真是别人不安好心给楚剑凡下了药,那该怎么办呢?成涓可不想牺牲自己,但是……   “凡儿,晚上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寻常的味道?”成涓一连串地问了三个问题,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她真怕,怕楚剑凡被人下了药,难道要牺牲小红?不,小红跟了她十几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牺牲小红的,小红为了她的幸福至今未寻人家,她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况且在她眼中,小红是与她一样的,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只是各自的工作不同罢了!绝对不能牺牲小红!成涓想。   楚剑凡特奇怪,不但成涓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一口气问了他三个问题!太不寻常了!以往总是淡定的成涓这是怎么了?奇怪归奇怪,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问题,又补充问道,“涓,你怎么了?”   成涓认真思索下药的可能性和可能下药的人,摇了摇头,但又不放心,便推开楚剑凡,出门去问了小红和何妈妈,除了她们以及何敏,还有谁曾进过厨房或者接触过饭菜、茶水。   “小姐,是怎样了?会不会是少爷肚子不舒服?”小红往房间里望了望,没有看到楚剑凡,也略有担心。何妈妈脸上的担心更其,但仍是耐心地回答成涓的问题,“没有的,那梁老婆子我一直都盯着的,谅她也不敢做什么手脚!”一边小红也点了点头,说“我也盯着她的!其他丫鬟我也留意了的。”   成涓毫无收获地回了房间,正看到楚剑凡有些失望的神情,坐在床边,没精打采的。转过身,成涓想到,毫无收获不也是一种收获吗?但,据说何敏那有催情的药,该不会是她?成涓又不肯定,就算何敏想让楚剑凡与自己那啥,楚剑凡现在也还太小了,根本就……成涓手托下巴,在房间里走了两个来回,按照何敏的思路想了三次,都觉得何敏不可能在楚剑凡这么小的时候给他下催情的药!于是,无解。   成涓在房间里走,楚剑凡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走,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好奇成涓这是在想什么,“涓,你在想什么?都不理我!”楚剑凡撅了嘴,有些委屈的模样。   成涓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心里急得像猫抓一般,生怕楚剑凡这是中药所致。再看有些失望的楚剑凡和仍然很红的脸,成涓二话不说直接推倒楚剑凡,三两下就把楚剑凡拨了个精光,再一眼扫向那里,惊讶,呃,刚刚不是……   楚剑凡被成涓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跟着就上了一百,脸再度开始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那个地方或许是因为紧张过度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萎缩了下去!成涓正好看到了萎缩的过程!   再抬眼,正对上楚剑凡,发现他正尴尬、紧张、欢喜、害怕地盯着她,发现她在看他便快速看向别处,脖子一下子红了,胸脯一起一伏。成涓这才发现自己都干了什么,根本就不是下药所致,而是春天到了啊!成涓囧、尴尬,脸上也飘上了两抹红云,不过是可疑的红云!   成涓假咳了两声,尴尬地转身,“凡儿,睡了吧!”然后转身吹了灯,脱下外衣,爬上床。   床上,楚剑凡凑近,在成涓耳边悄声道,“涓,我真的可以了!”成涓更加无语,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才拍了拍楚剑凡放在她肚子上的手,道,“凡儿,你还小,那些事情不要去考虑。现在主要是好好锻炼身体,好好读书,为将来早做打算。知道吗?”   以前说这些的时候,除了嚣张时候,其他时候楚剑凡绝对会很乖顺的,但今天却和嚣张时期一般顶了嘴,“涓,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可以的……”声音哽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一边说,一边在成涓身上蹭……   第十三章 阴谋阳谋   成涓对他的动作不予理睬,半晌才道,“凡儿,你觉得我现在很需要男人吗?”   楚剑凡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不需要。”被禁足的日子,说起来,也许算是最幸福的日子了。有楚向天撑腰,没人敢克扣他们的伙食和例银,因为他会自己看,并且经常问起!有得吃有得住,被禁足的日子便是米虫过的日子,虽谈不上有多滋润,但平淡亦是福。成涓对谁都淡淡的,即使是那两个人,楚剑凡凭直觉也能感受到成涓有意与他们保持的距离感。而且每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是与成涓在一起,成涓需要什么,他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就算没有明说,他也能感觉出来。   “那就是了,睡吧!”于是楚剑凡有了自掘坟墓的感觉。但是又感觉好不甘心,又弱弱的补充了句:“我真的可以……”成涓对其不予理睬,在他眉心处轻吻了一记,仍然是淡淡的语气,“睡吧。”楚剑凡彻底无语了!只好睡觉。   睡了半晌,成涓心里想事,有些睡不着,“凡儿,睡了吗?”   楚剑凡也在想事,还没睡着,“没。”   成涓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凡儿,以后凡事小心些,不要乱吃东西,水也不要乱喝。知道吗?”   “嗯。涓,你刚刚说那个春药是什么?是不是就要防那个?那个是很可怕的东西么,看你紧张得那样!”楚剑凡很是不解,能让成涓紧张的东西那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肯定有很大的害处。以往不管被怎样冤枉、被毒打四十大板、六十大板,成涓都坦然面对,不曾紧张,也不曾害怕。虽然被打的时候,也可能哭得很惨,但是她确实不曾怕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春药不是个好东西,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而且你现在还小,触碰到那东西很可能会影响一生,可千万要小心些。”成涓也不是吓楚剑凡,而且楚剑凡也是不怕吓的,于是成涓故意将话说得重了些。楚剑凡仍是认真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个月很平静,即使大夫人、大少夫人甚至老夫人对何敏大小声咒骂,成涓和楚剑凡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平淡。到下半年,禁足令取消,成涓和楚剑凡便用这几个月攒的钱出门去买了很多东西回府。柏杨院里每人都有份,连梁妈妈接到一匹上好的绸缎时眼睛都笑弯了,装模作样的推脱了几下还是收下了。楚剑凡不由背了脸对梁妈妈一阵鄙视。   同时,楚优然的禁足令也解除了。当大家一年后再见面的时候,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楚优然完全没有想到楚剑凡不但嚣张气焰更甚,而且长高长壮了不少。   就身高来说,楚优然近十二岁,才1.3米多一点;而楚剑凡则是稳稳当当的1.55米。两人什么都不做,只是那样站在那儿,楚剑凡便将楚优然藐视了下去!论体重,楚优然略显瘦,才30多公斤,70斤不到;而楚剑凡则是95斤,身材很匀称,四肢都很长,脸也有从正太向少年转变的趋势了,变得尖了不少。   楚优然一见到楚剑凡便非常的不服气。想他这一年来补药没少吃,饭也没少吃,虽然比楚剑凡小了一岁,但也不带这么明显的。这身高、体重,只要站那一比,孰优孰劣,一眼便知。于是,在楚剑凡要嘲笑楚优然依然是个废物,楚优然眼中喷出恶毒的恨火、牙齿咬得格格乱响的时候,成涓早已经找了几本故事书从藏书阁里面出来了。成涓看了两人一眼,自从旁边走了过去。楚剑凡见成涓理也不想理楚优然,便也跟着走了,只是回头朝楚优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不用猜想也知道是什么含义,赤裸裸的挑战!   一年前,在藏书阁外面,叔侄两人大战一场,谁也没占到好处去。但那场大战之后,楚优然的身体更加羸弱,楚剑凡却更显茁壮,真个就是一根绿豆芽,一根黄豆芽!虽说都是豆芽,但黄豆芽却是比绿豆芽粗了一倍不止,品种都不同了!已经不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了!   楚优然恨恨地回了舒扬阁。黄巧楠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什么东西作为导火线,火药便被点燃了。大少爷楚剑卓可是有几个小妾以及好几个通房丫头的,如今几年过去,除了黄巧楠嫁过来之前,有个小妾生了个女儿外,就再没看到大少爷有子嗣出生,就足以说明这个黄巧楠的手段和心机了。不过,自楚优然出生后,黄巧楠虽然想尽办法将楚剑卓留在自己房里,却也数年未再有孕,或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得不让人同情!   如今,虽然楚剑凡和成涓什么事也没做,呃,除了楚剑凡那个挑衅的眼神,便也为自身招来了极致的阴谋报复,黄巧楠之阴暗或者应该说是阴险可见一斑。有些事情府内不方便做,而且被禁足后,成涓与楚剑凡更是不离柏杨院半步,万分可惜地让人发现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是,禁足令解除后,楚优然看到楚剑凡后,想要报仇雪恨的心便再也忍不住了。和黄巧楠商议后,想着凡事总有大夫人和老夫人撑腰,就算查到自己身上来,也不会怎样,于是便放开手脚做起来。   一方面,黄巧楠跟楚剑卓说楚优然现在身体不怎样好,应该请一个武术师傅回来教他练武、强健体魄,减少生病的次数,让优然的身体越来越好。楚剑卓一想也是这个理,便禀明楚向天,然后去请了一个声名在外、身材高大,武功颇为不凡的拳术师傅。楚优然便认真、发狠地练起了拳脚。一边练,一边觉得这样还不够,便撺掇其母说服老夫人,又去请了一个剑术师傅回来。楚优然不在乎别的,只在乎剑术师傅会给他配备一把很重的短剑,真剑!摸着剑,楚优然就觉得希望在不远的前方朝他招手,楚剑凡的好日子到头了,于是练武便更加地偏重练剑而不是讲究基础的拳脚!   另一方面,经过多方间谍活动,黄巧楠等人终于摸清楚了成涓和楚剑凡的出府规律,得知三天后,两人将去城外的龙缘寺游玩。黄巧楠认为,就这样一个消息,实在不够保险。便又让人去探听了楚彦臣和顺康王爷御语夏的消息。前者的消息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打听到了,此刻正在南方的荣理省打理事务,是没有时间回天朝首府的,对其可以放心。后者……黄巧楠巧借回府省亲,又拐弯抹角地,才从她娘那里打听到一丁点消息,据说是顺康王爷最近都很忙。黄巧楠转念一想,忙,正好啊,你越忙越好,这样就不会打扰我的得意大计了!于是,心里颇欢地回了府开始安排后续事宜。   这一切,成涓和楚剑凡均不得而知。两人还在准备着远行需要用到的物品,计划着时间和日程。虽说龙缘寺就在城外不远处,但让两个从来没出过城的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成涓希望把一切可能发生的都要想好,带足必须物品。虽然只出去玩一天来着!   这天,楚剑凡和成涓早早地就出门了!话说楚剑凡是少爷,虽是庶子,但他出门只消跟门卫说一声把门留着就行了,所以出门倒不是很麻烦。早听说成涓要去龙缘寺玩的御语夏,开始的时候很开心,因为能和成涓在外面相处了(楚剑凡可以无视掉,所以有他在也不影响);但是,在成涓定下游玩日期之际,却有不速之客来到天朝首府,于是,顺康王爷便成了“忙人”!皇帝不让他闲着!于是,万分无奈之下,只好让贴身侍卫之宁卫跟着去保护成涓。不过,因为楚剑凡总是或牵成涓的手,或挽成涓的臂,总是不离身,所以,与宁卫走在一条线上的人便是成涓之贴身丫鬟小红了。   小红对这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武功不凡的王爷侍卫宁卫早就芳心暗许,这次能跟宁卫走在一起,一张标致的脸蛋上早飘上了两抹红云,眼睛也不敢一直盯着宁卫看,时不时地将目光移开,反而让她显得更可疑。宁卫多次察觉到小红的异样,料想小红可能对他有意思,又不大好开口,于是一路走,一路沉默。小红多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是欲言又止,似是因紧张而不知怎么说,又似是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什么话题才能引起宁卫的注意……   马车里,成涓和楚剑凡两人相依相偎;马车外,宁卫赶车,小红坐在一边,小脸红红的,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瞟过对方,却都没有开口!尴尬啊!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一辆颇为豪华而又略显秀气但又隐有大气之意的马车悠悠行进。其旁,左右各有两匹高大枣红色马,马上四名年轻男子。马车旁还有四名下人模样的人走着。马上男子以及马车旁的下人穿着打扮并不显眼,但眼神锐利非凡,像是浴过血一般,让人胆寒。宁卫稍看了一眼,便侧头低声朝小红道,“你进马车去!”小红不明所以,看了看宁卫,又看了看前方的人和马车,乖乖地进了车厢。   楚剑凡一见小红爬进车厢,脸就黑了,顿时怒声喝道,“怎么回事?你进来做什么?”   小红一见楚剑凡那怒不可遏、凶巴巴的模样,就委屈地看向成涓,声若细蚊,“小姐,前面……”   第十四章 冲动是魔鬼   成涓撩起车厢窗帘,探头朝外面看了一下,正看到侧前方马上一男子眼神如刀般地射过来,连忙放下窗帘,坐正身子。   前方一人勒转马头,正要喝斥成涓一行是什么人时,楚剑凡察觉成涓的脸色,立即大声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一个箭步就要冲出马车去,成涓适时拉了他一把!顿时楚剑凡便倒回成涓怀抱,成涓因冲击力向后靠了靠,才坐正。马车因冲击力小小的晃动了一下。   那人原本想喝斥成涓一行,没想到被楚剑凡先声夺人,由有理的一方变成了无据的一方,顿时气不过,强行勒令宁卫停下马车。厉声朝马车道,“无知小儿,也不看看你爷爷是什么人,还不下车来乖乖认错!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男人这边一吼,前方又有两人两马拍马而来。   楚剑凡哪受得了这种气,迅速从成涓身上爬起来,就要下车去和那人对骂。成涓叹了口气,“凡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成涓尚未说完,楚剑凡就不耐烦地大声打断,“涓,你就知道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楚剑凡才不是怕事的人!”一句话,不但泄露了自己身份,还把成涓也教训了一顿!成涓默。但不是默在被教训之事,而是如今连对方身份都不知道,竟然就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出门在外,这不是好兆头。   此时,另一马上男子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府人氏,怪不得这么嚣张!也好,同为首府大家族,我今天就给你一份薄面……”此人话尚未说完,自成涓一行后方又冲出一辆马车来,马车旁也有四骑护卫。那马车一路奔过来,直在成涓一行旁边停下,马车中钻出一人,白袍玉簪玉面,一派翩翩公子模样。此人朝刚刚说话那人道,“哦,人生何处不相逢,田将军,你说是吗?”话语中说不出的谄媚。   那个被称作田将军的人眉毛一挑,嘴角向上翘起,“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四公子!这是来为楚府人氏,叫什么楚剑凡的讨保?”话语之中带着惯常的蔑视。成涓默默听着,楚剑凡听到楚剑晓的声音,顿时恨得牙痒痒的,心想这个楚剑晓定是来坏他好事的,很可能还会对成涓怎样,看来今天必不能让他得逞!于是,紧紧地抱了成涓,生怕一放手成涓就会被楚剑晓给涂毒或伤害着。楚剑晓是楚府拉通排行的老四,因此称为楚四公子。成涓听来,便知楚剑晓在首府的名声让人咋舌。   田将军旁边的一男子道,“原来是楚四公子!将军,依属下看,楚剑晓与楚剑凡,中间同有剑字,应该是同辈兄弟!只是,楚剑晓名声在外,恶名昭著,楚剑凡则是听都不曾听过,属下还以为楚大人名下只有三个儿子呢,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这是藏宝呢,还是丑得见不得人呢!”   马车中,楚剑凡一听别人说他丑得不能见人,就要破口大骂,好在成涓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捂了他的嘴!一时,楚剑凡怒目圆瞪,使劲挣开成涓的怀抱,就要冲出去给那些人一人一拳,成涓只能再叹口气,朝小红看了一眼,小红明白,立即拉开门帘,低声道“宁大哥”,然后宁卫转身点了楚剑凡的穴位。于是,楚剑凡便成了雕塑,只能怒不可遏、凶神恶煞地看向小红,恨不得把小红生吞活剥!小红怕怕地缩到马车角落里,一个劲地看成涓,希望成涓能承担下这份“仇恨”,那样楚剑凡就不会“杀”她了!   成涓把楚剑凡移过来,靠在她怀里,才轻轻地道,“凡儿,是我让小红、宁侍卫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道,“凡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不步海阔天空!我们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明白吗?”成涓认真地看着楚剑凡的眼睛,良久,等楚剑凡眼中的恨意、怒意消散了很多,才在楚剑凡额头轻吻一记,来安慰仍然有些不服气的楚剑凡。   与此同时,田将军身边另一男子道,“就是啊,不知道楚剑晓楚公子的花柳病治得怎样了?”言语、神情中挑衅的意味难以言喻,“听说前段时间,楚公子恨不得把**剁掉,看今天这模样,怕是腐烂得差不多了吧,哈哈……”成涓一听那极其粗俗的言辞,便皱了眉,给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接收到旨意,“宁大哥,小姐说不要理会他们,我们走。”   宁卫听到此话,皱着的眉才舒展了些,低声道,“小红,你来牵着缰绳,就这样牵着就好!”然后宁卫悄然握向腰间长剑的柄,以防不测!对方是震寰将军府的人,虽说顺康王爷谁也不得罪,楚向天做人也比较圆滑,但谁能防得了下面的人呢!这个田将军名佑和,是震寰将军的副将,目前处于和平年代,没什么战功,但因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且武艺不凡,舞得一手好枪法,为人还算和气,在首府也算小有名气。   曾听闻,皇帝想将宁宁公主嫁与震寰将军为妻,奈何震寰将军竟然以身有残疾为由拒绝了!这下子皇帝的面子也不好看,多次请太医以各种理由入震寰将军府甚至还派了暗探,目的便在查出震寰将军的残疾在何处!若真在皇帝所想的那处上,那这婚事不用考虑便作废!但无论皇帝怎样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又因为暗探等屡次被震寰将军府的人抓到现形,皇帝的脸面都差点掀翻,气得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最终,经由再三考虑,皇帝将宁宁公主嫁给了田佑和,并只字不提曾想将其嫁给震寰将军的事!   但宁宁公主仰慕震寰将军已久,入了将军府便整天想尽办法甚至不折手段地要去勾搭丰神俊秀、英伟不凡的震寰将军,让田佑和感觉很是为难!皇帝本想让宁宁公主闹一闹,让震寰将军自己承认欺君或者身体残疾的具体位置,但是皇帝的如意算盘不但落了空,宁宁公主也如预想的一般怀了孕。这下子事情更不好办!而且田佑和的感情也不能肆意玩弄,于是皇帝只好在田佑和几次哭诉后让皇后去颁了他的口谕,说是要好好安胎,不要闹得皇帝里外不是人!宁宁公主对此很是气愤,从此更不拿好眼色看田佑和,甚至想堕掉田佑和的孩子!田佑和万分无奈,只好请震寰将军出面才摆平了堕胎风波!如今,宁宁公主和田佑和的儿子已经六岁了,震寰将军仍然没有正眼看过宁宁公主一眼……   这些事情,宁卫作为一介侍卫是不想知道也会听到,所以权当听故事了。但现在,故事的主人公就在眼前,想要从这些年受了不少窝囊气、冤枉气……的驸马爷田佑和手下跑路,自然是得小心谨慎,外加武艺高强!不然,被他当作出气筒就非常的不好了!要是误伤了成涓,就更不好了,没法向顺康王爷交差啊……   这边成涓一行跑路之际,那边紧盯着宁卫及马车,时不时回讽田佑和一句的楚剑晓立刻察觉了成涓等人的意图,大声吼道,“宁卫,你别跑!”连忙拿了马鞭抽了马屁股几下,追了上去。一听是宁卫,田佑和众人顿时变了脸色,没想到这个赶车的竟然是顺康王爷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贴身侍卫宁卫!怪不得看他一点也不像是普通车夫!于是众人打马跟上!   “涓儿,你在吗?怎么不说话?让哥哥好找啊!”楚剑晓站在马车前面,朝成涓所在马车高声喊道。身后田佑和等人互相看了眼,“该不会是……”   田佑和侧头斥责了那人一句,“夏连,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妄加评论,省得连带震寰将军也被骂!”夏连忙低了头,“是,属下知错了!”然后紧跟。   成涓不想理睬楚剑晓,便没作声。小红听楚剑晓追得越来越紧,在外面喊得也越来越大声,甚至有向难听方面发展了,顿时恨得牙痒痒的,朝身后道,“小姐,三公子平时肯定不敢这样大胆,我看肯定是有人给他撑腰!”成涓了然地从窗帘缝隙看了窗外一眼,“现在是在外面,不比府内,凡事要小心!”成涓怀中,楚剑凡刚刚平息的怒气如火苗一般再度窜起,眼睛也越来越红,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就要楚剑晓要追上成涓一行时,田佑和等人护送的马车出现在眼前,小红心喜:这路再宽也只能两辆马车并排着走,只要让你触怒那一伙人,我就不信你还能好好的!于是小红发挥趁学的驾车技术,挥着马鞭将马车赶得歪歪扭扭,一会朝左一会朝右,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走路一般。这不仅苦了车厢里的成涓和楚剑凡,害被点了穴位不能动弹的楚剑凡摔倒在成涓身上,成涓撞到了头;而且还让后面为楚剑晓赶车的车夫也很是为难,不敢靠太近!另外,也让前面的人慌了,顿时戒备,同时开动马车向前跑去,生怕被成涓一行人的马车撞上。一时情况好不紧张!到这时,宁卫才知道,原来还有两个骑马的在前面那马车前方……   第十五章 “驯服野马”   待跑得近了,小红嘴角一勾,快速让马车与前面那辆马车并排,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宁卫怎样才能让马直行。意思就是说要与另一辆马车并排,始终不给楚剑晓接近的机会。   另一马车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怎么赶的车?这路就这么宽,你们懂不懂……”   马车里,楚剑凡听到呯的一声知道是成涓摔到了头,便紧张了起来,想说话却又被点了哑穴,想动弹一下,穴位又未解……一时,只能关心又哀怨地看向成涓。成涓伸手摸了摸被撞的后脑勺,只有一个包,没流血。便朝楚剑凡笑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外面,田佑和等人追上来,靠近那辆马车,掀开窗帘,轻声问道,“宁宁,梦羽,你们有没怎样?”同时,不屑地瞥了眼旁边的马车,又蔑视地看了眼后面的楚剑晓!马车中宁宁公主不屑地看了眼田佑和,厌恶地道,“那人好吵,把他赶走!”一旁,梦羽什么也没说,只平静地看了眼田佑和。田佑和眼里异光闪过,心里也对宁宁公主嗤之以鼻:哼,若不是皇帝赐婚,老子要娶你?想得美!公主又怎样,一到床上还不是浪得不行,看你能美到几时?   夏连啐了口唾沫,嗤笑道,“哈哈,天下竟有如此不知趣之人!人家是冷屁股都不想让你贴,你还大声嚷嚷着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哈哈,太好笑了!”其他人一听,也哈哈大笑!楚剑晓饶是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脸,“涓儿面皮薄,不喜欢生人,才这样的!你们不要乱想!你们不知道,在府内的时候,涓儿是多么的柔弱,整天腻在我身边,晓哥哥、晓哥哥的叫着……”   成涓一听脸当即黑了下来,看来楚剑晓定是要败坏她的名声了,但若真回了声,岂不是让他真的无中生有,把没的也说成有的了!知道的还没什么,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要如何是好?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但在这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世界,真正能够潇洒地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人又是何其稀少!到此时,成涓才发现,终究她还是不能逃脱“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终究她还是不能真正“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她不想被冤枉,不想被绝大多数人冤枉!但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   成涓这边正皱眉细想利害和办法的时候,楚剑凡竟然冲开了穴位,厉声斥道,“好你个楚剑晓,老子的老婆也是你能非议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老子就不姓楚!”等成涓起身,楚剑凡的身子早在车厢外面了,“凡儿~”想拉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成涓只能急急地喊了“宁卫”一声,希望他帮忙。宁卫不用成涓吩咐,早就拦腰抱了楚剑凡,愣是不让他下车去与楚剑晓火拼。后面楚剑晓得意地笑,一副好戏就要发生的模样。   并排的那辆马车窗帘拉开,宁宁、梦羽齐齐不悦地看向刚刚高声震得她们耳朵发疼的少年,却见楚剑凡狂怒、凶神恶煞地左冲右突,一意全在挣开宁卫的束缚,即使看到对面马车里两美貌女子也视而不见!两人皱眉,宁宁公主极其不悦地喊了声田佑和,“田佑和,吵死了,吵死了!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本宫赶走!”   田佑和闻声有些不悦,但仍是勒马走近成涓所在马车两步,“楚公子,公主殿下喜欢安静,请你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别怪末将手下无情!”同时,眼神凶恶了几分。楚剑凡可不是吃素的,才不会被一两个凶恶的眼神吓到,当即恨恨地朝田佑和瞪了回去!田佑和一愣,皱眉,“楚公子你!”看颇为难的宁卫,“宁侍卫,这可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啊,末将看在宁侍卫这样辛苦的分上,就好心出一份力,将其驯服,以免野马伤了宁侍卫不好向顺康王爷交待……”   田佑和话说完,正要动手之际,却听马车里一声轻声叹息,一个分外好听而又很静的女声道,“凡儿,给他颜色瞧睢也不急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来吧。”刚刚这声音,他也听到过,不过近听的时候,发现更好听,不由对楚氏口中的“涓儿”也就是车厢中人好奇起来。但又想到楚剑凡称其为老婆,怕是童养媳吧。只是没想到诺大楚府竟然会行童养媳,楚剑凡长相极其俊美,难道还怕讨不到老婆?田佑和还没想清楚,就看到楚剑凡眼中怒气一收,愤愤不平的甩甩衣袖,掀开车厢门帘钻了进去!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匹连宁卫都无法驯服的野马就这样被驯服了???   田佑和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宁卫,难道他刚刚都是在做戏?看楚剑凡的身板,料想也不会有多大力气,而且也不像是习武之人……田佑和又看了一眼宁卫,越想越觉得宁卫刚刚是在做戏,专门做给他们外人看!只有亲身阻止楚剑凡的宁卫知道,没有习武的楚剑凡身上有一种怪力,连他都很难应付的怪力!   田佑和特奇怪地瞥了一眼宁卫身后的车厢,然后扭头回宁宁公主话。宁宁、梦羽也对对面车厢中的女子很是好奇,听声音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只是她声音中竟然有一种让人平息怒气、宁静的功效,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后面楚剑晓见激怒楚剑凡成功还得意来着,此刻,见楚剑凡被成涓一句话就又叫回了车厢里面,顿时恨得眼睛充血!过去,在成涓还是哑巴的时候,他就想着将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妹妹拐上*了,想着她是哑巴也不可能大声嚷嚷,安全得很!却不料楚剑凡不但是个大嗓门,而且寸步不离成涓,机警得像个受惊的小鸟一般,让人逮不着机会。等成涓长大,再度开口说话,他又发现成涓美则美已,竟然比冰山还冷,用冷艳不足以形容!   偏偏,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越是看着美好的,越是想要摧毁!所以,成涓的一再保持距离,一再拒绝他的好意,已然让这位心里被猫抓了很久的纨绔公子楚剑晓动了怒,下了狠,决心要将成涓清高、傲慢、清纯、冷静的外表打破,想要她跪下来求他……但是,从策略上来说,成涓很是沉稳,要激怒她不易;楚剑凡则不一样,要激怒他轻而易举!而且,这么多年过去,成涓护雏一般护着楚剑凡,楚剑凡人虽小却也保护了成涓很多次,单从这样的关系来看,众人便知对成涓和楚剑凡来说,谁才是最重要的!要对付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只需将另一人摧毁!以往,这些策略,楚剑晓是不知道的,也想不到这么多,但是有了“军师”后,想要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楚剑晓一声冷哼,也钻进了车厢。现在有震寰将军府的人在侧,不好动手,等你们落单的时候,还怕你不曾?于是接下来他什么话也不曾说,车夫当然是知道要驾车跟在成涓一行后面,不用吩咐。   一路安静,到分岔路的时候,宁卫发现竟还是同路,“田将军,是去龙缘寺?”   田佑和瞥了宁卫一眼,“怎么,你们也是去龙缘寺?”宁卫不置可否。田佑和哈哈一笑,“哈哈,原来是同路的,怪不得这一路这么热闹!”说罢,瞥了一眼后面闷声不吭的楚剑晓!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成涓觉得很无趣,一手握住楚剑凡在她身上乱动的手,一手掀开靠路边的窗帘,外面的气象有些肃杀了,到底还是秋天了啊!她现在已经十九岁了,楚剑凡要到来年三月才满十三岁,未来到底会怎样,她也不知。但唯有一点,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对楚剑凡,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否则楚剑凡绝对会误入歧途,然后对害过他或她的人以及她开始疯狂报复,到时候谁也得不到好处!成涓并不是怕楚剑凡报复她才选择留在他身边,而是她“小妾”的身份和楚剑凡前途不可限量的天资以及他很听她的话的缘故才选择留在他身边,助他成长,助他成才!这是一笔长期性的投资,成涓相信自己发现的是一块美玉,只要认真打磨,必定会在将来发挥出极致的光彩,到时必定会灿烂至极……   成涓低头看向怀中的楚剑凡,正对上他有微微红的脸,料想他定是在想怎样将她扑倒之事,便不予理会,深邃了眼眸,看向窗外的肃杀之景,略显苍凉地道,“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楚剑凡一听便有些不乐意,“涓,现在还是上午,哪来的夕阳西下?你看那些马都膘肥体壮的,才不是瘦马!”成涓知道楚剑凡是故意的,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沉浸在思绪中,一个人伤春悲秋,所以才故意挑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   另一边,田佑和早想接话,终于有机会了,“好词!没想到**”这是叫小姐呢还是叫夫人呢还是叫什么呢,田佑和犯了难,依他不凡武艺侧耳倾听而来的结果是车厢里除了楚剑凡便就只有那名未露面的女子,楚剑凡称其老婆,这到底如何称呼呢?   第十六章 刁蛮公主   田佑和为难之际,梦羽掀开窗帘,朝仍然并排行进的成涓这边马车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别人有礼有节地搭话,成涓也不好不回答,便礼节性地回道,“民女单字涓,小姐可称民女涓儿!”话虽如此说,但在一干人等皆望绿了眼睛,也没看到成涓撩开窗帘来看一眼。梦羽没说什么,但宁宁公主从小娇小惯养,傲娇得很,当即扯下脸来,“好你个民女,竟然连本宫也不放在眼内!还不扯下窗帘来认真见礼!”   楚剑凡一听,便挺了胸脯,准备斥责回去,成涓适时对他摇了摇头,“民女身份卑微,并无资格参见金枝玉叶,请公主殿下恕罪!”宁宁公主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人家都说她是金枝玉叶了,也尽力卑躬屈膝了,作为公主,若再不识好,反倒让人笑话了去!于是,只好恨恨地“哼”了一声,放下窗帘!   过了一会儿,宁宁又撩起窗帘,却是看向前面赶车的宁卫,嘴角一勾,一个邪媚的笑容便出现在脸上。“怎么,七弟连自己的贴身侍卫宁大公子都借出来了,想必车厢中的人对七弟来说相当重要吧?该不会是那个‘一个别人的小妾’……”说着,就哼哼奸笑了两声,像是发现了特重大的秘密一般,“哦哦,就是!怪不得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七弟竟然会把贴身侍卫给派出来!”马车外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想,也觉得是宁宁公主所说的那个理,不然怎么会派贴身侍卫出来!于是,众人更是将成涓的马车盯得紧,恨不得在车帘上烧得洞,看看里面的“一个别人的小妾”到底生何模样,有何能耐,竟然能让顺康王爷死心踏地的为她守身,为她白白遭受首府各族的怨言!   车厢里,楚剑凡恨得牙痒痒的,拳头握得死紧,双眼喷血,额头青筋暴起。成涓从窗帘缝隙悠然看了眼外面,轻声呢喃,“看来今天不是出行的好日子!”成涓扭头便见楚剑凡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怒吼道,“混蛋,TMD都是混蛋!老子的老婆岂容你们非议,都给老子住口!”   宁宁一见有人应喝,便更加高兴起来,“呵呵,看来楚公子平时没少受气呀,是不是连绿帽子也戴上了?”幸灾乐祸、心里暗爽:我就不信你还沉得住气,靠个小孩给自己撑腰,真是不要脸!   成涓皱眉,但并未言语,只是拦腰抱住要冲出去与人拼个死活的楚剑凡,一时两人摔倒在车厢里面。楚剑凡怒气丝毫未减,“TMD,是哪个娘们,这么没有家教?老子倒要看看,那淫*荡的嘴脸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自己是一坨屎,难怪看别人也是一坨屎!”楚剑凡仍然是个大嗓门,一时三辆马车周围二十余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田佑和的脸色很不好看!楚剑凡这几句骂的不仅是公主,还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宁宁仗着她是公主,不知道和几个人有染……这样一想,田佑和突然有些怀疑儿子田炳武是不是他亲生的了!这一想法出现得快,直吓得田佑和额头滑下两滴冷汗。众人看他有异,本想替公主出出气的,看他打马走到队伍前面去,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宁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乱响,“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原本以为周围一干侍卫定会帮她,而且田佑和也被骂了,定不会不还手。但是,当她掀开门帘看的时候,发现田佑和在马车前面十米处悠然地走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钻出车厢,两手叉腰,像泼妇骂街一般,“田佑和!你给我回来!”   田佑和只得回来,装着若无其事般,低了头,恭敬地道“末将在。敢问公主,是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见末将!”一时,将身份也弄得卑微无比。   宁宁顿时不顾形象,破口大骂,“TMD,田佑和……”说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后,终于消了些气,再度回到正题上来,“田佑和,你老婆都被人骂了,你怎么不还手?你还是个男人吗?”面对宁宁公主的责骂,田佑和眉头跳了几次,嘴角十分不自然地抽了好几次,才若无其事地看向宁宁公主,“公主殿下,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被骂了?”说着,田佑和拿眼扫向一干侍卫和下人,“你们听到什么了吗?”众侍卫和下人特有默契地摇了摇头,“属下什么也没听到!”宁宁听罢,差点就一头撞在车厢上,只能万分气愤地跺了跺脚,转身钻进了马车车厢!   里面,梦羽轻抬眼皮,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宁宁。宁宁顿时觉得很委屈,拉了梦羽的手,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刚刚楚剑凡的辱骂,以及田佑和的种种不是。比如田佑和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就把她按到床上一番嘿咻,有时候弄得她几天都下不来床……当然这都是低声说的,但是偏偏又让一旁的众侍卫和成涓、楚剑凡听到。   成涓皱眉!楚剑凡还小,若不好好带,指不定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但看后面步步进逼的楚剑晓,成涓又打消了加快速度、走前面的想法。低头看向怀里的楚剑凡,看到他眼里的闪烁和微红的脸颊,成涓不自觉地别开了视线。几经挣扎,成涓认为,日本人在孩子上小学的时候便开始性*教育,如今对楚剑凡早一点也不是不可,注意引导便是了!   又比如说,田佑和对她态度恶劣,经常表面恭敬,背地里没少骂她,甚至还在床上出气……梦羽本是未出嫁的姑娘,哪听得了这些肉麻的话,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眉毛挑了好几次,终于无法再忍耐,犀利如刀的眼神扫向宁宁。宁宁顿时一愣,这个将军之妹还从来不曾对她如此无礼过,她只当是梦羽也在为她感慨,正待要再哭诉之时,却听梦羽眉毛一挑,“不要再说了,你配不上田大哥!”说罢,再也不看宁宁!宁宁呆若木鸡!这是怎样一种状况啊!她可是公主,是公主,梦羽只是震寰将军之妹,又没有功名在身,凭什么对她这样?甚至还说她配不上田佑和,这……宁宁心灵受了很大的打击,这一路再行下去,也没再开口说话!   对于梦羽的那句话,众将军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则狂点头!再看向田佑和或者是梦羽的时候,眼里有着丝丝笑意。甚至看向楚剑凡这边,也友好了很多!   原本田佑和与震寰将军以及梦羽青梅竹马,想着等长大了,就娶梦羽为妻,而梦羽也对他颇有感情。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就憧憬着将来有一天拥着梦羽骑马看星星,好不潇洒浪漫。他自知因为出身原因,配不上梦羽,梦羽也理应嫁到更好的人家为妻,而不是跟着他吃苦,所以他从来不曾向梦羽甚至震寰将军提起他爱着梦羽这件事。再后来,时势逼人,他不得已做了驸马,不得已与宁宁公主成了夫妻之实,生了田炳武!再后来,既有一次夫妻之实,既是夫妻,管你是刁蛮公主,还是什么人,对他田佑和来说,都只是一个女人,所以再有夫妻之事都不奇怪了!夫妻生活是他的权利,是她的义务,就算告到皇帝那去,他田佑和也没有错!夫妻之间行夫妻之实本就天经地义,作为公主,她不准他纳妾,自然就得分担更重的责任!所以,他是一点也不可怜宁宁公主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成涓这边,楚剑凡自听了宁宁公主说的话,脸就越来越红,小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胸部边徘徊,下身甚至还……成涓囧!想了想,成涓低声道,“凡儿,你知道什么是老婆吗?”   楚剑凡脸颊仍然红红的,仍是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嗯。老婆是要一起白头偕老的,老婆就是涓!”说着,还不忘吃成涓的豆腐,迅速在成涓脸上亲了一口!手也抚上成涓的胸。成涓略微皱眉,拉下楚剑凡的小手。楚剑凡顿时觉得不妙,“涓,不是吗?没说错吧?”   成涓点点头,认真地看着楚剑凡的眼睛,等对方也认真地回视她的时候才轻轻道,“老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辈子的承诺!是两个人白头偕老,恩爱如常的誓言!你记住了吗?”楚剑凡点了点头,便将头埋在她怀里。   外面,虽然成涓和楚剑凡的声音较低,但连走在前面的田佑和都听到了,不禁感到惘然,若是能与梦羽偕手,只要没有战争,定然是能与梦羽偕老的,只可惜……田佑和重重地叹了口气,梦羽,梦羽,我爱你如常,你还喜欢我么?想到这,田佑和不禁苦笑,再爱又如何,仍然喜欢他又如何,这一生,他和她都是不可能的了!梦羽理应值得更好的男人去呵护,去保护……他田佑和如今虽说是个驸马爷,很光鲜,但又有几人能够理解他的苦、他的痛……   后面马车里,楚剑晓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哼,谬论!”   第十七章 拜佛、突变   又走了会儿,马车停下,成涓撩开窗帘,才发现已到龙缘寺所在的龙牙山脚下。一干侍卫齐齐恭敬地迎宁宁公主和梦羽下马车,田佑和则将注意力稍稍用到了成涓这边。楚剑凡走下马车,不用质疑,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后面,楚剑晓也下了马车,带着一干人等走了过来。田佑和很是期待,期待成涓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貌美如花,还是怎样?但是,从挑开的门帘里先伸出来的是一把油纸伞,在油纸伞下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小巧指修长,不盈一握。   待成涓下了马车,众人所看到的不过是一袭白衣包裹的身材绝佳的女子模样,却没有看到脸!被伞遮了。楚剑凡挽着成涓的手臂,对一旁虎视眈眈的楚剑晓恨恨地看了眼,警惕地护在成涓身侧,丝毫不让其靠近。   “哟,涓儿,今天太阳够大的,来,哥哥帮你撑伞!”说着,就几步上前要夺伞。成涓后退两步,忙恭敬地道,“三哥,不必了!成涓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一旁,楚剑凡一见楚剑晓的神情、动作,就凶巴巴地瞪向楚剑晓,握了小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模样,“楚剑晓,你敢碰涓一根毫毛试试!”原本楚剑晓就不敢,待看到一旁将剑拔出寸许、眼神锐利地逼视他的宁卫的时候,他就更不敢了!只好朝一旁走去,“哼,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说罢,自爬山去。   另一边,梦羽走下马车,便有人给她撑了伞。梦羽不管其他,接过伞便朝成涓走来。楚剑凡顿时紧张,“你走过来干什么,走开点、走开点!想打涓儿的主意,门都没有!”成涓略抬高伞下沿,才注意到梦羽此时的眼神,犀利、霸道,不像是女人有的眼神。梦羽直接将楚剑凡无视掉,对成涓微微一笑,害成涓都不自觉地往她胸口瞟,怀疑这个梦羽是男扮女装!   走近了,成涓才发现,这个粉雕玉琢的美人竟有股男女莫辨的气质,楚剑凡敌意会那么重,该不会此人真的是……梦羽不等成涓接着往下想,便轻启朱唇,“在下欧阳梦羽,今日结识成涓姑娘,实乃三生有幸。若不弃嫌,我们一起上山吧!”说着,就拉了成涓的手,朝山上走去。   龙缘寺居于深山之中,上山要走上千级台阶。道路两旁是碧绿的树木与正在掉叶的树木互相交错,相应成趣。   欧阳梦羽刚把手牵上成涓,就被楚剑凡啪的一声打掉,“走开、走开,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涓是我的,你不准碰她!”说罢,就右手叉腰,拦在成涓身前。成涓囧。成涓感觉梦羽的手有茧子,差点就相信梦羽是男扮女装了,但抬眼便看到梦羽喉间并无喉结,想着或许梦羽是因为长年与军中人士相处,说话才不女里女气,这才好过了些。   “欧阳姑娘,你别见怪,凡儿就是这个脾气!”成涓也对梦羽笑笑。楚剑凡不明所以。   “哪里!楚公子可爱得紧,”正要接着夸楚剑凡的时候,楚剑凡凶巴巴的模样在眼前一闪而过,梦羽不由皱了下眉,弱了语气,“就是有时候有点凶!”楚剑凡不屑地扫了眼梦羽,“哼”扭头,仍然拦在梦羽身前。   那边,宁宁公主陡然见成涓也不是漂亮得天下仅有的人,便又涨了气焰,但看梦羽都不屑与她走在一起,连田佑和都与她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由鼻子一酸,再度落下泪来。一边落泪,一边将成涓恨得要死!都怪她,若不是她,也不会……宁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成涓身上,不料旁边田佑和听到她的嘀咕皱了眉,暗下决心,一定不能再让她害人了!   台阶爬了半个多时辰,才爬到尽头。如今的龙缘寺已经过了初代创寺方丈的五百寿诞,那些彩灯、红灯笼等都看不到了,也没有多少人迹。到此时,成涓才知道,梦羽他们来龙缘寺是烧香拜佛的,而不像成涓他们纯粹是来游玩的!   梦羽接了和尚给她递的香,恭敬虔诚地跪拜,祈求大慈大悲的佛祖能显大能,让她的哥哥震寰将军身体好起来;祈求佛光普渡众生、照耀世人的菩萨能降下福祉,阻止战争爆发……不然不但震寰将军要上战场,田佑和也要上战场,很多人都将战死,很多无辜的人都将卷战祸……   成涓略微听了下梦羽和宁宁公主的祈祷,发现宁宁公主竟然是要咒自己不得好死,咒战争赶快爆发,那样她就好改嫁……成涓默。宁卫、小红、楚剑凡都看向成涓,成涓当作没看到他们的眼神,直接拉了楚剑凡到一边,跟他解说每一尊佛像所代表的佛陀、菩萨、罗汉的故事……   “这位施主,你不拜佛吗?”这也正是田佑和想问的!于是,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成涓。   成涓恭敬地看向问她问题的老和尚,“回大师,我在心中已拜诸位佛陀、菩萨、罗汉、夜叉三遍。诸佛已在我心中!”本以为有好戏看的宁宁公主顿时铁青了脸,“什么诸佛已在你心中,纯粹是狡辩!”田佑和突然觉得很是丢人,这摆明了是一句富有禅趣的回答,到她嘴里竟然给扯到其他地方去了,比问牛答马还要不及。   成涓不紧不慢地看了眼众人,再看向没有丝毫不悦的老和尚,“民女小户人家出身,不比世家贵胄,只能给诸佛五两银子的香火钱,民女所做已然不少!作为世家贵胄的宁宁公主殿下,你十两银子好比身上掉的一根毫毛……”田佑和看不下去了,直接从宁宁公主的包包里翻出两锭金子投进了捐款箱!宁宁眼睛瞪得大大的,“田佑和,你做什么?那是本宫的金子,你没资格拿!你还不快给我拿回来!”宁宁扬手就要去纠田佑和的耳朵,田佑和适时头偏向一侧,宁宁没纠成,顿时恼羞成怒!一脚朝一旁的成涓踢去,宁卫眼急腿快,迅速抬脚格挡。宁宁没踢成成涓,转身朝田佑和狠狠地踢了一脚,恨恨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众人想山里野兽多,田佑和这才带了几人去寻宁宁公主。   中午,在寺里用了斋饭。饭后,在寺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成涓众人感觉颇为怪异,楚剑晓明明是前脚上山的,竟然不见了人影!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难道楚剑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涓儿妹妹,那个楚剑晓,我看铁定没安好心,肯定是在某个地方埋伏,不如我们一起下山,也好有个照应!”欧阳梦羽曾立下誓言,她哥哥不娶,她便不嫁。于是至今二十岁了,她哥哥二十有六了,兄妹俩都还是单身!不过,首府民间传言,震寰将军身有残疾,不想让公主长年独守空房,这才拒绝了皇帝的赐婚,所以才至今不婚配!成涓鲜少在首府街道上走动,却也听到了这则传言。不好明着问梦羽,毕竟才初次见面,便也没问。   “田将军还没有回来,你不用等他吗?”梦羽,一个未出嫁的千金大小姐,怎能独自赶路?若路上真遇到了危险,怎能应付?   “宁宁公主刁蛮任性,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山上也走遍了,我们就此下山吧!晚了,关了城门,我们就得露宿野外了!”成涓一想,也是这个理。几人便下了山。梦羽想着把马车留给宁宁公主,便上了成涓一行人的马车,同时跟过来两骑两卒。楚剑凡老大不情愿地瞥了眼梦羽,便抱了成涓,缩到成涓怀里。说是“缩”,却又有种独占的味道,不想让人染指分毫!梦羽毫不介意地坐在角落。   天朝首府酉时正(下午六点)关城门,成涓一行人紧赶慢赶,结果还是在山下不远处碰到了一伙强盗。强盗们手握重斧、大刀,一见有马车驶来,便站在路中央。宁卫话不多,跟梦羽说了句“照顾好他们”,便飞身与强盗们打斗起来。那伙强盗经看不中用,空有一身发达的肌肉,功夫却都是三脚猫。一炷香时间便被宁卫打得满地找牙,哎哟声一片。   暗处,楚剑晓恨恨地盯着那伙倒地的强盗,“哼,不中用的东西!”伸手朝后面之人示意,顿时又有数条人影冲出,对宁卫形成夹攻之势。梦羽一看,顾不得宁卫的嘱托,迅速拔出靴子里的短剑,也加入了战斗。   这边正打得如火如荼之际,楚剑晓和暗处迅速跑出来,跳上马车,就要将小红踢下去,谁知小红抱着车辕就是不放手,直拉得马车都差点向一边倒去。楚剑晓自然是不想从急驰的马车上摔下去,忙到另一边,以自身体重平衡马车。同时暗骂车厢里的人到底是坐在哪边的,竟让马车重心不稳?   待宁卫和梦羽发现中计之时,马车已向前跑出两百米。又缠斗了一会儿,宁卫、梦羽解决掉对手,互看了一看,迅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却是追着追着失去了马车的踪影,又因最近天气晴好,路面上都无法映出车轮印、马蹄印……   车厢里,成涓和楚剑凡摔了好几次,好在没有摔伤;车厢外,小红紧盯着楚剑晓,楚剑晓也紧盯着小红,两人僵持……   第十八章 善恶自有果报   昨天有事太忙未来得及更新,请谅解。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待成涓众人知道跑错方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楚剑晓将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然后大脚一挥便将一路辛苦抱车辕的小红踢下了车。小红惊叫出声,摔得很疼。正要爬起来,楚剑晓快速跳下,正踩在小红的小腿肚子上,只听咔嚓一声,小红的左腿便骨折了。“啊~”小红失声尖叫!   “你做什么?”楚剑凡一个箭步冲出车厢,握了拳头就朝楚剑晓脸打去。成涓拿了伞,也全神戒备。谁想未曾练武的楚剑凡根本就不是从小就练武的楚剑晓的对手,甫一对招,气势便弱了数分,三两下就被楚剑晓握着拳头给甩出老远。顿时,嘴角见血。   “凡儿,你有没有事?”成涓趁楚剑凡、楚剑晓打斗之际,迅速下车将昏迷的小红拖到一边,正撕了衣服将伞绑在小红小腿上以帮其固定伤势时,楚剑晓已然回身,一把捏了成涓的下巴。成涓被捏得很疼,只得慢慢起身,“你要杀便杀,不要折磨我身边的人!”   “哼,别以为你有多清高!”说罢,就俯身朝成涓亲去,另一手也在成涓身上乱摸,俨然是要行不轨。不管楚剑晓有没有花柳病,成涓都是极不愿意与这种品行、这样行为的男子有任何瓜葛的,当即厌恶地吐了楚剑晓一脸口水。   “混账娘们!”楚剑晓反手一巴掌,直把成涓甩出老远。成涓的脸顿时肿了起来。楚剑晓几步上前,一把拎起成涓的衣领,啪啪几巴掌,扇得成涓眼冒金眼。等成涓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上衣被解开了,楚剑晓正在解她裤带,正得意的嘀咕,“哼,臭娘们,等老子奸*侮了你,看你还有脸做人!”当即凝气,抬脚便朝楚剑晓裆下踢去。   “哎哟,妈啊,成涓,你不是东西!”楚剑晓被踢倒在地,双手紧捂裆下,四肢痉挛,神情颇为痛苦。抬头,欲血的恨火便燃了起来。成涓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衣服也不拉,抬起脚便又朝楚剑晓裆下狠狠地踩去,直到见血。见了血,楚剑晓也不管痛了,顿时又有了力气,抓起成涓的脚便将成涓倒提了起来。成涓额头撞到树干擦破了皮,也见血。楚剑晓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正要折侮成涓之际,楚剑凡红了双眼,从背后端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楚剑晓腰下砸去。那块石头是这片林子里唯一的一块!于是,没有防备楚剑凡的楚剑晓便倒了下去,手里的树枝不小心插在成涓腿上,顿时血流如注。楚剑凡迅速拉开成涓,抬起脚便朝楚剑晓的脸踩去,直踩得面目全非才罢休。   成涓拉好衣服,去探楚剑晓鼻息的时候,发现没风,心惊,又探了颈动脉的跳动,才确定楚剑晓还有一口气在,顿时松了口气。成涓扶起楚剑晓,要将他搬上车。“涓,你还理他做什么?这种人,死有余辜!我们不要理他了,就把他放在这吧。”   “凡儿,要是他死了,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我们今天遇到了强盗,就说是三公子看我被强盗凌辱,气不过,想救我,但强盗凶狠手残,把三公子打成了这样。你快来帮我!”如此,楚剑凡才不情不愿地帮手,“他没死,我们以后的日子才更不好过!涓,要不我们不要回府了吧?你看,这外面的天空多广阔啊!”   “凡儿,大夫人和大少夫人如果想弄死我们,轻而易举!我们还是回府吧,这样,至少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听到一些。何况首府还有顺康王爷,有震寰将军,有皇帝在,府里也有你爹在,他们不敢怎样大手脚的!”成涓简单地分析了下形势,楚剑凡便闭了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外面的天空虽然广阔,却是生死难料,特别是没权没势还没钱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的他们,于是只好无奈地将小红也搬上了马车。   另一方面,没有发现马车踪迹,宁卫和梦羽兵分两路,一向北,一向南。梦羽直到进了首府城门也没看到马车,便一路急奔回了将军府。将军府众人一看风急火燎地跑回来的梦羽,只身一人,没有看到田佑和也没有看到宁宁公主,料想事情有变,便都跟着紧张了一把。梦羽猜想她哥在书房,但跑去的时候竟然没人。“我哥人呢?”一干侍卫看梦羽有些凶的模样,一改以往刚中带柔的气质,纷纷咋舌,惊讶,却不敢妄议,只得乖乖回话,“大将军在……”话尚未说完,梦羽便跑走了。   梦羽几个纵身出现在一处院子里,“哥?”院子一角,一伟岸男子正在练剑,“什么事,梦羽?”男子并未停下练剑,反而越舞越见霸道。   “哥,你快跟我去,迟了嫂子就被别人毁了!”梦羽闪身到男子身边,一把拉起男子就要纵身遁去。男子挑了挑剑眉,“什么嫂子?哪来的嫂子?”他可还是未婚青年,他未婚,那她便没有嫂子!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哥,你快跟我来,我路上再跟你说。”知道梦羽不是这么急的人,定是有要事,便招了两个影卫,然后跟梦羽飞奔出城。梦羽一路走,一路说,显得很开心,也很焦急,“哥,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女孩,很适合做我的嫂子!”   “哦,梦羽,适合做你的嫂子,不一定适合做我的夫人啊!”男子怅然。梦羽则不然,丝毫不理会他哥的怅然,信心十足地道,“哥,等你见到她,就不会这样说了!刚刚我们下山不久,就遇到了强盗。我看是那个楚剑晓指使的,都说楚剑晓只是个花花公子,没什么头脑,只有些小聪明,这回说不定他后面还有人!”   “呃,梦羽,我不是跟你说不要管那些闲事吗?我们将军府一直中立,要是牵涉到大族纷争中去,要再明哲保身,恐就难了!前些日子,有几个老匹夫说我们将军府的人都吃白饭,不干事,在皇帝面前参了我们一本。要是再……”   梦羽不屑地嗤笑道,“那些老匹夫知道什么?要白吃饭,还有谁能比得过他们!现在是和平年代,咱们将军府的人自然是要闲些!他们哪知道战争年代,我们欧阳世家为朝廷、为百姓付出了多少!爷爷五兄弟,战死四人!爷爷的爹七兄弟战死两人……爷爷就只生了爹爹一个,爹爹又只生了我们两个,我们将军府的人口已经很稀微了,他们还想怎样?”   说起这些,男子也不禁黯然!而今,他二十有六,仍然未娶,若他死,欧阳世家便要从分家去过继子嗣来继承这一脉了!“也罢,梦羽,你说的那个女孩可有什么特征?”现下所想,还是娶妻吧,或许将来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梦羽被问得一愣,“一个别人的小妾”七个字自脑中闪过,梦羽连忙将这几个字挥开,“哥,她特别稳重成熟,现在才十九岁,可是懂得很多道理。她还说老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辈子的承诺!是两个人白头偕老,恩爱如常的誓言!”   男子惊讶,“哦,她真这么说!”梦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哥,她还特别有趣,大师问她‘不拜佛吗’,你知道她是怎样回答的?”   男子还在回味关于老婆两字的解释,心下已对成涓有所好感,回过神,忙应声,“哦,她怎么回答的?”   梦羽看他有些心不在焉,料想是品味那句话的含义,也没不悦,顿了顿,才道,“她说,‘回大师,我在心中已拜诸位佛陀、菩萨、罗汉、夜叉三遍。诸佛已在我心中!’哥,你说,她不是很有趣?嘻嘻,我挺喜欢她的,感觉她特适合做嫂子。我本来还在想,等进了城,我就邀她到府里来坐坐,好让哥哥你也见见她。谁曾想半路杀出伙强盗,有几个武功还不错,愣是让我和宁大哥打了好一阵才将他们处理掉。”   “嗯,是挺有趣的。那我们快些赶路吧,迟了可能就要后悔了。”男子脸上终于也有了急色。   梦羽得意的看向男子,“对吧,哥,我就说嘛,她挺适合做我嫂子的,嘻嘻!”男子这时想起,“梦羽,你说的林大哥是谁?能让你称大哥的没几个,姓林的好像没有吧?”   “呃,哥,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回走啊!你一定要答应我!”梦羽说着就拉了男子的手臂,以防他跑路。男子一见梦羽这架式,愣住,“该不会是有夫之妇或者是声名狼藉的人吧?你是要陷于我不仁不义之中吗?”   “哎呀,哥,你想到哪去了!我保证她现在还清清白白,不过去晚了,就难说了!不过要说有夫之妇,也算不上,但是也差不到哪去!”说到后面一句,纯粹就是闪烁其词,男子皱眉,停步,“她到底是谁?”   第十九章 怕麻烦的震寰将军   梦羽知道再瞒不过,只好低了头,弱弱地道,“成涓!”男子知道梦羽在打马虎眼,想蒙混过去,便厉了声色,“你口中的林大哥可是宁卫?”梦羽惊讶,没想到她哥连这个都猜到了,只好弱弱地点了点头。男子不作他想,直接转身便走,背后梦羽急道,“哥,她刚才可是被人劫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顺康王爷也定不会让我们好过!哥,去吧,要是再有坏人,我怕宁大哥一个人应付不出来,成涓迟早要吃亏……”   “好吧。是我激动了!”听到顺康王爷四字的时候,男子便省悟了过来,怪自己竟然为“一个别人的小妾”而失了沉稳!以往,他听说顺康王爷为了“一个别人的小妾”竟然连皇位也不要了,在小小年纪便搬出皇宫居住,还嗤之以鼻,如今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也为了“一个别人的小妾”而酿成大错!男子叹息一声,紧跟上梦羽,朝南方而去。   一盏茶功夫,两人便听到了马蹄声以及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此时,天已黑尽,只有刚爬上柳梢头的月亮发着幽幽的光,照亮路途。车上,远远地看到有黑影靠近,宁卫便低声跟成涓两人说,“你们进去,小心些!”两人知道事情不简单,都进了马车。黑灯瞎火的,宁卫不敢大意,眼看两黑影就要靠近,宁卫当即站起身,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车身侧的两骑挂了彩的护卫也凝神戒备。   梦羽一听是宁卫的声音,便高兴了起来,“宁大哥,可有找到涓儿妹妹?他们有没有事?”宁卫听出是梦羽的声音,正待要问旁边那人是谁的时候,却听一个很是磁性的男声道,“他们没事,我先回去了!”梦羽囧!怎么自己的哥哥似乎很怕见成涓,难道……忙拉了男子的衣袖,“哥,你要一走,万一又有坏人追上来怎么办?我看这马车负荷很重,马车里怕是有好几个人!”这些,男子自是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他可不想淌这浑水,那楚剑晓本就不是好人,楚府也不是好对付的主,与他们扯上关系,实在是不明智!更大的理由是不想与成涓见面,能迷倒顺康王爷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辈,没准自己也会跟顺康王爷一样沦陷进去,但他一点也不想这样,所以这才要走!   见男子仍是要走,梦羽想了想,赶紧地问“涓儿妹妹可还好,有没有受伤?”梦羽再瞥向自己的哥哥,发现他竟然也凝神倾听,想是心里其实还是想见成涓的,只是怕麻烦,才急得要走,于是得意了起来,只要成涓开口,不怕留不下她哥!   “……”空间里半晌没声音,只闻虫鸣,万簌无声之中,一个好听的女声柔柔如水,道“多谢梦羽关心,我很好,凡儿也只受了轻伤,小红命还在,只断了一条腿。”梦羽大惊,两女孩一小孩,都不会武功,难道还能打赢楚剑晓?正疑惑之际,又听成涓道,“只可惜三哥为救我,被打得面目全非,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得赶紧找大夫……”声音有一丝担心。男子听罢,感觉重点都出来了,什么叫做命还在,只断了一条腿,难道希望另一条腿也断掉?当然不是。那个面目全非,看来是楚剑晓的报应啊,平时欺男霸女,终于收到收应了……   男子正思考着,宁卫朝男子拱手道,“原来是震寰将军亲自来营救,卑职代王爷谢过将军大恩!成小姐现在也有伤在身,还请震寰将军让出道来,以免延误成小姐就医时机!”听闻此言,男子皱眉,停步。   梦羽更是急得当即跳上马车钻了进去,“涓儿妹妹,你哪里受伤了?刚才怎不告诉我?我哥那有顶极的金创药,绝对让你几天就全癒!”一边检视成涓伤势,一边回头看向她哥欧阳震寰!男子见躲无可躲,便只好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递给梦羽,然后转身便欲走。梦羽适时叫住,“哥,你站住,不准走!现在涓儿妹妹受伤这么重,你竟然要走!”被梦羽发现他要闪人,男子一时不知怎样应对,特别是在成涓面前,感觉更是窘迫,“梦羽,我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送,你送他们回首府!”但就在他要闪身之际,楚羽抱了成涓,用力一抛,“哥,接着!”成涓“啊~”差一点大声尖叫!宁卫惊讶出声,“成小姐?”本已转身的欧阳震寰本不想再转身来面对众人,但听到那声弱得可以的“尖叫”还是转身了,然后就见成涓横着从天而降!于是,只好伸了手将成涓接住。   与此同时,发现成涓被抱走,还被惊心动魄地抛到空中,楚剑凡气急败坏,惊讶得嘴大张成O字型,“涓?”慌忙冲下车厢,也不管被撞得差点摔下马车的梦羽。同时,宁卫来到欧阳震寰面前,伸了手,“震寰将军,成小姐受伤在腿,还是容卑职代劳吧!”欧阳震寰并未看向怀中的人一眼,便将成涓移交给了宁卫。宁卫这才朝欧阳震寰点了点头,算是确认。同时,楚剑凡到了成涓面前,“涓,刚刚吓死我了,有没有事?”说罢,恨恨地回头看了眼梦羽,眼神凶巴巴的!梦羽本就是想将成涓从他身边抢走,也就避讳,朝楚剑凡笑了笑。   成涓弱弱地应了声,“我没事。我们快些赶路吧,三哥和小红的伤势要紧,再晚上失血过多会伤根本!”听闻成涓所言,楚剑凡略放了心,才回头瞪向梦羽,“看你个男人婆,以后有人敢娶你才怪!哼!”说罢,扭头看了一眼此时表情有些怪异的欧阳震寰,凶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背了我赶路!”   成涓囧,面前的这位英伟不凡、丰神俊秀的美男子可是威名在外的震寰将军呢,虽然这个震寰将军有点怕麻烦来着。不过,想来,楚剑凡对顺康王爷都凶巴巴的,没有好颜色看,要凶震寰将军也是自然的,但……“凡儿,震寰将军是好心来救我们,要有礼貌些!”楚剑凡不屑地撇头,嘴向上翘起,“哼!若不是他,我们都快到城门了!”成涓默。   最终,宁卫抱成涓、欧阳震寰抱楚剑凡,梦羽驾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天朝首府赶去。梦羽有些不满地瞥向她哥的背影,暗自嘀咕道,“都是你啊,哥,好端端的人都抱在怀里了,还还给人家,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那楚公子现在还小,涓儿妹妹定是清白之身,你不用担心什么的……”然而她的声音淹没在夜色中,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正(晚八点),震寰将军本不想拿出通行令牌来,想等宁卫拿出王府的通行令牌,谁想梦羽竟然快宁卫一步。于是,“将军府的人这么晚进城做什么?”一个守门侍卫打开小门上的一处小窗,朝外面的梦羽等人看来,越看越觉得几人可疑!正当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顺康王爷出现,“外面的可是楚剑凡楚公子?”楚剑凡本不想理拒绝往来户第三名,但想到他在里面,定会为他和成涓开门,便应了声:“正是!”   于是门开了,然后顺康王爷很顺手地从宁卫怀中接过成涓,待看向抱楚剑凡的人是谁时,顺康王爷怔了怔神才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震寰将军你……”震寰将军不语,丢下楚剑凡就想开溜。梦羽适时拉住他,才没让他溜成。   “王爷,这事说来话长,依属下看,还是先请大夫给成小姐治伤吧。另外,楚剑晓受了重伤,得连夜送进楚府。”宁卫说罢,看向正要开溜的震寰将军,“若楚府的人问起,还请震寰将军和梦羽姑娘作证,成小姐是庶子的小妾,在楚府过得并不如意……”   “宁卫,不要再说了。还是先请大夫吧。”成涓赶紧阻止宁卫再说下去,怕再说下去,她就会变得楚楚可怜,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过得很凄惨,从而落下泪来了。再说,她可不是喜欢把自己的苦处拿给别人看的人,就算要哭也是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地哭,如今……   “嗯,好吧。”于是震寰将军留了下来。却是始终不看成涓,成涓觉得颇为奇怪!难道她的脸现在很吓人吗?不过,作为将军,就算还没上过战场,至少也杀过鸡鸭吧,自己除嘴角流了血,整张脸都很肿以外,应该还可以见人吧?成涓不确定。伸了手摸,刚一碰到脸,便呲牙,痛啊。成涓忽然觉得有些哀怨,那个楚剑晓下手也太狠了点,以后要是破了相,可就麻烦了!   成涓朝震寰将军看去,发现对方还是避开她的目光,甚至即使在看她的时候,也是视而不见的。难道震寰将军有什么隐情,比如说青光眼?成涓眼神闪烁地看向双眼狭长的震寰将军,直看得震寰将军浑身不自在,赶紧地转身对着空气。   红叶之前的一本书,正在更新中,已更新73万字:   [bookid=1646944,bookname=《天涯朝暮》]   第二十章 楚剑凡内伤   当楚剑凡搀扶着成涓、宁卫抱着小红,两个侍卫抬着楚剑晓敲开楚府东部大门时,整个楚府惊动了!老夫人、大夫人、楚向天赶紧地请了能请的最好大夫。等众人安顿下来,一干人等便都齐齐看向楚剑凡和成涓,眼神锐利如刀。成涓就大腿受了戳伤,已包扎,额头和身上都是擦伤,虽然脸肿得像包子,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但在其他女人看来,没什么要紧。衣裳虽然被扯破了,但还未到不能遮羞的地步!而楚剑凡竟然像没事人似的,仍然活蹦乱跳!老夫人、大夫人、大少夫人、二夫人甚至楚向天都凶恶地看向楚剑凡和成涓,看得两人身周压力陡增。   众人呼吸沉重,正静静地等着老夫人发话,但就在老夫人要发话之际,楚剑凡苍白了脸色,咳咳两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仍然没走也没说话的顺康王爷这才走到楚剑凡旁边,伸手,把脉,“小公子,你内伤严重,得赶紧请大夫!”顺康王爷刚说完,楚向天轻轻地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可以排除是楚剑凡或者成涓找人来害楚剑晓的可能,虽说楚剑晓害成涓的可能性是板上钉钉的百分之两百来着……是时,楚府管家走进大厅,“禀顺康王爷、老爷,震寰将军求见!”   在座众人大为惊讶,楚府一向和震寰将军府没有什么交集,他们怎么会突然造访?况且老震寰将军和小震寰将军都是明哲保身派,一直处于中立,向来不沾染任何一族的明争暗斗,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楚剑晓受伤还有隐情?大夫人和大少夫人顿时黑了脸,假装镇定,一再安慰自己不可能是东窗事发,震寰将军也不可能知道是她们干的!震寰将军众人向来是不插手别族事务的……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狂跳的心才渐渐平息下去。   楚向天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迎接。谁料,小震寰将军已在门口,一步便跨了进来,“顺康王爷说得没错,楚小公子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带了专治内伤的药,诺,给你,免得年纪轻轻的便留下病根……”说到最后一句,众人不禁想起小震寰将军曾以身有残疾为由拒绝皇帝赐婚一事,莫不是真的吧?于是眼带探索而又不敢明显的探究的众人在小震寰将军全身上下扫了一眼,迅速移开目光。楚剑凡爱接不接的模样,于是成涓便将伤药接了过来。小震寰将军察觉众人探究的目光,权当没看见,仍然站得笔直,站得坦然!   成涓本是单腿站立,这时出于礼仪,不得不对小震寰将军说谢,只是要行女子礼,得蹲身,“多谢将军!”话是说了,但人也跟着往下坐了。小震寰将军眼明手快,就要去扶之际,顺康王爷已经将成涓扶起来了。到此,不愿意见成涓的小震寰将军终于还是看到了成涓的脸—面目全非—看到了成涓的神情,心里顿时一痛:她已是别人的小妾!众人见成涓姿态,互相递了眼色,都以为成涓是故意的,意在勾引小震寰将军,于是看向成涓的眼神更加恶毒了!   楚剑凡不顾胸闷,当即一巴掌拍开顺康王爷,“御语夏,你干什么,滚一边去!”然后扶了成涓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看得楚向天和何敏心惊肉跳,那个可是手段颇为狠戾的顺康王爷啊,你,你竟然……楚向天不得不佩服:无知者无畏啊!不过楚剑凡向来如此,好在顺康王爷对他大度才不计较,若是……整个楚府搭进去恐怕也消不了王爷的气!楚向天叹了口气,再看向顺康王爷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之情。   震寰将军看到那些看向成涓的眼神的时候,不由想起宁卫所说“成小姐在楚府过得并不如意……”那她为什么还要留在楚府?小震寰不明所以,微眯了他那窄缝似的眼看向成涓,发现对方竟然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仍然淡定、从容,淡然优雅的气质、氛围在她身周漫延,就好像自成一片天地。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俨然是鹤立鸡群!他忽然发现,或许就是这种气质,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度迷倒了顺康王爷;他忽然发现,成涓真的很适合做他的妻子,她定然能够与他白头偕老……但是,楚剑凡敢拍顺康王爷,不将王爷放在眼内,除了他本身胆识过人外,怕是对成涓的在乎吧?!若真是这样,楚剑凡便是首要情敌,得除掉;第二个情敌便是对成涓异常温柔的顺康王爷了,这个只要将顺康王爷对外的一些手段搬出来,相信应该可以让成涓对顺康王爷改变看法……但是,小震寰将军发现,他真的很怕麻烦,他不想杀人,更不想对付顺康王爷,虽然王爷才十九岁!   这天这事,虽然一些女人很不满意,但连一向不惹麻烦、不管闲事的小震寰将军都出来作证后,难道还有假?这让大夫人、大少夫人暗暗庆幸,让楚剑晓去害成涓和楚剑凡的事没有被抖出来;又暗暗咒骂成涓,竟然招惹了顺康王爷不算,还去招惹小震寰将军,这些人的身份,哪个是好惹的?就是小震寰将军,连皇帝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更别提本就是皇子的顺康王爷了!于是都颇郁闷地继续咒骂成涓和楚剑凡……   这事,或许是因为有两位大人物撑腰,楚向天当众说:“晓儿终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感到很高兴!这事,涓儿和凡儿也受了不轻的伤,先回房休息吧。”意思是这事就这样算了!但是大夫人、大少夫人,以及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反而让成涓结识了震寰将军的楚优然等人不愿就此罢休,暗中采取行动,想将楚剑凡给整死。楚优然为这事气得撞墙,连撞了好几次才让心里好受了些!他更不可能让成涓和楚剑凡好过!可是,因为成涓受了伤,生命、贞节都受到威胁,因此顺康王爷派了一个侍卫二十四小时不离成涓三米开外,而楚剑凡是二十四小时不离成涓,众人要想找到机会,难啊!   回了柏杨院,风鸣便送来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好心地要给楚剑凡涂在伤处。楚剑凡接过药酒瓶,便递给成涓,回头嫌恶地朝风鸣瞪了一眼,“不要!”   成涓只能好心相劝,“凡儿,风鸣武功高强,他稍带内力地帮你用药酒按摩,你背上这片红肿才会消得快!”看楚剑凡已经有些意动,成涓又道,“一会儿,风鸣帮你按摩的时候,你要大声地喊痛,知道吗?叫得越惨越好!”楚剑凡当然知道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不叫得惨点那些心头本就不快的人心里会更不乐意,于是意会地点了点头。   那边,小红刚醒来了就哼哼唧唧,直把另外两个服侍楚剑凡的丫头吓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去动一下小红鲜血淋漓的左腿,沾了血的右腿也不敢碰。因为小红只是下人,楚府不可能给她请大夫,于是略懂接骨的宁卫和一个似乎是浪得虚名的江湖郎中便来给小红接骨。   楚剑凡这边还没有开始吼,小红那边就“啊~啊……痛……”的尖叫起来,楚剑凡不甘人后,反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与他的男子气概无关,于是当风鸣的手碰到他的背的时候,整个柏杨院甚至半个楚府都响起了杀猪般的声音:“啊~”叫得那个凄惨,惊飞了一片夜宿楚府的小鸟,连本应有的动物、昆虫鸣、唱也都没了,一时半个楚府鸦雀无声!   刚刚睡下的老夫人、楚向天和大夫人、二夫人等全都惊醒,老夫人连忙派了身边的丫鬟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大夫人则派了个老妈子来嚷嚷: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二夫人也派了个人过来看热闹。结果在柏杨院大门口就看到西厢房灯火通明,丫鬟、侍卫进进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在小红、楚剑凡的惨叫声中,还有何敏隐隐约约的抽泣,以及成涓一个劲地小声喊疼,让顺康王爷下手轻点的声音!于是,众人幸灾乐祸的回去禀报情况。   再说楚剑晓,除了大夫人比较关心外,其他人知道他还有口气在,便都没了后文。大夫人虽然和楚向天睡下了,却是一直没睡着,一直在想楚剑晓的事。请来的大夫忙活了半个时辰,不过是帮楚剑晓清洗脸上和身下血污,确信楚剑晓还是个男人,还没有被废,只是鼻梁骨断折,以后脸上即使不留疤,也是塌鼻梁了。大夫又说,似是那下手之人不小心伤到了楚剑晓的喉管,所以以后有可能会成哑巴。大夫人想来想去,都觉得特委屈,好好的一个孩子,长得也那么俊美,竟然就……大夫人本想跟楚向天说说,但看楚向天的那张黑脸,又想到楚剑晓平时没少挨楚向天打、骂,对楚剑晓,楚向天向来是恨铁不成钢甚至很讨厌的,这时候再说恐怕也讨不了好去,便闷闷地睡了。谁想刚刚有了睡意,竟然听到了楚剑凡杀猪般的惨叫声……   备注:【震寰将军】在本文中指两个人,一老一少,是祖孙关系,姓名均为欧阳震寰。本文中“身有残疾的”二十多岁男子是小震寰将军,因当年老震寰将军看他长得特像自己,便将自己的名字取给他。同时,也是希望一旦有战事发生,小震寰能够身经百战,幸免于战祸。对于战功什么的,当然也是有寄望的。本文以后会以“老”“小”二字加在“震寰将军”四字前面加以区别。   第二十一章 纨绔之死   楚剑凡和小红的惨叫声响了半个多时辰才小下去,躺在床上的楚优然、黄巧楠以及一干不想让楚剑凡和成涓好过的人睁着或幽黑或棕色的眸子,看着夜色中的房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这事让他们高兴了好久,想着总算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但是,紧接着,噩耗便传遍了楚府……   终于在后半夜睡下的时候,楚剑凡忽然想起,“涓,他会写字啊,会不会……”成涓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看来当时慌乱没有处理完全,略想了一下,道,“没事,我们明天就去看他,一定要装得很感激他救我的样子……”楚剑凡点了点头,然后便睡下。   第二天,楚剑晓醒来,感觉裆下空空,一摸鼻子也没了,更重要的是,以往他随便用点力,就可以起身,奈何这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不但没起成身,还感觉腰部疼痛非常,下肢没什么感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楚剑晓颓然倒回床上,张嘴想喊丫鬟进来服侍,发现竟然发不出声音,而且喉咙也疼痛非常……   楚剑晓一想,“完了,现在不但变成了丑八怪,还变成了哑巴,竟然还变成了太监,还……动弹不得,恐怕是残废了吧……”从小娇生惯养、即使被楚向天打过很多回,那都是不伤筋骨的,过几天便又生龙活虎;但是现在……   没人知道曾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的楚剑晓自尊有多强,也没人知道他是多么的不甘受侮,不愿残废!他就是傲娇的富二代,傲慢而又为所欲为的官二代,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连屎*尿都要别人服侍,不能说话,连个丫鬟都可以任意欺侮于他,明知道他随时可能醒来,房间里却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他……   委屈、不甘的泪水滑落耳际……   后悔去招惹一直与他保持距离的成涓和楚剑凡,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糊涂听了黄巧楠和母亲的话竟然想着要为她们出口恶气,他向来是不管女人的争斗的,他向来是为所欲为的,他向来是不被任何人所左右的……就是这样的自己,竟然就被黄油给蒙了心,被她们给挑逗了,竟然为了她们去害成涓,还在想说是为自己一直没得着成涓的好处而为自己出气……   躺在床上,泪眼迷朦,过去的种种像放电影一般在楚剑晓脑中闪过……他忽然觉得:错了,一切都错了!他其实只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因为不甘父亲偏爱于大哥、二哥而想尽办法引起父亲注意,却在这一路途中被母亲和大嫂利用,渐渐误入歧途……心野了,便再也收不回来了!等他想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时候,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他觉得,他不应该怪成涓,成涓从来不曾得罪过他,从一开始,对,还是十二岁的小女孩的时候,就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而对温文儒雅的大哥和幽默风趣的二哥颇为亲近……那时候,他就应该觉悟,应该省悟为什么她会亲近他们而不亲近他!因为他是纨绔,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他没一样没做过!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沾染于身的痞气还是流气还是什么其他气息导致她不亲近于他呢?到此,他想不明白!   再观从小在成涓身边的楚剑凡,虽然没有读书,也没有习武,但他不说话、安静的时候,一种无与伦比的贵态、大气便会弥漫周身,晕染周围的人事物。他凶、恶的时候,简直就像个暴君,瞬间爆发的能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就是那手段颇让人忌惮的顺康王爷都要逊色三分。虽然他小,但楚剑晓凭直觉便知道,他很可怕!若让他读书、习武,将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没有读书,但那张嘴却是毒中的奇葩,偶尔吐出的字眼即使是大哥也觉得深奥,他……   回想与楚剑凡有关的一幕幕、一言一语,楚剑晓忽然发现,楚剑凡的暴躁脾气是可以控制的,就算过去这些年有时候是自然而然的,但更多的时候似乎是故意被激怒,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想到这一点,楚剑晓知道自己和楚剑凡差的究竟是什么!是心机,是城府!   再回想,当成涓第一天进府,就被楚剑凡要求同床睡,至今也没分床睡成,或许……楚剑晓不明白,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心机?绝对是错觉!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楚剑晓反而坦然了,但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是那样:宝贝不见了,容貌毁了,下半身残废了……闭上眼,任泪水流淌……再睁开眼时,心如死灰!   他其实是一个很自立的孩子,不愿意什么都靠别人,尽管他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地用着家里的钱、靠着家里的权势,但他仍然不愿意什么事都被人束缚、被人左右。他是为所欲为、不愿意被任何人左右的浪荡子,如今,一想到,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靠下人,靠丫鬟、小厮,任何一个丫鬟、小厮都可以装着没看到他的要求,忽略他的感受,他就感到万分难过,万分悲愤!就比如他现在已经醒了半个时辰了,竟然连一个丫鬟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想到以后生活不能自理被下人欺负的日子,楚剑晓咬了咬牙,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再一狠心,便从自己的脖子上抹了过去。一时,鲜血喷涌,楚剑晓的身体痉挛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最后的遗容是一个微笑。   楚剑凡本想睡懒觉,被成涓拉了起来,正在梳妆的时候,何妈妈跑来说楚剑晓死了!成涓愕然,事情太突然了!扭头看楚剑凡苍白的脸,一把将楚剑凡抱在怀中,“凡儿,他最多高位截瘫、下肢麻痹,不致命的,看这样子,他多半是受不了屈辱自杀的,不要有心理负担!”成涓说这些的时候,还有些红肿的脸也颇为苍白,楚剑晓确实该死,但不是这样死法,而是被别人害死,可是现在……不管怎样算这前后因果,似乎都与她有关,成涓忽然觉得自己完了!大夫人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楚剑凡抬头看成涓,“涓,你没事吧?大不了我承担了便是!”成涓一听楚剑凡要说出来,赶紧地捂了他的嘴,低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凡儿,不管对谁,都绝对不能说出来,现在弄个死无对证,只要我们不承认,又有梦羽、宁卫帮我们证明,我们不会有事的。如果说出来,她们绝对会说一命偿一命的,到时候,你爹也会很难做人。我不想失去你,凡儿!你明白吗?”   楚剑凡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成涓,认真的想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想起成涓说“我不想失去你,凡儿!”楚剑凡便脸红心跳,这是告白吗?楚剑凡掂了脚尖,脸颊上飘上两抹可疑的红云,然后在成涓此刻很难看、因昨日被打而裂开、尚未全癒的唇上轻吻了一记,赶紧转身,不让成涓看到他的表情。成涓怔住,伸手轻抚唇瓣,“凡儿他……”是时,顺康王爷到,成涓、楚剑凡只得快速收拾了出房。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顺康王爷一听楚剑晓死了,就感觉很不可思议,明明要害处都没有受伤,怎么会死。于是也跟着成涓、楚剑凡去看。嚷嚷着报官的大夫人迅速将刚下朝的老爷子楚向天叫了过去,作为刑部尚书的楚向天略看了现场,便下了结论:自杀!那把楚剑晓用来自杀的匕首还是楚向天给其防身的,后来年龄大了,用了长剑才没把匕首带在身上。如今,那把给他防身的匕首竟然要了他的命!楚向天抚额,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夫人上了年纪,身体颓然向后倒去。那可是她和他的儿啊,他竟然说“自作孽,不可活”,他……是失望透顶了吧!黄巧楠及时扶住大夫人,也甚是惊讶,没想到楚剑晓会自杀,那样高傲的人竟然会自杀!黄巧楠想了好久也没有接受这个结论,却又不得不接受。老夫人在一旁隔岸观火,冷静得不像话,好像那死的不是她孙子,而是别家的人!等众人哭完了,老夫人才慢腾腾地回了她的静心斋,开始念佛,似是要渡化楚剑晓!不过看到那个遗容的时候,大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楚剑晓是被人所害,死得很冤的话……很久以后,大夫人也开始相信,楚剑晓真的改过自新了,却是想一次叹息一次:那么好的孩子要是还在……   成涓和楚剑凡为感激楚剑晓的救命之恩,专门为楚剑晓守了一夜灵堂。黄巧楠原以为成涓定是不敢的,定会害怕楚剑晓回魂,当然她是不敢的,她早早的就随大流离开了灵堂;但是,成涓肿着脸、楚剑凡一个劲喊背疼,两人在灵堂里互相涂药,涂得那叫畅快。不过,因为黄巧楠不敢去,喊下人去看的时候,因为晚风大吹灭了蜡烛就都不敢去看成涓、楚剑凡到底在做什么,去向黄巧楠回报的时候腿都还在打颤,声音也哆嗦,身上带着夜色的阴冷,令黄巧楠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PS:多谢萨洒的评价票【6张】,多谢。红叶   第二十二章 欧阳世家   楚剑晓安葬后一个月,成涓和楚剑凡都在府内养伤,期间梦羽来看过几次,每次来都说一大堆关于他哥的事,说她哥这么大了还没娶妻爷爷和爹亲都快急死了之类的。成涓无语。你哥二十六还没结婚关我什么事?特别是楚剑凡,一看到梦羽就直嚷嚷着喊她滚!不过,梦羽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仍然照常说。成涓只能友好地保持听者的姿态,时不时的点下头,或嗯一下。   从梦羽那,成涓听到,楚剑晓死那天,宁宁公主衣衫褴褛地被田佑和抱回了将军府。宁宁眼睛红红的,身上也有被绳子捆绑过后的勒痕,回了房之后便不再出来了。据说是被强盗给轮*奸了。梦羽说到这的时候,特尴尬地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楚剑凡。若不是楚剑凡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成天粘在成涓旁边,梦羽真想就那样点了他穴位,把他挪旁边去。不过看成涓对楚剑凡在旁边“偷听”丝毫不在意,便也不好多说。   宁宁回府后,田佑和脸黑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不计前嫌。因为人家毕竟是公主,他原本身份就卑微,况且……人家不知道,他和几名手下却是知道的。宁宁衣衫被扯掉,被捆绑好,嘴里塞了东西,眼睛上也被蒙了厚厚的黑布。在就要被强盗侮*辱的时候,田佑和和几名手下赶到。几个一合计,这个刁蛮公主不治治,田佑和的男人尊严便得不到尊重,夫纲也一再被削弱,要再不让她有所收敛,田佑和以后要在军中抬起头来做人都有困难;于是,几人轻手轻脚地将那些强盗撂倒……   宁宁醒来的时候,发现有男人在她身上出入,还不停地拍打她的屁股,身上也痛得很,当即吓得哭。因为被蒙了眼,又被捂了嘴,叫不出来,又看不到,周围似乎还有不少男人的怪笑声,喝酒吃肉的声音……宁宁想到自己被一群野男人那啥了,顿时觉得气短,又感下身一阵疼痛,不假思索便肯定了想法,当即吓得晕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田佑和的怀中了。看到田佑和便像看到她最亲最亲的人一般,一下扑到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田佑和嫌恶地帮她穿了衣,才黑了脸抱了她回府。宁宁一直缩在田佑和怀里,不敢露脸,生怕哪个首府百姓或大家族的人认出她来!   田佑和那几天黑脸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想他一个大男人,老婆被强盗给**还大度地不计前嫌,一时,首府男人们看田佑和就像看软杮子,但女人们看田佑和则是赞赏的眼光,茶余饭后都会赞扬田佑和的宽容和大度。于是,首府新好男人的标准便成了田佑和,既能忍受刁蛮公主,在公主被那啥后还能原谅!天底下哪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但是,男人们则不这么看,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女人出轨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可是各种事务繁杂的男人们又怎能斗得过天朝首府近半(五十多万,数量仅次男人们)的妇女们,特别是一天吃饱了饭就没事干、成天八卦这个、长舌那个的女人们!于是,田佑和便成了新好男人的标准!   每每走在大街上,女人们朝田佑和投来看好、仰慕、羡慕、忌妒等等眼光,田佑和都憨憨地笑。于是首府女人们都认为田佑和好可怜啊,不能纳妾,刁蛮公主又被……   成涓第一次去将军府做客,自然是带着拖油瓶楚剑凡。田佑和、梦羽亲自出门来迎接,成涓受宠若惊。他们将军府的人是这么好客的么?楚剑凡则不屑地将脸别向一边,看都不看梦羽,似乎和梦羽有深仇大恨一般。成涓默。若不是梦羽一再拉着成涓讲她哥小震寰将军的事,估计楚剑凡对她也不会这样差。   成涓曾问梦羽:“梦羽,你看你,来我这好几次了,每次都说你哥,该不会是控兄、念兄吧?小时候是不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梦羽脸一红,急忙反驳,“才不是呢!从小我们就分开睡的,娘说男女有别,哥又大我几岁……呃,涓儿妹妹,什么是控兄、念兄?”成涓微微一笑,“这嘛,就是字面意思了!”成涓是不好明说,也就忽悠过去了。   梦羽立即反应了过来,脸颊更红,急忙争辩道,“哪有哪有!我才不喜欢哥哥呢,呃,不是不喜欢,我很喜欢哥哥的,啊~”梦羽发现说错话了,不管怎样解释都不对,急得抓耳挠腮,半晌思绪才顺了下来,道,“我是很喜欢哥哥,因为哥哥很优秀嘛,什么都比我强!人长得美不说,身材也棒,武功还高强,无论是下棋还是打架我都从来没赢过他……”梦羽扑闪扑闪眼睛,有些暧昧地看向成涓,“当年,哥哥以身有残疾为由拒绝了皇帝赐婚。我从小跟哥哥长大,从来没听爹娘、爷爷说起哥哥有残疾过,所以非常的不服气。当着哥哥的面向爹娘许下誓言,若哥哥不娶,我便不嫁,所以,所以……”到此,成涓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是梦羽想要嫁人了啊,怪不得整天跟她提小震寰将军,一副推销绝世好男人的推销员模样……呃,等等,梦羽是向我推销来着,该不会是……成涓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又犯错了!一个顺康王爷御语夏、一个狐狸楚彦臣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如今还来个小震寰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始终在侧旁听的楚剑凡不屑地瞪了一眼梦羽,嫌恶地道,“你要嫁便嫁,跑到这来干什么?涓是我的,你们想都别想!哦,我想起来了,楚彦臣那只狐狸还在选妻,不如这样……”若这事真成了,不仅解决了彦臣狐狸,还解决了震寰将军,剩下一个顺康王爷御语夏,楚剑凡根本不将其放在眼内。但是,梦羽呢?   “哼,你以为要嫁就能嫁啊,得哥哥先娶。哥哥不娶,我就嫁不成。现在每次参加那些贵妇人聚会,她们都在后面唧唧歪歪,说我再不嫁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呜呜,涓儿妹妹,我烦啦,我好烦啦,那些贵妇人实在太可恶了,专门戳我的短!哥哥因为身有残疾拒绝了皇帝赐婚,连皇帝都认为哥哥是那里有残疾,其他大臣和贵妇人更是暗中骂我们将军府从此要绝后,骂我们祖上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我知道,我们是官兵世家,祖上更是随着天朝开国皇帝马上打天下,死的死,残的残,好不壮烈!数百年来,我们欧阳世家不说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就是保家卫国,安定地方,也威慑、惩办了不少恶徒。如今,几十年和平,他们就这样说我们,呜呜,涓儿妹妹,我觉得好委屈,他们也不想想现在的和平是谁为他们打下的,现在的安定是谁为他们搭建的,就知道吃喝玩乐,要是哪天胡狄再次联手,我看他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卷铺盖逃命,呜呜……”   成涓默然,伸手给梦羽擦了擦泪,轻轻地搂了梦羽,轻轻地拍她的背。一旁楚剑凡也无语,没想到欧阳世家现在空有世家之名,在各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中也很不好过,夹缝中求生存……再看向梦羽的时候,忽然觉得她好可怜,胸中不禁有了同情之意。成涓看楚剑凡隐有动容之意,便也搂了楚剑凡,一时,谁也没说话,只有梦羽的抽泣还在继续……   现在第一次来将军府来做客,随田佑和、梦羽进了会客厅,里面震寰将军老、少两人以及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堂上,成涓忽然觉得这莫非是相亲大会?不然,老震寰将军和梦羽的爹娘跑出来做什么?成涓不明所以地看向梦羽,梦羽则欢喜地蹦到小震寰将军身侧,“嘻嘻,哥,你给涓儿妹妹介绍介绍。”说着,朝成涓眨了下眼。这……   待三老看到成涓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为梦羽和小震寰看人的眼光高兴了一把;但是当看到拖油瓶楚剑凡的时候,立即皱了眉。正要询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震寰便硬着头皮给成涓介绍:“涓儿,这是我爷爷,老震寰将军;这是我爹、我娘,我妹就不用介绍了,田将军你也认识了,宁宁公主已经很久不出房门了……”小震寰似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很不自然,等了半晌,才想起还没有介绍成涓等人,便把成涓拉到一旁,“爷爷,爹、娘,这是成涓小姐,这位是……楚小公子楚剑凡!”至于成涓和楚剑凡的关系,那是绝对不能说的,不然他爷爷绝对会当场反对!   成涓见楚剑凡爱理不理的,便拉了他到老震寰将军前面,“欧阳爷爷,上午好!”楚剑凡脸别到半边去,十分不屑!成涓无奈,只能尴尬地笑!老震寰将军瞪了楚剑凡一眼,才点了点头。又到梦羽爹娘面前去,“伯父、伯母,上午好!”楚剑凡仍然是那副模样,成涓只能解释,“凡儿是没规矩惯了的,请爷爷、伯父、伯母不要见怪……”   第二十三章 弈棋、求枪   老震寰将军是个白发白须红面的老头,即使上了年纪也是个长得很帅的老头;梦羽的爹即使上了年纪也仍然是个美大叔,只有她娘,看起来要逊色一些,不过与外面的那些美女比起来,无论是气质、容貌,都要高贵一些。成涓感叹,果然是优良的遗传基因啊!若是与小震寰将军生个孩子,那容貌将来必定是天下无双!不过,成涓很快就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跑了,身边还有楚剑凡呢,这个还是少年就可看出容貌不会比小震寰将军差的孩子,将来必定是绝代风姿,自己又有何德何能……   不过,既成为楚剑凡的妾,不能过分的非想其他,但楚剑凡既是她的,她便要将他教导成离了她便活不了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楚剑凡牢牢抓在手里!虽然,这一路带孩子的育夫经历并不美满,但相信将来收获果实的时候定然会是大获全胜的丰收!所以,成涓觉得,现在苦点便苦点,老天既让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既让她遇到楚剑凡,那便证明他和她其实是有缘的,是否有缘无份还要靠她自己去争取,因为她相信:事在人为!若黄天真要负苦心人,那她也只能叹一声:是命!   不过,一场穿越,一场重生,成涓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无能,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所以,现在不说那些丧气话,未来是谁也说不准的。   成涓不下围棋,因为不会,虽然知道是把对方围死困死,但围棋很伤脑筋,所以她也不想学。可是,梦羽竟然拉着她去和小震寰将军下围棋!成涓一看到棋盘,就站在原地,像是脚底生了根般,就是不过去。梦羽看不下去,忙去拉她,“哎呀,涓儿妹妹,我哥的棋艺很好的。不会也没关系,我哥保准把你教会,再出去要是有人找你指教,随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梦羽信誓旦旦,而成涓则是步步后退。   成涓扭头看到一旁的楚剑凡,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教楚剑凡下围棋以及一些博弈道理甚至军事理论的大好时机,当即笑了笑,道,“凡儿,你去跟震寰将军学,我在旁边看就好!”楚剑凡怀疑地看了眼梦羽,才朝棋盘走了过去,“嗯,那你要在旁边看,不准走!”   梦羽原本是想给她哥和成涓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事情竟成了这样,于是只好悻悻地去屋里搬了凳子陪成涓在一边看。梦羽一边看一边说,“涓儿妹妹,我哥摆放棋子的姿势很优雅吧……”“涓儿妹妹,我哥的声音很温和吧……”“涓儿妹妹,我哥那个思考的眼神很深邃吧……”“涓儿妹妹……”   梦羽话还未说完,楚剑凡突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怒道,“唧唧喳喳的吵死了!一边凉快去!”梦羽和小震寰将军均是一愣,看向成涓,成涓尴尬地笑,不言语。梦羽觉得特委屈,瘪了嘴扭头向一边,“哼,小屁孩!”声音虽然很轻,但楚剑凡的耳朵向来好使,登时站起,把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怒瞪梦羽,“再敢叫我小屁孩,我就叫你老女人!看谁的嗓门大!”楚剑凡得意地挑衅!梦羽委屈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头一偏,到一边抹眼泪去。小震寰将军看成涓,成涓再次尴尬地笑!   梦羽安静了,楚剑凡便也安静地坐下来,捡起刚才那颗棋子继续对弈,小震寰将军更加不明所以:敢情这个小屁孩脾气大不说,还喜怒无常?!落子间隙,小震寰看向成涓,发现成涓微皱了眉,似是在想他刚刚下的那一步棋的前因后果,便细心地为她解释,得益的不用说便是在弈中的楚剑凡了。   这一天一共下了十几盘棋,但一盘比一盘更让小震寰心惊:楚剑凡人虽小,野心却不小,很快掌握了围棋要领,并迅速占领有利地位,步步营营……原来他一半心思在棋上,一半心思在成涓身上。谁想到了后面几盘,他不得不拿出七分、八分甚至九分精神来对抗野心与魄力、胆识兼具的楚剑凡,即使这样,楚剑凡还是把他逼得很惨!最后一盘棋下完,小震寰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再下下去,否则自己战无不胜的记录都要被他给打破了!   成涓虽然只是旁观,没有亲自执棋,但其中的惊险和紧张,她还是体会到的。末了,感觉楚剑凡很高兴,虽然不想打击他,但成涓还是说了,“凡儿,这棋也不一定要在棋盘上下。首府各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便是一局局棋,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作为棋子最悲哀处,莫不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宰割!以后,不要在小震寰将军以外的人面前谈棋!”   楚剑凡认真地看着成涓,领会了成涓话语中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小震寰莫名!这匹无缰野马对她竟然是如此恭顺,这……小震寰更惊讶者是成涓,她竟然将棋看得那样透,虽然不下,却说出了棋、棋子的精髓!她真的只是一个宅女吗?据调查所说,成涓是十二岁便进楚府给当时年仅五岁的楚剑凡作妾,楚府并未让楚剑凡读书、习武,成涓也没机会。十二岁的小女孩能懂多少,小震寰不敢妄论,梦羽十二岁的时候虽然比一般家庭的孩子懂得多些,但也不见得比现在的楚剑凡好!但观楚剑凡,气度、胆识还有暴躁脾气,有后天教养,也有先天的原因。小震寰不敢妄论到底是先天多,还是后天多。他能肯定的是楚剑凡必是读过书的,他的谈吐并不像街头少年那边粗俗,难道是因为成涓的缘故?   过了几天,楚剑凡在府里呆久了,手痒。那日与小震寰将军对弈,杀得好不痛快。回想起来,楚剑凡都乐呵呵的。想着,隔了几天了,应该可以再去将军府了,便跟成涓说找个下人去通报一声。成涓则不这么认为,“凡儿,你不是想习武吗?现在有大好的机会,我们要悄悄去,不要告诉将军府的人,或许能撞到小震寰将军练武……”   楚剑凡一听便来了精神,当即棋什么的甩一边,兴致盎然地拉着成涓就往府外奔。小红只来得及看到他们两人的背影。两人从侧门进了将军府,进门便直奔小震寰将军的居室:松鹤别院!然而,这天小震寰将军不在府内,连梦羽都不知道去哪了。两人在府内逛了一圈,不知怎么的就走到松鹤院去了,里面一个白发、白须的高大老头正在浇花。   楚剑凡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上前,对着老震寰将军恭敬地作了个揖,“爷爷,听说你枪法出神入化,可不可以舞给我们看看?那外面的那些戏子一个个都是假打,根本一点也不好看,连枪都是木棒子外面涂的一层铁灰,难看死了!”   老震寰将军抬起头来,看向两人,眼中精光一闪,挺直腰杆,笑道,“哼,臭小子,想偷学我欧阳世家的不传枪法,没门!”楚剑凡顿时像萎了的茄子一般,低了头,眼里愤懑不平,抬头,刚张开嘴想将这臭老头好好地骂一顿,孰料老头像是诱拐别家小孩一般,弯腰,笑道,“不过,你要是自此改姓欧阳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楚剑凡立即反应了过来,啐了老头一口,“哼,死老头,臭老头!虽然我对姓氏没什么想法,但也不会改姓欧阳,你休想!”说罢,拉着成涓就一溜烟的赶回楚府。回了楚府还愤懑不平,晚上锻炼身体的时候,就像是仰卧起坐、俯卧撑等锻炼方式得罪了他一般,疯狂地做,实在累得不行了,才趴在床上等成涓给他擦身上的汗。   躺在床上,楚剑凡还恨恨地咬着牙。等他渐渐平息下来,成涓已经脱了外衣,准备吹灯了。   “涓,先别吹,我感觉这里热热的,你是有什么东西,会不会不对劲啊!”成涓朝楚剑凡看去,发现他摸的是脐下,该不会是……小说中H章节曾写到,男人要喷勃之前似乎是……但是他那小DD都没那啥,怎么可能?否定了这个想法,成涓一手抚上楚剑凡小腹,“没有啊,是你多想了吧!”然后转身吹了灯,睡觉。   黑灯瞎火中,楚剑凡搂了成涓的腰,腿也缠上成涓的腿,“真的,我真感觉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吃坏肚子了?”成涓怀疑这孩子在说胡话,伸手摸了摸楚剑凡额头,没发烧啊,“凡儿,没事的,要吃坏肚子也不会是小腹!”   “可是我真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涓,你摸嘛!”楚剑凡拉了成涓的手就去摸,却摸到一根火热的热狗,尺寸还不小!成涓当即将手缩了回来。楚剑凡有些不满,“不是那里啦,是上面点!”黑暗中,成涓红了脸,再次伸手小心翼翼地从肚脐处摸下去,直到楚剑凡确认,“嗯嗯,就是那里,你仔细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第二十四章 老子青春正当年   摸了很久,成涓才将信将疑地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楚剑凡一个劲点头,“我就说嘛!”成涓刚想将手缩回来,谁成想楚剑凡一把捉了她手往下摸去,成涓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凡儿,别闹,待我好好想想那是怎么回事?”楚剑凡则不然,将成涓抱得更紧,“涓,要是我得的是重病呢?要是我命不长久呢?现在,我真的可以的,好不好嘛~”说着,一只手就伸到她衣服里面去了,正握住她胸部的双峰之一。   成涓皱眉,“凡儿?别这样!”另一只手迅速捉住楚剑凡的手,让他不能再乱动,楚剑凡虽有些失望,却也没再动作。等呼吸平定,成涓细想了一下,“凡儿,我听说丹田便在那个地方,你现在这种状况多半是无意中打通了丹田,有真气在丹田之内汇聚!练武之人都讲丹田,我们明日去汇通书局找点书看,或许可以找到指引的方法。”   楚剑凡嗯了一声便没了声音,不过听呼吸,似乎还没有怎么想通。果然,过了一会儿,楚剑凡幽幽地道,“涓,我……我真的可以的!”成涓头大,自从楚剑凡满十二岁,特别是近几个月来,似乎每个月都要上演一回,真是……   “凡儿,你还小,不要去想那些!”楚剑凡不屑地瘪嘴,“涓,你总说我小,我都快满十三岁了,人家十三岁都娶妻生子了,我,我……涓,好不好嘛~”成涓再次头大,皱眉,“凡儿,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一旦我们成实,那便是一辈子的责任,我不想让你过早地涉及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不想让你过早地为生活所累!外面的天空很广阔,你迟早都要出去闯一闯,才知道谁对你是真心的,谁对你是假意的,谁能成就你的事业,谁会害你……凡儿,你现在还小,过早涉及家庭,对你将来不好!”   楚剑凡不知成涓所说的话是如此沉重,紧了紧抱成涓的手,这一夜再无话。但成涓知道,她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第二日,楚剑凡天亮便起来了,也不出房间,只是开了窗户,然后开始锻炼身体。七年多年,成涓第一次醒来怀中没有楚剑凡,不由感到有些失落,睁开眼,万分惊讶地看到楚剑凡放大的脸,瞌睡虫一下子被吓得跑光了。成涓刚刚清醒,楚剑凡便压了下来,青涩地吻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当楚剑凡含住她的**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这不是在做梦,当即推开楚剑凡,暗自庆幸,再晚点恐怕就沉沦了!   成涓一边穿衣,一边看楚剑凡,“凡儿,我们分开睡吧!”楚剑凡一听,便凶恶地将成涓扑倒在床,成涓略微反抗了下,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楚剑凡的对手,便放弃了,乖乖地躺在床上,“凡儿,我说真的,我们分开睡,对你也有好处!你要长高,它也要再长大……”成涓话未说完,楚剑凡便不耐烦地道,“想都别想!”说着,就朝成涓压了下去!仍然是吻的唇,但那薄而性感、温润的唇的轻轻触碰,竟让成涓有了想要更多的感觉,不等楚剑凡想接下来怎么做,成涓便抱了楚剑凡的脖子,开始啃咬对方的双唇,与对方舌斗……等成涓的衣裳再次敞开,双峰再次落入楚剑凡的手时,成涓的神智才回复过来,忙放开楚剑凡,重重地甩了甩头,穿衣起床。楚剑凡脸红红的,呼吸有些急促,想是还没从刚才的激吻中回复过来。成涓管不了那么多,等坐在梳妆台前,才开始催促楚剑凡起床。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没再到将军府去,梦羽来邀了几次,成涓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了。其实不用成涓推脱,楚剑凡也会毫不留情地拒绝掉。人家已经察觉了你的意图,再跑去岂不是丢人现眼?但是,日子说平静是对外,内部却是风起云涌。每天睡前、起床的时候,楚剑凡和成涓都要上演一回以上戏码,对楚剑凡打的主意,成涓是了然于胸。然而,知道归知道,对楚剑凡媚态、英姿抵抗力越来越弱的她,越来越希望她还是十二岁,那样就不会有成年人的烦恼了!只可惜,时间不会倒流,她仍是快满二十岁的人了!   记得楚剑凡满十三岁那天,仍然是除了何敏以及成涓给他过生日外便只有丫鬟、侍卫。成涓和楚剑凡都没觉得什么,何敏也淡定了,只有丝微的伤感!又长了一岁,楚剑凡高兴得手舞足蹈,恨不得飞到天上去。回到房,抱了成涓原地打转。此时,楚剑凡身高160厘米,体重104斤,长得很结实。那什么丹田相关的东西,成涓找了很多书也没怎么弄明白,最终还是去偷听楚优然的武术师傅谈话以及教学才明白了的。   楚剑凡想十三岁了呢!上床便扑倒成涓,邪邪坏笑,“涓,我可以的!我们先不要孩子就可以了!”成涓愕然,“凡儿,少来!我才不堕胎呢!”成涓一改沉稳,大发脾气,恨恨地白了一眼楚剑凡,翻身,背对楚剑凡,不再理他。楚剑凡觉得特郁闷,“涓,外面有凉汤卖,喝了就不用堕胎了!”成涓凶巴巴地白了楚剑凡一眼,“休想!我才不喝那些东西呢!”楚剑凡没了办法,只好拥着成涓睡了!   过了半晌,楚剑凡吱吱唔唔地说,“涓,你也不小了……”楚剑凡话还没说完,成涓便迅速翻身凶巴巴地盯着他,“你嫌我老了是不是,告诉你,老子青春正当年!”楚剑凡愣住,成涓甚至对他爆了粗口,这还是他认识成涓这些年来的第一回!看来,真的是老虎不发威,他把她当病猫了!于是乖乖睡觉,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楚剑凡原本就应该感觉到的,成涓和府里其他人甚至外面很多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别人无数次嘲笑她有夫君还守活寡,她都只当没听见!在这个时代,女人二十岁的时候,多半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女孩子最迟十八岁就嫁出去了,那个梦羽急着嫁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成涓甚至认为二十岁青春正当年!在这个时代,这是多么另类的想法啊!   楚剑凡会这么急着想成事实,几乎全来自于外在压力!顺康王爷、楚彦臣,现在还有个小震寰将军,一个个虎视眈眈,让他不担心也难啊!特别是那个小震寰将军,依他楚剑凡的火眼金晴看来,虽然没有接触多少,但成涓对其颇为信任,隐有看好之意。说不准,成涓哪天就嫁到将军府去了。这样一想,他怎能不急?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成涓、楚剑凡、梦羽以及一干侍卫清早就起床,去爬山。暮春三月,莺飞草长,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在爬山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伙踏青的学子,有十几岁的,也有二十出头的,一路吟诗作赋,互相打趣,好不热闹!众人看到梦羽,都眼前一亮,再看到成涓,便再面无表情地回看梦羽。于是,梦羽交到了很多朋友。   本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跟楚剑凡搭讪,谁想没说到两句,便被楚剑凡凶巴巴的表情给吓住,退回人群里去了。有个二十三四的学子看到成涓自始至终一个人在边缘时微笑低头和楚剑凡说话,时恬淡地看风景,以为楚剑凡是她弟弟,便大胆地走过来搭讪,谁曾想说第一句话便被楚剑凡给凶了一顿!男子惊愕莫名而又尴尬非凡地看向成涓,“这位小姐,你弟弟好凶啊!”成涓没否认,只是恬淡地笑笑,“他就这个性子!这位公子不要见怪才好!”楚剑凡听罢,使劲在她腰上纠了一下,成涓脸色瞬变,又快速恢复正常。   “凡儿,对待朋友要有礼貌!”楚剑凡嘴一瘪,不屑地扬头,“才不是朋友呢!”成涓囧!好在,这位公子没有介意,邀请成涓和楚剑凡去一边凉亭里坐坐。另一边,在人堆里的梦羽突然看到成涓和男子走向凉亭,心内警钟大响,忙分开人群,“嘉陵世子,她可是我嫂子,你可不要乱来啊!”成涓囧,嘉陵世子囧!   楚剑凡气急败坏,伸手指了梦羽,突然怒吼道,“涓是我的……”成涓正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见楚剑凡张了嘴,竟然发不出声音,顿时大骇。楚剑凡可是大嗓门,现在突然失声,这是怎么回事?   成涓连忙扶上楚剑凡,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凡儿,可有哪里不舒服?”楚剑凡凶恶神情仍在,一时,也反应过来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便指了喉咙!成涓严肃地看向梦羽,又看了看旁边的嘉陵世子,再回看梦羽,“梦羽,是不是你?”   梦羽愣住,难道成涓还不相信自己,楚剑凡有个好歹竟然就向自己兴师问罪,这……不由感到很委屈,眼里泪水汇聚,“涓儿妹妹,我怎么可能害楚公子,定是刚刚有什么虫子不小心飞进楚公子嘴里了!要不然就是其他……”梦羽一说,成涓便捏了楚剑凡下巴,“张嘴,啊~”就像医生看扁桃体时一般,没发现什么,“凡儿,可感觉喉咙上有异物?”楚剑凡认真感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便摇了摇头。   成涓皱眉……   第二十五章 嘉陵、药罐子   “梦羽,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众人一阵哗然,没想到成涓竟然会当众认错道歉!这不仅是削面子的事情啊……梦羽当即憋回泪水,笑道,“没什么,我已经不计较了!”成涓点了点头,便朝众人一拱手,“各位,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然后拉了楚剑凡,便风急火燎地朝首府赶,完全没有了淑女形象。得赶紧去找大夫!!!   剩下众人愕然,这刚刚爬上山,竟然就……众人惊讶者并不在于变故,而在于成涓雷厉风行的速度,以及毫无女子姿态的那个拱手动作以及言辞!她明明刚刚看着就是一名绝对的淑女的啊,怎么,突然间,形象就全变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的形象怎会突然间崩塌又突然间建立!最惊讶者莫过于嘉陵世子,好不容易发现个适合自己的女子,竟然被告知那个女子是别人的嫂子,嫂子这个形象还没建立,马上又被告知嫂子是不成立的,应该是……更重要的是,他亲眼目睹了淑女的消失和猛女的出现!   “她谁啊,感觉好怪异!”“他是哪个楚公子,楚府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公子才对?!”“嗯,这么大了,竟然还要姐姐照顾这照顾那,好不丢脸!”“就是啊,她谁啊,人长得不怎样,这性子倒是很有意思……”“她弟弟长得不错呢……”众人七嘴八舌,梦羽越听越觉得火大。刚刚说不介意那是假的,成涓竟然为了楚剑凡而凶她,她到现在还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此刻,听这些学子妄论成涓是非,本觉得有些高兴,但越往下听,越觉得自己不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而且心底涌起一种难受的感觉,因为听到这些人的议论而觉得难受!   梦羽眉毛挑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高声道,“你们说完没有?说够没有?”一边说一边握紧腰侧的剑,众人纷纷怕怕地往后退。嘉陵世子适时出声,“各位都少说两句,在别人背后妄议是非,不好!”嘉陵世子一言,众人顿时没了声音。梦羽脸一扬,“哼,要再听到你们议论他们,小心我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刚刚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欧阳梦羽,各位有胆的尽管说!”一听“欧阳”二字,刚刚议论了几句的人顿时铁青了脸色,就是没有说话的也迅速朝后退去。首府的学子,若没听过欧阳世家,那绝对不是聋子就是痴呆!欧阳世家这一代只有一儿一女,据说都武艺高强,如今这个女将军就在自己面前,众人气短,恨不得时间倒退去收回刚刚说过的话!   “原来是欧阳姑娘!在下知错了!定不敢再说!”突然一人朝梦羽单膝跪下,认真地认错。嘉陵世子在一旁不语。梦羽也不想太过计较,便挥了挥手,“知错就好,起来吧!”其余人不想被欧阳世家惦记,也都学那人的样子认了错!   嘉陵世子很无语,今天他见识了两人的形象崩毁以及形象建立。以往,在上层社会的各种允许女眷出场的聚会中,欧阳梦羽常常是安静地呆在母亲或父、兄身边,或在女孩子里面,不管多么偶然的一瞥,都会发现她端庄淑女、落落大方,而今竟然发现她比许多男子都更为凶悍,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以前,嘉陵世子曾想过向将军府提亲,娶梦羽为妻的!但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便听到了梦羽“哥哥不娶,我便不嫁”的誓言,可谓刚有希望便被摧毁!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今又发现一个女子,竟然……嘉陵世子发现,或许这个梦羽就是在跟自己作对!每每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她便出现将他推入绝望的深渊!   几经思考、措词,嘉陵世子才悠然开口,“梦羽,我们缘份不浅啦!”梦羽颇为不满地看向嘉陵世子,眼神、口气都凶巴巴的,“哼,嘉陵,这事我不想计较。若你再敢去招惹我嫂子,小心我剥了你的皮!”说罢,一纵身,便已是山下十几米处。众人一阵恶寒,嘉陵额头滑下惊心的冷汗,望着山下出神!   末了,嘉陵感叹,“到底出身将军世家,凶点才正常!”众人看嘉陵世子发神的表情,不禁黑线。难道说这样彪悍的梦羽才是正常的梦羽?如果是,那众人刚刚建立的美女形象就又要崩塌!!   梦羽追了一阵,没有发现成涓和楚剑凡的踪迹,不由慌了:该不会又遇到强盗了吧?于是蹭蹭地骑了快马便往首府跑,结果在进城门的时候遇上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成涓惊讶,“梦羽,你怎么回来了?”   梦羽脸稍微有些红,有些尴尬地偏了头,“我担心你们路上遇到强盗,现在粮食还没丰收,那些强盗应该正是缺吃少穿的时候……”   成涓笑道,“这一路我们倒没遇到什么,再说大白天的应该还不至于。梦羽,还是谢谢你!”   三人进了城,梦羽说要找个好大夫,成涓说就最近的一家,门面看起来还不错,去的人也不是很多,医术应该还可以,而且不用排多长的队就能轮到。梦羽没再说什么,也跟着进了离城门仅百米的百草堂。里面有三个大夫坐诊,一个白胡子老头两个中年男子。成涓看了看,竟然每个大夫前面都有三个人在排队,这……   成涓在大堂里走了两圈,问掌柜,“大伯,你们这还有大夫吗?有个急诊!我把人带来了”指了指身后的楚剑凡。掌柜大伯正拨着算盘珠,只抬了耷拉的眼皮看了一眼楚剑凡,“看他气色不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要真看病,就排队去!”成涓不想耽误时间,又觉得去另外一家药店,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就在这边排队呢,便不走,继续站在柜台前跟掌柜搭话,“大伯,真的,小弟刚刚……”楚剑凡一听“小弟”两字便瞪了成涓一眼,成涓将那一眼无视掉,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里间走出来,“什么事?”   成涓看男子是从里面走出,衣服都是高等面料,刺绣、做工精美,猜其身份应该比那几个坐堂大夫高,便狗腿地过去把情况说了!男子听罢,甩了甩衣袖,“这样,你们进来吧,我帮令弟检查!”转身便要进里间。成涓当即问道,“你的医师资格证呢?”男子转身,惊讶地看向成涓,“什么医师资格证?”“你没医师资格证,怎么行医?”要让一个连医生都不是的人给楚剑凡检查,成涓还真有点不放心!   成涓这边在质询的时候那边排队的一个男子两眼放光地盯着成涓面前的男子,然后瞪向成涓,“小妹妹,话不是这样说的!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位大人的名号,再来质问怎么行医不迟!”成涓愕然,该不会得罪了大人物吧?一旁梦羽想来想去,将百草堂与名号连起来,忽然想起,“你是小医圣药罐子?”男子一听名号便皱眉,“什么药罐子?你这是什么语气?好名字到了你嘴里都不堪入耳了!”   于是成涓万分窘迫地向这位药罐子小医圣当众道歉,“小女子孤陋寡闻,有眼不识泰山……”最终经小医圣检查,得出结论:楚剑凡这是变声期突然而至!成涓默!果然大嗓门的变声期都很特别!为了给小医圣赔罪,成涓和楚剑凡去附近市集买了些菜,借用百草堂的厨房,炒了几个小菜。药罐子本名药牡丹,因不喜欢这个女气的名字,或者说是一味药草名字,便对外宣称为药罐子!也是个奇特之人!   饭后,休息了会儿,又和药罐子聊了会天,楚剑凡非常不愿意成涓再和其他男子有所接触,再加梦羽也一个劲催促,于是众人出了百草堂。梦羽正好有时间可以去她家玩,成涓不置可否,楚剑凡虽然没说话,但看极端不悦的表情知道他不愿意去。   “梦羽,我们先去逛街,要再有时间,便去你家!好吗?”梦羽一听逛街便乐了,“嗯,好吧。我也好久没逛街了,每次喊哥哥逛街,他都不去。其他小姐什么的,一逛街就是进胭脂水粉店,好无聊的。我本来想去兵器店,和她们逛街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去。”   成涓微微一笑,“哦,那倒是。和我逛街应该不至于太无趣。我的目的性很强,现在嘛,凡儿几天都不能说话,一时没了声音,还挺不习惯的。我打算去乐器店看看,给凡儿买个口琴或者笛子,也算发声了。你去不?”   “好啊。乐器店我知道那边有一家,不过是比较高档的……”梦羽说着瞥了眼成涓,听对方道,“只要音色纯正就行,不在乎牌子,竹笛就行,当然,梦羽你知道的。”于是梦羽将两人带到一家装修一般、位置不好、伙计也懒散的店面,她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遮着脸,想是不想被人发现她进这么不入流的店面吧。   成涓将整个店面的乐器都看了看,然后选了一款成色较新、绛红色外壳的竹笛,问过伙计可以试吹后稍微擦拭了下,便放至唇边,轻运气,一段悠远、悠长而又大气、略带悲伤的旋律脱口而出。听到这段旋律,侧对面一高档酒楼上快速走下一俊俏公子,大步流星而又优雅从容地朝小店走来,所指向的人正是……   第二十六章 冤家路窄   成涓正拍拍胸脯,有些气不顺,暗想“好久不练,肺活量都跟不上了!”一个温润而又有些唐突的男声突然闯入,“这位公子,刚刚的曲子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秀丽端庄、淡然优雅的女子拿着竹笛,三人都惊讶莫名地望向门口的他。男子刚伸向门内一半的脚在空中尴尬地停了几秒,脸上表情也很难看,嘴角明显地往上抽了几下,看到梦羽的时候眼里闪现一种希望,有几分谄媚地道,“原来是欧阳小姐,在下失敬、失敬!”   梦羽虽有些不乐意,还是很有礼貌地回了礼,但语意中挑衅、厌恶的意味十足,“原来是东方公子,真是冤家路窄啊,走哪都能碰到东方公子!”东方嘴角再度抽了几下,像是极力忍耐般,过了几秒,才看向一旁的成涓。楚剑凡一看到东方的眼神,便朝成涓靠得更近了些,眼神、动作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刚刚闻听这位小姐的笛声,隐有大气磅礴之感,原以为是位公子吹奏,不想竟是如此佳人。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东方完全忽视一旁的梦羽,竟向成涓搭讪,这不仅是对梦羽刚才挑衅的回敬,也让楚剑凡心中警铃大作。在成涓回答之前,楚剑凡快速将成涓护在身后,凶神恶煞地怒瞪东方;梦羽几次张开口,想高喊“这位是我嫂子……”却几次都没有说出来。面对两人反应,成涓尴尬地笑,不言语。   在东方看来,能与欧阳梦羽走在一起的,定是某位世家大族的小姐,至于楚剑凡,多半是弟弟!有了这个认定,他就更想认识成涓。看成涓不语,略微思索了下,觉得成涓很可能是哑巴,“哦,都怪我,既然小姐不方便说话,那望也不好再追问。”说罢,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样,时候也不早了,请小姐赏脸一起吃顿便饭,望刚刚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给一个让望真诚道歉的机会。”   东方望自说自画,朝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梦羽的眉毛向上挑了一次又一次,呼吸也越见不稳,终于还是爆发了,“哼,东方公子,涓儿妹妹与我有约在先,自是要去我家用膳,就不劳烦东方公子了。至于说道歉,我看就在这里吧,省得在其他地方麻烦。”   对于梦羽所说,东方望不怒反喜,“哦,原来是叫涓儿妹妹,这个名字好!”细细品味了下,“不过,与刚刚的大气不同呢……”一旁,楚剑凡已经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失声,肯定已经吼了起来!成涓见状,只好说话,“我与梦羽有约在先,东方公子不必麻烦。道歉也不必。我并不觉得有所唐突,在未见其人只闻未声的情况下确实可能弄错。告退!”说罢,福了一福,便到柜台处付了帐,和梦羽走出小店。梦羽挑衅地看向东方望,楚剑凡松了一口气,但心内想到即将见到小震寰将军便堵得慌。东方望诧异、失语,盯着成涓三人的背影出神:她竟是这样觉得的!她还有多少与众不同的地方?   刚走出小店不远,梦羽就开始唠叨,“涓儿妹妹,东方望脸皮忒厚,以后遇到他要小心些。他仗着是丞相家二少爷,又是太傅除各皇子外的得意门生,平时趾高气昂、好不霸道,到处沾花惹草,坊间传言,他在外面有不少的私生子。”楚剑凡一听便将东方望列为拒绝往来户,成涓听后也有此意,便点了点头。   梦羽送成涓两人回府后,就把她哥小震寰将军狠狠地说了一顿,“哥,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哥,你不知道,今天涓儿妹妹不过是出去爬爬山,结果遇到了嘉陵世子不说,还遇到了药罐子,竟然还遇到了东方望!我都不知道,要是涓儿妹妹再在外面多逛逛,还会遇到什么人物!就说那三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啊,嘉陵世子在选妻,东方望也在选妻,还有小道消息说药罐子也在选妻……哥,要是让那些人捷足先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小震寰将军耐心地听完梦羽的话,才缓缓地道,“梦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很想向涓儿求婚,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顺康王爷与涓儿认识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动手?”梦羽愣住。小震寰将军继续道,“问题就在这里!不是我不想,而是涓儿不会同意。与涓儿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涓儿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她不会任他人摆步,她要过的是她自己的生活,哪怕不如意,也要自己做主。我能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顺康王爷也同样能够,但是顺康王爷仍然没有动手。这就说明,涓儿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比如说楚剑凡,比如说其他原因……”   梦羽明白了小震寰将军的意思,略微沉默了会儿,“哥,要不我找机会问问涓儿妹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小震寰将军不语。梦羽想了想又道,“或许也可以问问他们到底同房了没……”梦羽这边说着,小震寰在一旁红了脸,“咳咳,梦羽,那些就不要问了,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你的!再说,我可以不在乎!”   “啊,哥,你该不会真的有残疾吧,是想等涓儿妹妹怀了孩子再娶过来……”梦羽还没说完,就被她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匆忙捂了嘴,再看向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小震寰将军,不过后者对于残疾之事并未说明或者解释。梦羽不由向小震寰下身看去,小震寰发现梦羽目光,凶色瞬间爬上脸,“梦羽,姑娘家家的,注意分寸,当心嫁不出去!”说罢,有些愤然地转身离去。留下梦羽也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过了几日,成涓再邀梦羽爬山,不过这回不是爬大公山,而是爬公子山。大公山属于天朝重要山脉,在山顶上设有祭天坛,有皇家庄园,因此平时人不多,但一到春秋适合爬山的时节,游人便多不甚数。成涓等人会遇到学子,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这回,楚剑凡是想最好什么人也不要遇到,之所以叫上他颇为不喜欢的梦羽,是因为梦羽会武功,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成涓。不然他才不乐意带个电灯泡在一旁呢,影响他和成涓交流感情。   这回爬公子山,路上人确实不多,到山顶上人也很少。但是偏偏冤家路窄,又碰到了嘉陵世子。这回没有其他学子,嘉陵世子只带了一个书童一个小厮。一时梦羽的脸黑得跟炭火似的,眉毛向上挑了几次,终是咬着牙万分忍耐地道:“嘉陵世子好雅兴,竟然带下人爬山!也不怕山高闪了腰!”最后一句是看着嘉陵世子说的,话说了却没有声音。即使这样,嘉陵世子还是将这句完整地接下,顿时吓得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原来是欧阳姑娘,好巧啊!”嘉陵故作镇定和坚强,勉强笑笑。嘉陵本不是怕事之人,但自从上回看到梦羽的恶魔表情,便心生畏惧。在他看来,梦羽或许真的杀过人也说不定,否则眼神怎么可能那么凶?   梦羽眉毛再一挑“巧,真巧啊!”讽刺意味十足,接着又横了嘉陵一眼,“要是敢接近我嫂子,你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说罢,恨恨地跟上成涓,将成涓护在一侧。成涓无语。嘉陵一时愣住,笑得很是尴尬,看向成涓的时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楚剑凡失了声,声音出不来,只能极其凶恶地瞪向梦羽,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成涓不理他,自朝前走。于是楚剑凡也没了气势,跟着成涓朝前走。   嘉陵也算看出来了,成涓便是那个之前首府女人们甚至男人间传得火热的“一个别人的小妾”,没想到如今竟然连小震寰将军都参与了!如是,嘉陵更不敢小看成涓,也更觉得奇怪,是首府的大家闺秀们太过贵气、娇气从而将成涓衬托了出来,还是成涓有着绝对与众不同的东西?嘉陵不能确定。   每每嘉陵看向成涓的时候,梦羽戒备而又狠戾的目光也同时打在嘉陵的身上,弄得嘉陵转换目光都要做到快、准而又要做出一种云淡风轻,他在看云看山看树就是没看成涓的模样,弄得他心跳也跟着有些不稳。嘉陵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略微又过了一两个回合,嘉陵便变得“老于世故”了,即使看向成涓也是古井无波的眼神。这样,梦羽想维护想发火又感觉冤枉了他。为此嘉陵心里得意了好一阵!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两个时辰后似是看到了山顶,成涓擦了擦汗,呼出两口热气,没说话,继续爬山。梦羽一派轻松,一点微汗也没出。嘉陵世子也差不多,楚剑凡也是。突然,梦羽握紧了手中剑,全神戒备。然而,就在梦羽要义正词严地高吼:“什么人?”竟然被对方给抢先了。   “什么人?”同时走在最前面的楚剑凡和成涓便被两黑衣蒙面人给挟持了……   第二十七章 原来是旧识   “什么人?”同时走在最前面的楚剑凡和成涓便被两黑衣蒙面人给挟持了……   梦羽眼神一凛,提剑便冲了上去,但是从一旁的大树上又跳下了两人,皆是拦在梦羽面前,很快便短兵相接。嘉陵正惊讶于成涓的淡定从容,都要怀疑这些黑衣人是不是成涓找来的时,一个黑衣人刹时出现在他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明晃晃的剑横在他的脖子上,他只来得及用手中折扇格挡,但折扇不是利器,被削为两半,同时那剑更是贴近他颈部皮肤,一条细细的血痕出现。嘉陵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心道:今天真是出门不利!   嘉陵世子受伤,梦羽望了一眼被挟持的成涓,发现对方并未动作,便虚晃一剑,身子一纵便在嘉陵旁边,一剑挥开嘉陵脖子上的剑,与挟持嘉陵那黑衣人对战起来。嘉陵刚一获救,感激地看了梦羽一眼,便担忧地看向成涓和楚剑凡。楚剑凡面相极其凶恶,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话也说不出,脖子上的剑也划出了血痕。   嘉陵朝两人拱手道,“各位大侠,我等是普通人,今天是来爬山的,并无恶意……”态度极为恭敬。挟持成涓的那个黑衣大汉将嘉陵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屑地道“世家子弟到这来做什么?押下!”三个与梦羽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刹时分出一人,再次将剑架在嘉陵脖子上。   一边,梦羽有了眉目,“你们是江湖人?到公子山来做什么?快放开他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梦羽说着,剑势陡转,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两黑衣人刹时变得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又一招之内,两黑衣人纷纷挂彩,血顺着手流到剑上,滴落地上,鲜红!梦羽见状,眼神也跟着凶狠起来,“还不快放开他们?”   但是,与梦羽打斗的黑衣人被伤得越惨,成涓等人脖子上的剑逼得越紧。楚剑凡急得大张了嘴,指头掐进肉里,眼睛也跟着血红一片,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模样。嘉陵额头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不甘地望向被手刀砍在脖子上昏死过去的书童和小厮,眼里都是期盼,期盼这两个人能早些醒来……   过了盏茶功夫,挟持成涓的那黑衣人忽然笑道,“哈哈,原来是欧阳世家的人!住手,都住手!”他首先放下剑,放了成涓。楚剑凡一被放就跑到成涓面前,用眼神关切地问“涓,你有没怎样?”成涓摇了摇头,“凡儿,别动,我帮你包扎一下!”说着就掀开裙脚从里面的棉裙上撕下一条布,细心地帮楚剑凡把脖子上的伤包扎好。一旁,嘉陵看得目瞪口呆!其他男人也愣在当场!有男人在场,怎能掀裙子?这……这个成涓也太大胆了吧?!   “哦?敢问阁下何人?”梦羽迅速将剑入鞘,来到成涓身边,对嘉陵世子脖子上还在流的血视而不见。   “在下凌江客,想必小姐便是欧阳世家这一代的独生女欧阳梦羽吧?这位,若在下猜得不错,应是成康王爷的爱子御嘉陵吧?”梦羽略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连嘉陵的身份都知道!“正是在下!阁下便是凌风山庄的右护法?”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再看向梦羽的时候,眼里有几分探究的味道,“实不相瞒,今天是我家公子与幽云楼小姐的相亲大会,不容外人打扰,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梦羽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如此,那我等告辞!”梦羽说罢,便拉了成涓,给一旁的嘉陵世子递了个眼色,朝山下走去。   凌江客当即躬身拱手道,“且慢!梦羽姑娘?”梦羽一行停步,嘉陵使劲拍了两个下人各一巴掌,两人转醒,都惊讶非常地看向嘉陵的脖子!好在没有伤到动脉,不然人不会活着!两人手忙脚乱地帮嘉陵包扎了一番,感叹了一番。才抬头看向凌江客,连蒙面布都未摘下的人!   “梦羽姑娘若不弃嫌,还请赏脸到山上一会!”对于凌江客打的主意,梦羽略想了一下便猜了出来,当年凌天英曾暗中拜访将军府,意在与将军府联姻,当时不小心被梦羽听到立马便否决了!谁知凌天英不死心,赖在府上近半个月不走,说什么非梦羽不娶。当时仅十二岁的梦羽实在气不过,就天天拿凌天英出气,当拳脚沙包,凌天英的牙便被梦羽打落了好几颗,后来据说是找了游方郎中才做了银牙装上。   梦羽眉头略皱了下,“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缘再相会了!”说完,便拉了成涓往山下走,毫不停留。谁知还没走出三米,就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高喊,“怎么?梦羽这么不想见到我?”同时,旁边还有个妖娆的女声,“哦,我说是谁?原来凌公子念念不忘的竟是欧阳姑娘!欧阳姑娘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风韵犹存啊!”一旁的凌天英顿时黑了脸,梦羽的眉毛也向上挑了几次,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剑更是握得紧紧的!   成涓一行人谁也没有转身,但梦羽高耸的肩,已然说明箭在弦上了!   “哼!原来是个老婆子,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妨碍我家小姐相亲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指了梦羽,又指向一旁黑脸的凌天英,“哼,明明心里有人,还来沾染我家小姐,凌天英,你欺人太甚!若不是我家小姐宽容大肚,我定撕烂你丑恶的嘴脸!呸!”   梦羽刹时转身,怒目瞪向口中银光闪闪的凌天英,将剑横举在身前,准备拔剑。成涓略微皱了下眉,这个梦羽也太冲动了,看来下回要爬山不能再带她了!成涓看向一旁也颇为紧张的嘉陵世子,轻叹了口气,弱弱的声音道,“干嘛和说话都漏风的人一般见识!梦羽,走吧!快饿死了!”梦羽半天没反应过来,听到成涓说饿才怒眉收敛转身走人。一旁的嘉陵世子则是憋笑憋到岔气!说话都漏风,不是缺了牙还能是缺什么?缺牙自然而然地便是上了年纪牙齿掉光了的人……等梦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了很远了,否则她还真想回去好好地将这话大声地说给一帮人听!   对于梦羽众人的反应,凌天英愣了下神,“小梦羽还是那么可爱啊?”一旁的众女子都不屑地朝凌天英呸了一声,“哼,那种凶婆子……”虽然她们家小姐其实很不愿意来参加这次相亲的,但既然来了,面子上总不能过不去!不愿意来,是因为凌天英不但缺牙,还破了相,据说是少年时代被人给打的,额角有鸡蛋大小的一块疤痕!之所以还来,那是因为凌风山庄在江湖上首屈一指,虽然对凌天英极度不满,但为了巴结权势,若能与凌风山庄联姻,以后半个江湖便轻而易举地握在手中。但是……令幽云楼小姐最不满的是这个凌天英不但人长得丑,心中竟还有个老婆子,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于是,这次相亲便毫无例外的告吹!为了显得更无辜些,幽云楼小姐回楼之后便一个劲地向长辈哭诉凌天英的不是……为此,差点掀起一场江湖浩劫!   成涓呢,自这两回事件之后,知道江湖事险,人心难测,连出城逛一下爬下山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便关了院门,对外宣称:闭关!府内所有人士闻听后皆哭笑不得,成涓又不练武,闭什么关?梦羽知道成涓是不想找上麻烦也不想麻烦找上自己这才闭关,心里虽有些不乐意,想着成涓和楚剑凡的感情越来越好的话便对她哥越来越不利,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数日后,楚剑凡已能说话,但成了公鸭嗓,仍然是大嗓门,因为声音不好听,几乎从不在人前说话!除非不得不说才会开口。   “凡儿,陪我出去走下!”楚剑凡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成涓收拾了东西,便和楚剑凡出了府。小红有些失望,但成涓并未说什么,所以她也紧跟着出了府。   汇通书局中,成涓问掌柜,“掌柜的,今天老板在么?”汇通书局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看书很有眼光,以往成涓和楚剑凡去得颇为频繁,这才熟识。   掌柜习惯性地捋了捋须白的胡须,“哦,原来是成小姐,公子今日正好在局里。成小姐,这边请!”掌柜略看了眼楚剑凡,便带成涓往楼上走去。   到了房门口,“凡儿,你在外面等待,今天这事我要单独谈。掌柜的,给凡儿找几本历史类的书!”   楚剑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掌柜礼节性地笑道,“当然,楚公子这边请!”楚剑凡不动。掌柜仍然礼节性地做了请的手势,“楚公子……”成涓扭头看了一下,“掌柜的,凡儿他不想去其他地方,就让他呆在这吧。”于是,掌柜让人给楚剑凡搬了凳子过来,又送来几本书。楚剑凡有些心神不定地翻书。这还是成涓第一次要求与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但是他知道,成涓的决定不容易更改,所以只好由她。可是,成涓这回是想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兄妹   房间内,成涓坐在一俊俏公子对面,俊俏公子大概二十八九岁年纪,白衣白面,儒雅风流。   “商公子,关于文稿的事情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敢问你们现在用的是何种印刷术?前段时间听你们讲印刷过程,似是很辛苦。不知小女子能否帮得上忙?”   “嗯。目前我们所用的印刷术确实耗费颇大,在下已钻研多时,仍未能想出更好的印刷术。成小姐既是这样说,应是有想法,让在下听听成小姐的想法吧。”   “嗯……”于是成涓将活字印刷术讲了出来,并要求以后凡是用该印刷术印刷的书、画、文等均要分二成利润。商博英一听,狐狸眼便眯了起来,“成小姐,做人要厚道!且不说用这种印刷术能比以前多赚多少,就是我们汇通书局又出人力,又排版,还连日赶工,这其中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像成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哪有计算不到的。分二成利润实在是为难在下,在下就算自己分文不取也拿不出这么多哪!”   成涓微眯了眼,望向窗外,“商公子是聪明人,这印刷术从此便是汇通书局的秘技,其他书局要想胜过汇通书局除非能将该秘技偷学过去。况且,这种印刷术灵活、便利,成本不高,绝对一本万利。我所能作的让步是一成五。但是,若是一成五的话,商公子必须将每回我应得的钱记清楚,并存入首金钱庄,以我的名字。并且开放秘库给我和凡儿,让我们一览秘库中的不传图书。”   商博英初听成涓可以让步至一成五还高兴来着,又听要开秘库,狐狸眼顿时犀利起来,“成小姐,做人真的要厚道。秘库的书不大适合你们,而且有些事情是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你明白的。”   外面,楚剑凡越是心神不宁,越是看不进去,越是觉得等待煎熬、时间漫长。不经意间,翻到一则关于战争的故事,眼球便被吸引了过去。接下来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几本书都翻完了,楚剑凡觉得不过瘾,让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又去搬了很高一堆书过来。楚剑凡看书在旁人看来就是翻书,将书翻得簌簌作响,真正认真看的没有一处。那名搬书的工作人员不由大张了嘴,想开口教训楚剑凡一番,但又想到他似乎是公子的客人,而且以前对公子态度就不好,对其他人的态度更不好。于是,一边搬书一边有意无意地提一两个问题,奈何楚剑凡理都不想理他。   近两个时辰后,给楚剑凡搬书的那名工作人员早已汗湿衣衫,成涓才施施然走了出来。成涓身上所带的书稿已经交给了商博英,让其以碧潭飘雪的名义发表。商博英也言明会在三天之内给出答复。于是,一个半月后,首印两万册的《射雕英雄传》两种版本面世,并很快抢购一空。无论是深闺秀女还是江湖侠客,都人手一本,甚至两本。两本者,是因为两个版本。一本自然是成涓缩写的射雕,结局还是以悲剧结束。另一本便是成涓改写的射雕,通过细节的修改,俨然成了另一本自成体系、毫无不妥之处的新《射雕英雄传》,结局以中原群侠接受乔峰,乔峰选择呆在正义的一边为结。   两个版本,两个故事,无论是深闺秀女还是江湖侠客都颇喜欢。纷纷为悲剧感到遗憾,在此刻再看另一种结局的射雕,便是一种治愈。很多先看了另一本的再看原版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人心居然是如此不测,同样的一件事情,却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全看读书人看问题的角度。而成涓想要传达的也正是这样一种理念,两本书都自成体系。改编本重在描述乔峰的后天环境,即使挫折即使失意即使被冤枉,总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他,这种信任便是一粒希望火种,渐渐燎原。   读过这两本书的人,纷纷要求出版书局出续集。因为不管怎样看,都还有后续的样子。于是,汇通书局一边赶着印制下一批,一边派人催促成涓。成涓早知道是这么回事,于是两个月后,等射雕卖得差不多时,便拿出了缩写的《神雕侠侣》。   其实成涓的第一桶金不是写书,而是当初逛街吃路边摊,顺便投资了一份酸辣粉、酸辣汤。后来因为遇到大酒店强势夺走专利权,成涓只好叹口气,另外找了家酒店,教了那家酒店的厨子酸菜鱼的做法,然后收取一成微利,看两家酒店斗得你死我活。后来,成涓觉得这样没意思,才又教了厨子几道菜,直到将那家抢夺专利权的酒店排挤出了市场才罢休。当然,成涓从中获利也不薄。   楚剑凡之所以紧张成涓,便是因为成涓将这些钱都存着,却从不说用途!楚剑凡最怕的便是若这些钱是成涓存着用来作嫁妆的,那她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所以他才要一再勾引成涓,企图成事,并且不准任何居心不良的人靠近成涓,就算是居心颇正的人只要有点不对劲那都要列为拒绝往来户的!   时间荏苒,任外面风雨如骤,成涓和楚剑凡的小日子仍然过得很平淡,顺康王爷仍然会时时光顾,梦羽隔几天也会来一次。梦羽和凌天英仍然没什么发展,只是经常被梦羽拉作垫背的嘉陵世子似乎被梦羽列为了考查对象,每每向成涓说起嘉陵世子的时候,脸就微微发红。果然,不久之后,小震寰将军竟然来了句“妹不嫁,我便不娶”的誓言。逼得梦羽打破她先前所立的“哥不娶,我便不嫁”的誓言,于是梦羽和嘉陵世子正式定亲。首府一片哗然。   说起定亲的事,梦羽脸就红得跟苹果似的。据说她半夜摸进成康王府嘉陵世子的房间,把嘉陵世子吓得半死,就要喊“有刺客”的时候,她迅速点了嘉陵世子的穴位,悄声道,“明天是黄道吉日,你准备准备,去我家提亲。记得,正午之前必须到,否则……你知道的!”她是转身就走,但那夜嘉陵世子愣是没睡着。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紧张以后娶个母老虎进门日子不好过,激动的是人家是大将军府的嫡女,论身份地位,自己还稍次,况且梦羽的美除了她哥首府再无人能出其右。一想到美人即将在怀,嘉陵就兴奋不已,于是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将军府提亲。为准备提亲所需物品,整个成康王府忙得团团转,一干人等脚不沾地才在正午之前准备妥当,然后汗流浃背地抬进将军府。   凌天英不知从哪查到了成涓的住处,也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摸进了楚府柏杨院,把成涓狠狠地吓了一跳,因为他是揭瓦进了房,不像顺康王爷每回不走窗户就走正门。楚剑凡更是握了一截木棒凝神戒备。   “这位公子,别激动!在下凌天英,有点事情想找成小姐商量。呃,我不知道你们住一起的,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其实这时,楚剑凡刚洗了澡,还穿有衣服,成涓刚拆了发簪。要再来晚点,估计楚剑凡就一丝不挂了!   成涓略看了眼一身黑衣未蒙面的凌天英,银牙仍然是银牙,脸上却没有疤,便了然凌天英此次来多半是因为听说梦羽定亲,想从成涓这边入手,让梦羽再考虑考虑他!他可是追梦羽追了七八年,到头来,若还是让别人得道,岂不是……   “凌公子,你看”成涓望向房顶,有一处正好可看星星。凌天英尴尬地笑笑,飞身出了房,将瓦片都搭好了再从窗户进了房。   “凌公子,这边坐。时间比较晚了,没茶,请凌公子不要介意。”   “哪里,成小姐客气了。”   “我的身份,想必凌公子也知道,就不解释了。凌公子这次来,所为何事?”成涓礼节性地问道。   凌天英略微红了脸,“想必成小姐也知道,在下对梦羽一往情深,在梦羽十二岁的时候便上门提过亲。只是那时……现在,梦羽和别人定了亲,在下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以往,梦羽说小震寰将军不娶她便不嫁,那时候我还在想梦羽迟早会记得我的好,但是现在……梦羽剑法之所以那么厉害,全是我给她当的沙包,额头上这处是少年时技不如人被梦羽给戳的。再后来梦羽便再没胜过我。也许她是讨厌我每次都让她……”额角有一条两厘米左右的疤痕,比那日鸡蛋大小的疤痕好看多了也小了很多。平时,头发遮住便看不见。   “凌公子,感情的事勉强不得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成小姐……”顿了顿,“成小姐,我知道你有方法,不然顺康王爷也不会……现在连小震寰将军都……求你教教我,我一定感激不尽!”说着,就跪了下来。成涓愕然。楚剑凡不屑、不满地哼了一声。   “成小姐,我凌天英一生不求人,只求你一次,求你帮我!我是真的爱梦羽的,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愿意……”   第二十九章 不速之客一个接一个   “若是她让你娶别人为妻呢?”成涓刁难地问道。凌天英神情一愣,随即眼神一凛,坚决地道,“这不可能!我坚决不娶!”   成涓微微一笑,“你可还有兄弟?”凌天英又是一愣,“你问这做什么?”   “你是个固执的人!若梦羽不答应你,你便只有光棍一辈子了!”凌天英额头滑下一滴冷汗,“这……”   “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成涓追加一问。   凌天英额头再滑下一滴冷汗,“这……”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不甚坚决地道,“这个,我爹不会放过我,因为我没有兄弟!我不但要继承凌风山庄,还要继续在江湖上承揽下一片天地。江湖上的责任容不得我有所选择!”   成涓再度微微一笑,“这就是了!你有你的责任,她也有她的选择。你若不甘心,可以去向她求婚,并许下一生一世、永不背弃的承诺!不论她选择你还是选择嘉陵世子,你都要认真听她的理由。如果她选的仍是嘉陵世子,你便要祝福她,祝她幸福,而不是为难她或为难嘉陵世子甚至在江湖上作恶。你能做到吗?”   略停了一会,凌天英重重地点了点头。成涓才起身扶他起来,“有时候,选择放手,未必就不是爱。而是爱得越深,越想看到所爱的人幸福。如果自己不能给她全部,如果她不爱自己,那放她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未必就不是一种祝福。凌公子,你现在贵庚?”   凌天英微怔,“二十二。”   成涓道,“嗯。我听说药罐子有个妹妹,至今二十岁,因为一直潜心钻研药理,深居简出,是半个江湖人。如果你愿意,我愿给你做这个候补方案的红娘。”   凌天英初听便隐有怒气,“成小姐,你这是在咒我。让我刚刚有的自信都打了水漂,你说怎么赔我?”   成涓面不改色,“男子汉大丈夫要提得起,放得下!若出师不利,你可以将对她的爱深藏心底,并不是说真的从此便不爱她了。相信有些道理,不用我这个妹妹来说明,凌公子便明白的。要趁热打铁的话现在就去,人生难得冲动一回!”   凌天英也改了口气,“妹妹说得很有道理,人生确实难得冲动一回,我这就去!”在凌天英身影快消失的时候,成涓补上一句,“祝马到成功。”   成涓关了窗户,看向楚剑凡,“凡儿,从中你学到了什么?”楚剑凡懒得说细节,直接抱了成涓,“涓,我绝不放手!”成涓无语。   成涓刚准备脱衣,又一个身影闪现在房间里,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成涓脖子上,一个冷厉的声音道,“说,刚刚凌天英来这做什么?”成涓侧头看了眼来人,脸如刀削,眉如利剑,轮廓分明,赫然又是一名硬朗的俊男。   楚剑凡听到声音便从隔间奔了出来,“你是谁,快放开涓!”担心成涓被伤到,不敢靠太近,面上凶色却一分未少。   男子不屑地扫了一眼楚剑凡,冷厉地道,“少废话,快说!”成涓瞥了一眼楚剑凡,“凡儿,你冷静些。刚刚凌公子来只是说说感情的事,其他什么也没没说。”   男子一听是感情的事,神情便又冷了一分,剑也逼近一分,“什么感情的事,说清楚!”于是成涓便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男子听罢,先失落了一小会,接着便隐有愉色,仍然是招呼也不打一声,身影便不见了。只有窗户发出吱哑的声响。   成涓刚想睡下,紧接着又是窗户吱哑的声音,被强制从外面打开,一道黑色身影闪现房中,成涓吹灯的动作停顿!因为又一把明晃晃地剑架在脖子上。成涓突然发现,她这脖子与剑似乎很有渊缘,似乎该去庙里上上香,求菩萨保佑了。但是,来自工业时代的无神论者成涓会去吗?   “说,苏扬人呢?”楚剑凡在一旁颇为不安,因为这个握剑的人是个女人,似乎是追刚才那个不速之客来的,而刚才那个不速之客是追凌天英而来。一个又一个不速之客,竟然都未引动顺康王爷派的那个侍卫还有楚向天派的暗卫,可见这些人的武功之高。   待女子看到成涓的脸时,顿时笑开了怀,“哼,长相普通!看来,苏公子找你是其他事,快说,苏扬找你是什么事?还有,他人呢?”成涓不想再折腾下去了,“我不认识你说的苏扬。但是,刚刚确实有个黑衣人来过,他问了几句话,没什么发现便翻窗户走了。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女子气急,“你……”顿时逼紧了手中剑。楚剑凡连忙掀开半边被子,拍拍半边床铺“涓,该休息了!”说着露出光光的肩膀。女子略看了一下,脸便红了,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他从哪边走的?”成涓看向窗户。女子似是发现普通人的成涓不可能看得多远,便狠狠地推了成涓一把,转身走了。   成涓又等了一会,“这下应该没人来了吧?”谁想她话刚说完,一道白色身影便飘落窗前,成涓愕然,后退两步。以为看花了眼,定睛再看,果然有一小白脸站在窗前,似是在等成涓回过神来。   “这位小姐,在下白非凡,人称非凡公子。请问小姐有没有看到一黑衣女子,她和小姐差不多高,貌美如花,手中握有一把青锋剑,眼神也很凶……”成涓恍然大悟,这个白非凡是今晚访客中最有礼貌的了,虽是小白脸,但也飘逸风流,应是江湖名门之后。成涓不动声色,“她刚来就走了。”   “小姐可知她往何处去了?”成涓摇头。   “多谢小姐指点,告辞。”说罢,拱手。然后身影飘然消失。成涓正欲关窗户的时候,谁想那小白脸又回来了,“请恕在下唐突,还未请教小姐芳名?”成涓只得礼貌应对,江湖人再有礼貌,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小姐不敢当,小女子成涓,白公子可直唤成涓。”   “那可如何是好?听成小姐刚刚所说,莫不是今晚有很多人来到这吗?”成涓愣住,没想到嘀咕一句竟然让他听了去,于是只好诚实应答,“嗯,还有凌公子和一位不知名姓的公子来过。很快就走了。”男子慧眼光芒一闪,“多谢成小姐指点,告辞。”不久,身影便出现在将军府一处房顶上。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确定再没人来的时候,成涓才吹了灯,爬上床。“凡儿,从今天开始,我们讲《孙子兵法》。今天你看了不少历史书,对军事、战争应有一些了解了……”   据说这日将军府非常热闹,又是求婚,又是江湖人士的接连拜访,弄得小震寰将军都没睡好觉,一概让田佑和处理了。天一亮,凌天英便来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妹妹,梦羽答应我考虑三天。这三天她必会来你这,你可不要说我坏话啊!”成涓还没清醒,不想回话,便嗯了一声。果然,晌午时分,梦羽便到了。   “涓儿妹妹,我真的很讨厌他的,他就像只苍蝇一般,总在面前飞来飞去,烦死了!赶也赶不走,都把他打成那样了,他还在面前转!”梦羽眉皱得紧紧的,满脸的不悦。“前段时间他没来,我还以为摆脱他了呢,高兴了好久。没想到他公事一了,又跑来了!涓儿妹妹,你说怎么办?昨天晚上他还来府上求婚来着,我当时就拒绝了,说最讨厌他了,谁料他昨天脾气特别好,说什么我如果不考虑三天,他就一直缠着我不让我睡觉不让我……”梦羽说着眼睛便发红,一副委屈的模样。   “呃,梦羽,你为什么讨厌他?”梦羽一愣,随即想起往事,脸便红了。吱吱唔唔地道,“他第一次去将军府……尿尿的时候进错了厕所……被……被我撞见了!”成涓了然,想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梦羽脸皮薄,深知男女有别,这才……   “他有跟你道歉吗?”梦羽脸颊再度变红,“有,但是,他,他,他根本就不是好人!他,裤子都没拉好,就道歉……”成涓囧,凌天英以前难道是毫无羞耻之心的流氓?隔了会儿,梦羽又道,“虽然他后来郑重地向我道了歉,但是,我才不原谅他呢!他根本就不是好人!”成涓默。这纯粹就是第一印象惹的祸啊!   “梦羽,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你还讨厌他吗?”就算成涓再孤漏寡闻,也能从凌天英现在的气质和风度看出,凌天英绝非泛泛之辈,更非易与之辈,若惹怒了他,有几颗脑袋都不够!成涓忽然觉得,认识梦羽或许是个错误,她只想过平淡的日子,如今不但惹上了高官,连江湖名门都来找过她了。虽然找她不是为她而来,但终究牵扯上都不是好事。可是,现在,脚已踏进去,容不得不跳。再者,梦羽乃性情中人,作为朋友来说,还是没什么不妥之处的。   “我……”   第三十章 此中有真意   “我知道他和以往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但是……但是,每当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起那次……他实在讨厌得很!”梦羽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成涓再次默。   隔了会儿,梦羽的气愤才消下来。这时,成涓才说,“梦羽,你们的事我也不便插嘴。不过,我觉得他如何让你讨厌,讨厌处在哪,你始终没有说出来。而且你这样讨厌他,如果哪天他真的永远消失于你的视线,真的对你死心了,你会伤心难过吗?感情的事很难说,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否则错过了真的可惜。”   “涓儿妹妹,你帮他作说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梦羽又有些生气的样子。   “梦羽,我不管你怎样看我,你和他的事都与我无关,不管你选择谁,对我都没什么好处,我也不想从中拿到什么好处。与我认识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如果还不了解,那我也只能闭口了。”成涓心道:我很懒,我不会为了让你认识我而把自己再在你面前演绎一遍;我也很没上进心,不会为了一些眼前的好处而折腰;我同样不是鼠目寸光的人,我的目光不在眼前;如果你要误会我,那就让你误会,我不会解释,但从此我们的朋友之谊也该走到尽头了。   梦羽脸色变了变,“涓儿妹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成涓在等着:那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狡辩的人!   看到成涓的脸色,梦羽心底一寒,最终低了头,向成涓道歉。   “梦羽,换个角度,你喜欢嘉陵哪里?为什么要选他?你真的喜欢他吗?你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成涓知道,梦羽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不想自己的婚姻被别人所左右,但是嘉陵世子真的是梦羽的良人吗?成涓不知道。梦羽知道嘉陵怕她怕得要命,但真要说共同语言,却是没有的。   梦羽沉默了一会,才将心情从凌天英身上转到嘉陵身上,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嘉陵嘛,我调查过,年龄比我大还未婚,家里小妾、通房丫头少于两人,性情随和、有学识见闻、基本上门当户对的就只有顺德王爷、嘉陵世子、东方望以及山权书。顺德王爷,这些年来从各处物色了不少漂亮少年,据说是好男色,所以不考虑。东方望就不说了,涓儿妹妹,你知道的,他在外私生子无数,实在不想考虑他。山权书,是太尉的三公子,本来人长得还可以,就是太黑了,而且又人高马大的,站在他面前就觉得压力大。要是晚上不点灯,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他。他黑成这种模样,还经常不说话,神出鬼没,要是常跟他在一起,不被他吓疯,魂也会被他吓跑。”   成涓觉得山权书挺有意思的,不自觉地面上就出现一个微笑,以及鼓励梦羽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但是,梦羽似乎不想再说这个人,成涓瞄了楚剑凡一眼,不好明着问,只好沉默。后来,一次偶然机会,成涓见着比炭火还黑的山权书,才明白梦羽所说。山权书,身高近两米,随便往哪一站,给人的压力都奇大。人比鬼还黑,成涓初次看到山权书的时候,山权书穿着一身黑色锦袍,成涓以为是有人不小心将一块很大很高的黑炭放到了自己面前,将光线挡住了不说,还让人自我感觉渺小,待注意到黑炭上的眼白才发现竟然是个人!   “这么说,你选择嘉陵其实是无奈之举?”梦羽愣住,良久,才默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不过,也因此,她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嗯,确实有些无奈……”梦羽站起身,“涓儿妹妹,今天打扰许久,我该走了。你也别整天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过几天我来接你,我哥的生日快到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小了很多,朝成涓眨了一下眼,成涓囧。你哥生日快到了关我啥事啊?不过,终究没有说出不同意见。成涓扭头看楚剑凡,发现他眼帘低垂,似乎在想事情。   “凡儿,你认为梦羽会选谁?”成涓走到窗户边略微活动一下四肢,楚剑凡回过神来,赶紧走过去帮成涓捏肩膀,一副狗腿相。   楚剑凡道,“这个,依我看,她还是喜欢那个凌天英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看今天这个样子,她应该也反应过来了。走的时候,那副沉思的模样,多半是在想现在如何做。要怎样才能既实现自己的幸福,又不让两人都翻脸,她要认真权衡。”   “嗯,到明天,梦羽应该就能彻底明白自己的心了。到时候,会更为难的。我们不说这个了,凡儿,现在假想你在一片丛林中,不知道东南西北,也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罗盘也没有指南针,要如何辨别方位?如何辩明时间?”成涓的神情也跟着问题严肃了起来。   楚剑凡略一想,便微笑道,“看太阳、月亮、河流。太阳东升西落,每一时刻照射在树木上的影子长短均不一样……”在成涓认真的时候,楚剑凡不敢不认真,因为成涓一旦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现在虽然不会再让背那些文诌诌的诗词文句,却有了新的办法。比如让楚剑凡做一千个俯卧撑,然后跑五千米,围绕院子跑还得自己数圈数。类似这些体能训练的,楚剑凡都觉得很简单。但是,成涓会出题,她不高兴了,出的题用恶作剧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一旦没答上来,惩罚其实很简单,可对于楚剑凡来说则很难。   比如,有一天,成涓出题:树上有十只鸟,用枪射了一只,还有几只?楚剑凡说一只也没了,因为其他鸟都被声音吓跑了。成涓说还有九只,因为这九只都是呆鸟。于是楚剑凡被罚跑五千米。第二次,成涓又出题:树上有十只鸟,用枪射了一只,还有几只?楚剑凡说还有九只,因为这九只都是呆鸟。成涓说,“凡儿?你认为鸟有这么笨么?你见过哪家鸟的残疾比例是这么大的,90%,怎么可能?”于是,楚剑凡被罚跑五千米。   第三次,成涓还出这道题。楚剑凡多想了几秒,又认真地看了成涓的脸色,才弱弱地回答道,“还有一只呆鸟,其他鸟都被吓跑了。”成涓说,“不对,还有九只,因为这九只鸟全都聋哑,它们都是残疾鸟学校的学生,平时都是刚刚射杀的那只鸟找食物来喂的。”于是,楚剑凡仍然被罚跑五千米。第四次,楚剑凡干脆地认错,说不知道。成涓说,“其实还有八只鸟,只有挨最近的那只因惊吓过度掉下去了。”楚剑凡再度被罚跑五千米。   跑完,楚剑凡抹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水,脸也变得红红的,不过面色有些不善。成涓略看了一眼,“凡儿,不服气吗?”楚剑凡低头抹汗,不语。成涓似乎兴致很高,笑道,“行,那再来:树上有八只猴,你拿一只香蕉朝旁边扔去,还有几只猴?”   楚剑凡认真确定了成涓的神情,又想了想,才道,“还是八只。香蕉往哪扔,猴便想哪跑。不管是残疾的死伤的都是猴。”成涓点点头,“今天就到这吧,去洗漱。”于是,楚剑凡如蒙大赦。待楚剑凡用毛巾擦着湿湿的长发出来,成涓道,“凡儿,人生如战场,很多时候是不能按常理出牌的。即使是死人,死猫死狗,很可能都是某一局中的关键,不得不提防。”楚剑凡也明白了成涓之前作弄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明白了。涓,如果真的这样生活,岂不是太累了?”   “是啊,很累。所以我什么也不想考虑,不想进大宅门窝居深闺与后院的人斗得死去活来……”说到这,成涓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也去沐浴。从回想中回过神来,楚剑凡欢喜,因为成涓的心越来越接近他了。她愿意与他分享她的想法,愿意跟他说这些事,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心跳不由加速……   事情如预料中一般,几天后,成涓便听到家丁、丫鬟小声地说着将军府的事,说将军府的大小姐欧阳梦羽经过几天考虑,回绝了嘉陵世子的提亲。成涓正要再听下去的时候,小红跑过来说,嘉陵世子来访,并在楚府大厅等。成涓愕然。这……   “什么事?涓,要去我陪你一起去!”楚剑凡一听是刚刚被甩的嘉陵世子,心内顿时警钟长鸣,眉毛一挑,便要一起去。其实,就算他不说话,他也是要一起去的。成涓平复心情,“小红,他可有说找我什么事?”小红摇了摇头,“没说。现在老爷不在。大厅里只有管家在陪着,要晚了我担心大夫人她们会从中作梗……”于是,成涓只得硬着头皮去大厅见嘉陵世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大厅见某个人,以往顺康王爷都是直接翻墙进来,或者是自己走进柏杨院,那个楚彦臣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楚府人氏,走哪都熟门熟路。   待走到大厅,看到形容枯槁、胡子拉渣,有着两个深深黑眼圈的嘉陵世子,成涓默……   第三十一章 恻隐之心   嘉陵世子看到成涓,便拉了成涓的手,一副要往外冲的模样,“涓儿,陪我出去……”话还没说完,手便被楚剑凡凶恶地一掌拍开,护在成涓身前,“涓是我的,你想都别想!”嘉陵世子眼涉,鼻酸,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便落了下来。成涓看在眼内,拉开面前的楚剑凡,“嘉陵世子,走吧,我陪你去!”   “涓,你!”楚剑凡扭头惊愕地瞪成涓。成涓不理。于是,楚剑凡只好默。   嘉陵世子耸了下鼻子,“嗯,你跟我来。”语带哽咽。   谁想,嘉陵世子并不是去将军府,而是带着成涓到将军府斜对面大概隔了五百多米的一处酒楼上,找了个雅间,然后开始哭。楚剑凡鄙夷地扭头看向窗外,成涓尴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个受伤颇深的男人。酒楼的服务人员看是嘉陵世子,都很恭敬,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眼里还颇为担忧。成涓以为嘉陵世子常来,所以服务人员才会如此。后来才知道,这家酒楼是嘉陵世子开的。   嘉陵世子趴在桌上哭,成涓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类似掌柜的大叔亲自拿了茶来给成涓和楚剑凡倒上,才担心地看了嘉陵一眼走了。   嘉陵哭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向成涓,却不说话。眼里的寂寞、伤心、难过看得成涓恻隐之心大起,真想将这个可怜的男人抱在怀中给他依靠给他安慰……事实上成涓也差一点就这样做了,等她站起来,刚想朝嘉陵那边移动的时候,楚剑凡重重地拉了她一把,使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才猛然醒悟:像嘉陵世子这种受伤的男人,此时谁对他好,他的心便会暖起来,但是他多半也会不可救药地爱上那个对他好的人……想到这,成涓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同时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到底自己还是女人,心总是硬不起来!   楚剑凡站起来,把一杯茶重重地放在嘉陵面前,因动作生硬,茶水溅了出来,洒了半桌子。看到楚剑凡凶巴巴的模样,嘉陵一时气短,又觉得委屈,刚止住的泪再次滑下眼眶。楚剑凡一见,便非常厌烦、恶心,大声道,“你TMD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给我死出去!”楚剑凡早忘了这是别人的地盘,待成涓拉他衣袖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凶样。嘉陵世子被这样一凶,泪水更是肆无忌惮地往下掉,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成涓头大。楚剑凡越来越感觉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哭,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哭他就受不了。嘉陵世子万分委屈地缩了缩身子,仍然哭个没完。   楚剑凡忍无可忍,刹那间,起身、握拳、抬步,然后狠狠的一拳便揍在嘉陵身上,因冲击力太大,嘉陵整个身子都甩向一边的墙壁,被墙壁反弹回来重重摔在地上。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成涓都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忙起身去看嘉陵世子伤得如何。楚剑凡拉了成涓,就是不让她看,面上的凶恶表情也不收敛,就那样看向成涓,大有威胁之意。   “凡儿,要是嘉陵世子出了什么事,我们……”成涓没说完,眼神微转的楚剑凡也想通了这个道理,便放了成涓。成涓蹲身扶起嘉陵世子,嘉陵世子没再哭,但咳了两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成涓抬头看楚剑凡,不相信楚剑凡那一拳的威力会致嘉陵内伤。楚剑凡头扭向一边十分不屑,但又偷瞄成涓和嘉陵的动静,生怕两人之间有什么过分亲密之举,拳头握得紧紧的。   嘉陵眼睛红红的,这会儿见成涓温柔地扶起他,眼里便也跟着温润起来。楚剑凡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但刚露出凶恶表情,嘉陵便吓得更往成涓怀里靠去,这更让楚剑凡火大,拳头握得咔嚓作响,脸上表情也更为凶恶,牙齿咬得紧紧的。好在,成涓扶嘉陵坐在凳子上,便放开了他。嘉陵看楚剑凡凶恶的样子,怕是很,在成涓转身的时候,拉着成涓的衣袖,眼里竟是委屈。成涓再一次一个头两个大。嘉陵世子是男人啊,二十三岁的男人了,怎么……成涓抚额,“嘉陵世子,你刚刚吐血了,我去叫人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说罢,转身便出了房间。楚剑凡也跟着出了房间。   看着成涓平静的眼眸,嘉陵世子觉得一阵失望袭上心头;看着成涓云淡风轻的背影,嘉陵世子再一次觉得:她也不属于自己!不由一阵感慨一阵失落!心里空落落的,找不着方向。他原以为,梦羽说成涓是她嫂子,也就是小震寰将军的妻这件事是真的,但是,调查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真实。楚剑凡才是成涓的夫,梦羽那样说多半是一厢情愿,不然,小震寰将军怎么还没动手?   即使是小震寰将军,想必也对成涓妾的身份有所挂碍;再者,曾以身有残疾为由拒绝皇帝赐婚,这一生若娶妻纳妾,都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默认欺君,而欺君之罪是诛九族的大罪,想来小震寰将军也不会拿整个欧阳世家来冒险。权衡了这些,他才敢约成涓出来,想以委屈引动成涓的恻隐之心,引起女性的柔弱、温柔关怀……他确实成功了,但变数楚剑凡则事先没考虑好……一个人在房间里,嘉陵叹了口气:这辈子若能娶到成涓,必是天下幸事!只可惜,只可惜她身边为什么有个让人料不着的楚剑凡?嘉陵不甘,那个小子为什么那样冲动?嘉陵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来,同时用手轻轻地揉着胃部,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楚剑凡下手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   不一会儿,成涓和楚剑凡都回来了。三个人在房间里干坐着,楚剑凡看成涓、警惕嘉陵世子,嘉陵偶尔看成涓,成涓只好看地。一时,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嘉陵才叹了口气,仍然有些委屈地道,“梦羽她……”顿了顿,才道,“梦羽不要我了……”声音很弱,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这孤独无助的神情、语言打动,更何况原本就心软的成涓!成涓心头一颤,眼睫毛跟着颤抖了一下,然而即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都没能逃过楚剑凡的法眼!   又过了好一会儿,成涓也似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无法强来,嘉陵世子,请想开些。首府还有不少门当户对的人家,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闻言,嘉陵惊愕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成涓:原来她竟是这样大肚的么?接着又不由感到失落,“啊哈,门当户对?”难道她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么?难道她真的要在一个小屁孩身边呆到老死?楚剑凡美则美已,却是个暴躁的莽夫,而且又不曾读书,与草包也没什么分别!原来,她竟是要将自己的幸福栓在一个草包小子身上吗?   嘉陵的意思,凭成涓的敏感和聪慧,又岂会不明白!但是,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揭破的好!正不知说什么时,掌柜带了一名青年大夫上楼来,楚剑凡一见便全神戒备。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也在选妻的药罐子!   “原来是前辈!”成涓看到药罐子便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赶紧找来茶杯给药罐子倒了一杯茶。楚剑凡警惕非常,更没拿好脸色给药罐子看。成涓心里直摇头,“凡儿,别这么没礼貌!快来见过前辈!”这前辈两字,药罐子曾推脱了数回,奈何成涓一直这样叫,他也没办法,只能皱眉接下。楚剑凡不理。成涓囧。   药罐子若无其事地在嘉陵旁边坐下,淡然地道,“刚刚受伤的是你吧?手伸出来!”嘉陵虽有些不乐意,但坊间传言药罐子的脾性颇为怪异,便不敢拂了他的意思,乖乖地伸了手,任药罐子微凉的手指搭在手腕处。把完脉,药罐子要看嘉陵伤处,成涓想趁机出房间去,却不料,“涓儿,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完成,这么快就想溜?”成涓囧。   “前辈,男女授受不清,你要看嘉陵世子伤处,我不便在此,还是去外面恭候前辈吧!”成涓说着又想溜,楚剑凡已经在开门了。药罐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成涓,“授受不清?你和你的小丈夫出双入对,怕是早就授受不亲了吧?还在乎这点?我又不是要看他下面!”成涓的脸顿时红得跟苹果似的!楚剑凡开门的动作停住,怒目回瞪药罐子,握了拳,凶神恶煞地道,“药罐子,你怎么说话的!老子就是要和老婆出双入对,关你屁事!再敢侮辱老子的老婆,小心你亲爱的妹妹被人轮*暴!”一时房间里静得出奇,轮*暴两字就像回声一般在房间里飘荡,成涓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嘉陵的脸也变得苍白,药罐子的脸变得青灰!   药罐子回首便是一个凌厉而又狠戾的眼神看向楚剑凡,咬牙切齿地道“你再敢说一次试试?”   第三十二章 徒生意外   楚剑凡高昂了头,一脸不屑。对药罐子的叫板不予理睬。药罐子登时起身,一手拎起楚剑凡的领子,清秀儒雅的脸顿时扭曲,“你再说一次试试?”眼见楚剑凡就要张嘴,成涓忙拉了药罐子的衣袖,“前辈,凡儿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凡儿,快跟前辈道歉,快呀……”楚剑凡看到成涓的脸色,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奈何成涓也不让步,于是,只好自己低了头,“对不起!”药罐子怒气未收,重重地将楚剑凡甩到地上,“哼!”然后坐下来猛喝了一口茶。   楚剑凡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胸中隐有一股怒气发不出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便一个人出了房间。成涓觉得兹事体大,不敢小看,楚剑凡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抛下自己跑掉,很想跟上去看看。但是,药罐子这边,虽然也有错,但依药罐子那性子,肯定不会拉下脸来认错!而楚剑凡也不是会认错的人,成涓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逼楚剑凡认错伤了他的自尊。当即不再迟疑,“前辈,今日之事,涓儿他日必定带凡儿亲自上门赔罪。告退。”   成涓追出来的时候,已近正午,街道上人很多,也很吵。成涓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楚剑凡的影子。想到首府一些大族有圈养娈童的毛病,心便跟着提起来,虽然楚剑凡比自己高了,快一米七了,但那俊美的脸,修长的身子,又不会武功……成涓不敢再想下去,怕再想下去耽搁了,会误了楚剑凡一生。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七上八下的,越是看不到楚剑凡的影子,便越是担心。成涓在街道上忙乱地找着,“凡儿,你在哪儿?”然而,四处都没有楚剑凡,也没有楚剑凡的回应。   “啊,对不起……”成涓也不知道这是撞到的第几个人了,只顾着找楚剑凡,忙乱中也没听到一辆马车正快速靠近。当周围的人都快速闪开,成涓还在路中间漫无目的而又紧张地走着,眼里都是担心。马车靠近,驾车之人也颇为紧张,拉紧了马缰绳,但因速度太快,要刹车得有至少五米的缓冲距离。但是成涓所在的那个位置并不能够避免伤害。人群中响起一片的惊呼声,希望成涓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但是,没有。   就在拉车的马要撞上成涓的后背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玄色身影几步空中飞踏,一把将成涓搂了,旋身便到了一处楼上。同时,人群中响起一片欢快的惊呼。马车里的人惊叹道,“好一场英雄救美!”在人群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从何时跟上来的楚剑凡眼看成涓就要被马车撞了,紧张得当即冲了上来。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成涓被一武林高手给救走了。楚剑凡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楼上,“涓~”。   成涓从男子怀中回过神来,慌忙推开男子,但男子所站处为楼顶,这一推便重心不隐,只好拉了男子的衣袖,却是更紧地倒向男子怀中。成涓红了脸,“多谢公子相救!”抬眼,发现竟是那名夜访过柏杨院的硬朗帅哥,眼神仍然犀利如刀。成涓紧张,想装着不认识,“多谢公子相救,公子可以放小女子下去了吧?”谁想男子嘴角扯起一段莫名的弧度,显得更为冷酷,“我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成涓点了点头,“报答是应该的,只是现下,小女子身上什么也没有,不如……”男子轻笑道,“以身相许如何?”不等成涓反应过来,便欺身近前,温润的唇便印上成涓的唇。适时楚剑凡一声焦急的“涓”,让成涓反应过来。   楚剑凡见玄衣男子朝成涓靠近,手还不知羞耻地环在成涓腰上,顿时急得抓耳挠腮,使力往上跳,东看西看,没看到上楼的地方,只得站在原地,怒目瞪着不规矩的男子,又不敢大声说话,怕无意中坏了成涓名节。胸中隐而未发的怒气越来越重……   成涓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男子,却又是重心不隐,当即摔了一跤。房顶上瓦片斜搭,一片挨一片,或许是久未翻新,长有不少青苔,滑得很。成涓一摔之下便从房顶上滚了下来。楚剑凡看着形势,当即冲上去准备当垫背的。谁料,那男子邪恶一笑,纵身便将滚下房顶的成涓再度抱了个满怀。成涓囧,尴尬无以形容。楚剑凡两步上前,就要一把挥开男子,将成涓抢过来,但他根本不是武林高手的对手,不小心因男子的动作而被成涓的脚踢到,牙龈出血。   “公子,请你放我下来!”成涓松开情急之中抱住男子脖颈的手,脸上可疑的红云越来越多,看到楚剑凡之后,不再担心他却担心自己,再跟这名男子在大庭广众面前纠缠下去,还真不知后果如何,便想着赶紧撇清关系走人才好。但是男子丝毫不以为然,嘴角向上一扯,又是一道邪邪的笑容,“放下可以,但是,得先商量好,你要怎样以身相许?”旁边,楚剑凡一听要以身相许,便暴跳如雷,“什么?你说什么?你个混蛋……”也不管会不管摔着成涓,拉了成涓的手便往自己旁边扯。男子本抱得略紧,未料到楚剑凡力气颇大,差点失手将成涓摔到地上。一时,两人僵持,成涓的胳膊和身子被捏得有些疼,皱眉,不语。   两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成涓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少女羡慕、忌恨地看着她,注意到这些目光,成涓不由背心冒冷汗!男子是帅,楚剑凡是美,这一帅酷一美的两男子竟都为了自己……要再僵持下去,恐怕就万劫不复了!成涓不敢再等下去,虽然武夫不好讲道理,但自己并非武林高手,只能磨嘴皮子了。于是,成涓闭上眼,略微思索了下,低声道,“公子喜欢凌公子吧?”男子错愕,没想到成涓竟看出来了,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将成涓放下地。   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成涓朝男子示意了一下,便拉着颇为气愤的楚剑凡走了,徒留男子失神地呆在原地。马车里看了一出好戏的男子轻轻合上马车窗帘,让下人赶着车走了。一时,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人来人往,看帅哥的悄悄地看,碍于礼节以及家规、社会习俗等等,无人敢大胆地上前去向那正在出神的俊酷男子告白。即使那几个偷偷看帅哥的也红了脸,生怕被别人发现……   成涓和楚剑凡气恼地回了柏杨院。楚剑凡原本是想看看成涓到底有多紧张他,却没料到事情竟发展至此!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楚剑凡努力地想,忽然想到那夜突然追凌天英而来的冷酷男子,心内了然,男子名叫苏扬。只是,成涓说他喜欢凌天英,那他又为何要成涓以身相许?楚剑凡一想到这个就来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地看向成涓,“涓,你喜欢他是不是?”成涓错愕、扭头看楚剑凡,后者补充道,“要不然你脸红什么?”   成涓囧,被楚剑凡不偏不倚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半晌才道,“凡儿,我若不脸红,岂不成了老油条了?”楚剑凡反问道,“那你是不喜欢他了?”成涓稳住呼吸,美人谁都喜欢,但却只能选一个,况且一个才认识的又怎能比得上长年相处的,于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谁料,楚剑凡嘴角也向上一勾,眼色仍是凶巴巴的,有些赌气地道,“那要怎样才能证明你不喜欢他?”说着,便往成涓身上瞟,成涓被看得颇不自在,“凡儿,不用证明你也知道的!”   楚剑凡站起拉了成涓就往房间跑,然后重重地将成涓按在床上,“哼,我才不知道呢!你刚刚明明就喜欢他来着,还有那个嘉陵世子,你觉得他很可怜是不是,你想抱他是不是???我跟你讲,没门!”成涓大惊,被楚剑凡按在床上无法动弹,心内慌张,想着楚剑凡今天没准来真的了,便更为惊讶,想反抗又无能为力,只好乖乖地躺在床上,“凡儿,今天的事还没完结。我们得去给药罐子前辈道歉,还有那个苏扬,也要道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他们?那个药罐子,明明就是他不对,要我给他道歉,已经是奇耻大辱,还要我去,你不如杀了我!那个苏扬也是,欺人太甚!我又没求他救你,纯粹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竟然还厚脸皮让你以身相许!这事,我绝不允许!”   “好了好了!凡儿,冷静些!当时让你道歉,也是好汉不知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药罐子,虽然看起来单薄,但是,你打不过他的!我不想你受伤,你明白吗?”楚剑凡不屑地哼了声,不回答,只是手却伸到了领口处,意欲解衣。成涓知道他气还没消,便由着他。   “凡儿,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明白吗?”   第三十三章 圆房VS以身相许   楚剑凡沉默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转而道,“那个苏扬呢?”成涓额角爬上几道黑线,在这事上,楚剑凡明知她和苏扬没什么的,咋就那么看不开呢?难道是因为她被苏扬强吻了?   “凡儿?你……”成涓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消楚剑凡的气,索性不说了。楚剑凡坏笑道,“要我相信你不喜欢他也可以,但是……”成涓一听他来了个“但是”,便跟着紧张,楚剑凡所想,成涓不用耗费多少脑细胞就能猜到!只是若真的要说出来,她还真不知道又要用什么借口来搪塞,又有何种借口能够搪塞?   “我要圆房!”同时,手也伸到成涓衣物里面去握住一峰。以往楚剑凡总是撒娇说“我可以了~”这回却是坚决果断地说要圆房,这……成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剑凡今天受刺激了!而且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成涓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敲门声起,“小姐,少爷,该用午膳了!”成涓如蒙大赦,轻轻推开楚剑凡,理了理衣服,“凡儿,先用膳。”然后自顾自走了出去。   成涓看起来坦然,内心早已炸开一只锅,心想:凡儿这回异常的果断坚决,想再忽悠过去,怕是不行了,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才行。话是这样说,但是到底想什么办法呢?成涓坐在窗前弹琴的时候,就开始走神,手下错了几个音,她也没察觉。倒是楚剑凡按下心头涌上的不快,“涓,你在想什么?”成涓回神,看向眼神仍然坚定的楚剑凡,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眼里慌张只是一闪而过,偏偏还让楚剑凡看了个正着。成涓感觉窘迫。   成涓张了张嘴,想以“没想什么”忽悠过去,但看到楚剑凡亮晶晶而又闪着寒光的眸子时,又不觉顿住,“凡儿,我……”果然楚剑凡眸光冷冽,而又面如春风地盯着成涓道,“涓,我决定了,我要圆房!如果你说的是其他事的话,你尽管说就是!”成涓知道事情已无可更改时,反而淡定下来,“凡儿,你现在还小,身体还不成熟,一旦有了孩子,孩子很可能会不健康……”   谁料楚剑凡听罢,脸上笑意更多,温言软语道,“原来涓在想这个啊!不会的,我现在也还不想要孩子,我不会让你怀孕的!”成涓想,世事无绝对,有些事情是料也料不着的,谁知道那小蝌蚪会不会奋力往上游,然后就碰到躲在某个角落的人体最大细胞了!更何况,楚剑凡心性还不成熟,在这个时候给出自己,把身边的那些大好机会都放过,以后说不定会后悔的!像小震寰将军,绝对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而且不会三妻四妾;顺康王爷的话,只要摆明了不准他做啥,也是可以过得很幸福的……问题是,现在离自己的目标还有些距离,若依了楚剑凡,变数将会更多,未来将更不可测!成涓心内主意已定。   “凡儿,”成涓认真地看向楚剑凡,“等你满十五岁,我再不会推脱!好吗?”楚剑凡一听,便暴跳起来,想到是成涓所说,便又按下暴躁的性子,因忍耐而极度痛苦地道,“涓,不准,我不准,我就要今天,我就要今天……”说着,眼睛也开始红起来,呼吸极度不稳。成涓一个头两个大。虽是如此,成涓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楚剑凡暴躁地拍桌而起,“我不管,就算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今天圆房!”说罢,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转身走人!成涓木然!   楚剑凡刚刚出门,一高大黑色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走入白杨大厅。机敏性特强的楚剑凡正郁闷着,有气尚未发出,一察觉有异,便目露凶光、瞬间锁定来人,“你来这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站住!!”来人优哉游哉,对楚剑凡的质问不管不问,直到楚剑凡拳风逼近才打眼扫向来者,轻而易举地张开五指将楚剑凡的拳头握住,同时冷眼盯向成涓所在处。不屑与楚剑凡说话,奈何楚剑凡闹腾得厉害,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便握住楚剑凡手腕再往后一扭,楚剑凡便动弹不得了。此时,才悠然、冷肃道,“当然是走正门进来的!”楚剑凡慌忙看向一干丫鬟、下人,发现个个都不动,张了嘴没声音,才明白都被点了穴,不由更为慌张,“涓~”   成涓听闻响动,尚未出门,发现来人竟是苏扬,不由错愕、脸也发起烫来。成涓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了,在大街上强吻了她不说,现在竟然还追到家里来了,这……难道他说的以身相许是真的?成涓转身就欲朝一边走去,但略一思考就发现这实在不现实,便又回身,装着很镇静的模样,关了房间门。这实在是驼鸟行径,遇到危险的时候只知道把头埋在沙里,屁股都还露在外面呢!对于大侠来说,一道房门真的不算什么,所以当苏扬坐在成涓面前的时候,成涓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成涓万分窘迫,确认楚剑凡没受伤后,便看桌看茶看水,就是不看苏扬也不看楚剑凡。因为房门关着,外面的丫鬟、下人也不知房里到底在表演什么节目。   “我是苏扬,江湖上所说的第一快剑就是我!顺便提一下,我还有个冷无杀手的绰号,只是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今年二十二,冬月生,尚未成亲,对女人也不感兴趣!”成涓先是紧张,听到冷无杀手的时候,心里笃定:怪不得这人的气场这样冷呢!又想到赵本山的那句耳熟能详的“地球人都知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不由微微一笑,对苏扬略有好感。紧张的心情仍未消散,听到后面,便感惊讶,既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为何要让她以身相许?   “苏公子,既然……”话出口,成涓又觉不妥,顿了顿,才道,“苏公子,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无关其他,不论他是男是女!凌公子虽然脸上有疤,牙齿也是后来装上的,我想这丝毫不能掩饰他的美,我相信苏公子能够理解、能够明白!我支持苏公子的,只是……苏公子,你看,能不能……”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成涓还从来没有如此不确定过!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这种状态,更是让一旁被点了穴位的楚剑凡暴躁不安,眼睛已经红了。   苏扬脸一黑,周围空气也跟着冷肃起来,“哼,支持我?那日梦羽来过你这后,回去没两天就改了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想骗谁?若不是你给梦羽出主意,梦羽又怎会突然转向天英,以前她讨厌天英还来不及,这回竟然说喜欢天英,要与天英成亲,哼,真真气死我!那天晚上真该杀了你,永绝后患!”说着,不由将拳头握得咔嚓作响,咬牙切齿,瞪向成涓的眼神也透着血腥冷杀之气。   成涓身体为之一僵。楚剑凡听罢,怒气攻心,瞬间冲开穴位,两步向前,一拳就要向苏扬的脸打去。苏扬刹时扬手,在拳头要打到下颚时,点了楚剑凡的穴位。然后,摸着下巴,看向仍然摆着姿势要揍他的楚剑凡,思索道,“这小子倒是有点来历!眼睛会变成血红,莫不是中了毒?”伸了两指到楚剑凡手腕,却不敢分心,有些担心楚剑凡再突然冲开穴位,略把了脉便又放开楚剑凡,接着道“不像啊!”正想着,脑里一道奇异的光闪过,忙又伸了两指去探脉,惊讶地将楚剑凡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眼里异光越来越重,看得一旁的成涓毛骨悚然!   “奇怪,明明没练武,内力怎么这么雄厚?!”成涓不想他再研究下去,想到苏扬刚刚说的对女人不感兴趣,便更紧张,忙道“苏公子,凡儿还小不懂事,你先放开他!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听成涓软了语气,楚剑凡火气更大!苏扬扭头冷笑,“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吗?”成涓点了点头。但是苏扬没有放开楚剑凡。   “原本我想,既然梦羽抢了我的人,那我便抢了她的人!她一直将你视为她嫂子,所以抢你。这样,不但她会紧张,他哥也会紧张。可是我没想到,一旦站到局外,才发现还有比他更好的!”听到这,看苏扬暧昧地看向楚剑凡,成涓心里打起退堂鼓:他不会真的看上楚剑凡了吧?那岂不是亏大了?   “原来苏公子是想报复梦羽!这很简单,嘉陵世子现在很伤心,你可以去找他商量相关事宜。在这件事情中,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苏公子也知道我的身份,还请苏公子高抬贵手,我只是一个小妾,不值得公子如此!”成涓是明知道那样,故意这样,因为现在她实在不愿意把楚剑凡拱手交给别人!那可是她的夫,即使是名义上的,也是夫!   “少装蒜!成小姐冰雪聪明,又怎会看不出……”   第三十四章 才出狼坑又入虎穴   “少装蒜!成小姐冰雪聪明,又怎会看不出我的意思!要我息怒也可以,他我要了!”苏扬手指苏剑凡,神情极冷极傲!成涓感觉彻骨的冷,脸色僵了僵,才道,“苏公子,我只是一介小妾,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决定夫君的去留,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满以为成涓会答应的苏扬,不由惊讶:怪不得!顺康王爷和小震寰将军看上的人果然不凡!下一秒,左边脸颊便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你给老子滚!”成涓知道是楚剑凡自行冲开穴位,恐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忙起身将楚剑凡拉到自己身后!“苏公子,凡儿就是这个性子,您请多担待些!”苏扬往后仰了三十度,因拳的冲击力向后靠了二十度、五公分,脸上有些红,拳印赫然在脸,惊喜道,“果然是我看上的人,不错,不错!”一手抚上被打的脸,眼中升起暧昧的光芒。   “给我滚,给我滚,下流的东西!”楚剑凡从成涓背后跑出来,又要去打苏扬,成涓拉住,“凡儿,冷静些!”被成涓拦腰抱住,感受到身后的湿软,楚剑凡略消了些气,重重地甩了下宽大的衣袖,“哼!”扭头看向旁边,一时气氛很是尴尬。   苏扬站起,一手环胸,一手托起下巴,眼睛在楚剑凡身上扫来扫去,不住的点头,“嗯,我果然眼光不错!年纪轻轻,内力不凡,身材修长、不胖不瘦、长得够美,手也很好看,脾气也不错,烈马也罢,野马也罢,总归是驯服的过程……”苏扬正对楚剑凡评头品足的时候,一道身形更为修长,长相、权势更为不凡的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白杨大厅,轻轻地推开房门……   成涓看到来人,惊讶、惊喜的表情溢满眼眶。楚剑凡亦惊亦喜亦紧张,因为来人对他同样有威胁!苏扬惊艳,差点流下不堪的口水!   楚剑凡正戒备的时候,成涓笑道,“小震寰将军,这边坐!”快步过去弄了茶来给小震寰倒上。小震寰没坐,站在苏扬面前,睁着他那窄缝似的双眼看向苏扬,苏扬惊艳神色尚未收敛,额头便滑下一滴冷汗,心内开始纠结!心道:“是他,是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怎样进来的?他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同类?不对,气息不对,他分明就不是同类!他不喜欢男人,那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哦,对了,他喜欢成涓,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来该不会是……”   苏扬尚未思考完毕,便感到了更为危险的气息,只好冷色道,“原来是小震寰将军,我道是谁!原来大将军大人也是道貌岸然、欺世盗名之辈,这位小姐虽说是别人的小妾,可到现在还没圆房呢!大将军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小姐闺房,莫不是想自拆慌言,坦承欺君之罪?”说着,眼神犀利地看向小震寰下身处,言下之意不用明说,在场众人都是明了的!   小震寰听到成涓至今还没圆房,没来由的脸红了。楚剑凡则是,刚刚略有平息的怒气、怒火,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苏扬你个王八蛋,看老子不撕烂你那张狗嘴!”情急之下,楚剑凡已是口无遮拦,口出脏话,同时握拳就要冲上去。适时,小震寰不动声色地伸了一手,轻描淡定,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楚剑凡拦下了。成涓感激地看向小震寰,又朝楚剑凡使眼色,好不容易才将暴怒的狮子怒气略微浇熄了一些。   小震寰瞥了眼楚剑凡,再看向苏扬,不快不慢,似漫不经心,轻描淡写,“本将,今天来此,只是想阻止苏公子因一时不察而铸下大错!苏公子虽有冷无杀手之称,但据本将所知,苏公子所惩办之人多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徒……”小震寰背了手,在房间里悠哉地走了两步,回首淡然地看向苏扬,“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苏公子何必强求?楚公子不喜欢男人,涓儿也是有主的人,苏公子一世英明,在此事上,为何就犯糊涂呢?何苦?”   别人不知道,苏扬却是知道的!他冷无杀手之称,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但真正知道是他的人,少之又少!小震寰不但点出了他的身份,更点出了他鲜为人知的绰号,所谓冷无,便是冷血无情的简称!看来,首府不能呆了!苏扬打定主意,不想在此多呆。但是,再看向小震寰的时候,便又没了气势,对方无论是气质、武力还是其他什么,似乎都紧紧抓住他的眼球,抓住他的心。看着小震寰的一举一动,苏扬发现自己真的应该如很多年前就预想的那样,不要来首府,不要见小震寰!   很多年前,他就打定主意,不要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喜欢凌天英,与凌天英在一起仅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但是他仍然喜欢凌天英。他努力让自己喜欢上凌天英,努力将自己的心关闭,就是不希望遇到现在这种状况!很多年前,他就听说了小震寰将军的种种,那时,他一方面渴望见到小震寰,一方面又处处躲着小震寰,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小震寰将是他一生的毒,无药可解!所以他才要先找上一个各方面都不差的男人来喜欢,期望以此来冲淡心中的不安和那种既渴望又恐惧的心情!所以,即使那天夜里,去将军府,他都只是跟着凌天英,不曾去过将军府其他任何地方,不曾看过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他的眼里只有凌天英!然而,即使这样,竟然还是遇上了!   苏扬万分无奈地闭上眼,想把眼前的影子驱赶走,谁想影子却是越来越多,占据了他整个脑海!脑子里全是:原来他是这样的,原来他这样美,原来他这样强,原来他这样帅……的想法,挥也挥不去!睁开眼,看到狭长如缝的眼眸,心跳不自觉地就加速,脸颊也跟着变得绯红,这……然而,小震寰脸色如常,眼神深邃如潭如渊,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像是一针镇定剂注射到苏扬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苏扬顿时清醒了不少!收回旖旎目光,“咳”,故作镇定道,“小震寰将军说得是!是在下一时糊涂!”顿了顿,小心地看了小震寰脸色,没察觉什么,才接着道,“在下刚刚口无遮拦,对小震寰将军多有得罪之处,请小震寰将军给个机会,在下定当好生赔罪!”真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涓觉得颇为怪异!   小震寰风华绝代,略甩了下衣袖,苏扬眼里异光便起。小震寰将之看在眼内,不动声色,“既是如此,那就不要再找涓儿和楚公子麻烦!”说罢,甩了下衣袖,大步流星地出了房。苏扬看也没看成涓和楚剑凡,便快步跟了上去,“是,是,大将军说得是!在下想请大将军喝顿水酒,聊表赔罪之意,请大将军赏光……”小震寰不置可否,径直朝前走去。   房间内,紧张了好一会儿的成涓,此时才放松下来,这才察觉背上有些湿了。楚剑凡见两人走了,苏扬似乎又转移了目标,便也跟着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才感觉有些胸闷,胸中那中那种闷气还没出来,憋得怪难受的!便到窗户边,对着天空仰天大啸:啊~尽释胸中怒气!还没走远的小震寰和苏扬略停了一下,觉得不必回头去看,便快步走了。   到晚上,楚剑凡扑向成涓的时候,成涓更感危急,“凡儿,不是说好了,等你十五岁吗?”成涓一手护胸,一手推楚剑凡。楚剑凡情急道,“我不管,我要嘛,我要嘛,我就要嘛~”见成涓不让,还耍起赖来!成涓额头爬上几条很粗的黑线,“凡儿,你是不是担心今天被苏扬和小震寰将军知道后,我会有麻烦?”   良久,楚剑凡才嗯了一声,弱弱地道,“还有御语夏,他消息最灵通了!”想起这个已有数天不曾来过的王爷,成涓脸不由一沉,对啊,还有顺康王爷呢!不过,“凡儿,我看苏扬和小震寰将军也挺配的,没准过几天就能听说他们在一起了!你就别担心他们了!”故意忽略顺康王爷不提。   楚剑凡一听也是这个理,便乖乖地嗯了一声,略放开成涓,准备睡觉。但是,又一想,不对啊,“那个,那个,男人又不会生孩子,会不会也三妻四妾啊……”成涓囧。“凡儿,他们两个占有欲都很强的,不会容忍他们要别人的!所以我们都很安全!”楚剑凡又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楚剑凡又道,“他们总得要个孩子继承家业吧?”成涓只好以“这个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睡吧”为由推脱。   谁想,过了一会儿,楚剑凡又道,“涓,你说,小震寰会不会真的那里有残疾啊?刚才苏扬那样看他的时候,他都没反应……”   第三十五章 欧阳震寰   “你想有什么反应?人家大将军那是深藏不露,谁都没见过,哪知道他是不是残疾呢?不过,现在我们不要说这个,不管是残疾还是没有残疾,对小震寰将军都不是好事!我们就不要说了!”成涓压下楚剑凡在她胸前乱动的手。   “哼,涓,你又护着他,我就知道你喜欢他!我不嘛,我要圆房,我要圆房~”说着,就翻身朝成涓压下来。成涓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让他不想这事了,竟然又来了~   “凡儿,不一样的,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成涓尽量镇定、冷静地道。   “不好,一点也不好!”成涓开始后悔用问句!   “凡儿,这样吧,等我明年过生的时候……”成涓已是让了一大步,半年时间。谁料,楚剑凡一点也不领情,“不行,至少也得我明年过生的时候!”明年楚剑凡满十四岁,眼看着就只有三个多月了,这……时间太短了,这期间想要有点什么布置都是不能的,而十四岁的孩子,心性尚未成熟,以后变数太大,后半生可就遭殃了!   “凡儿,我已经让步了,要不我们一人退一步,就明年七夕!你想啊,七夕……”成涓话还没说完,楚剑凡便打断道,“不行,原来我说的是今天,你要推到明年,明年就明年,我也让了很大步了,明年我生日那天圆房,不能再退了!”成涓顿时傻眼,怪自己平时把楚剑凡教得太好,连讨价还价都很厉害。于是只好闷闷地应了,“嗯,好吧。”   另一方面,小震寰出了楚府便不见了人影,紧跟其后的苏扬顿时傻眼,左顾右盼,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响,牙咬得格格乱响:好你个震寰小子,故意来见我,又故意避开我,还说是正人君子,鬼才信呢!想要甩掉我,也要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苏扬帅气地扬头,长发随风飘舞,转身,朝将军府而去。   等小震寰处理完其他事务,回府用完晚膳,回到房间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床上躺了一个人。小震寰震惊非常,因为府内影卫没有跟他提过一个字,能从影卫眼皮底下窜到自己房间还“光明正大”地睡到自己床上的人,除了自己还真没有别人。小震寰心想,难道是刺客?问题是,刺客会大摇大摆地睡在自己房里,等自己来发现吗?而且那身衣服也太眼熟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震寰一步步走近卧床,忽然想起这身衣服的主人是苏扬,于是瞬间漂移到床旁,快速点了苏扬的穴位,然后拉起床单往旁边甩去。苏扬在察觉到小震寰回房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睡想看小震寰会怎样处置自己,这才没来得及反应。等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被点了穴位,并且被狠狠地甩到地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苏扬气得语无伦次,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只得怒目瞪向小震寰。小震寰平静地叫来两个侍卫,“苏大公子亲自来将军府做客,你等要好生招待,安排上好的房间,不可怠慢!”两名侍卫看了眼地上的苏扬,互相望了眼,才同声道,“是,大将军!”然后弯腰将苏扬抬起。   苏扬哪里气得过,自己是喜欢他,是厚着脸皮跑到他房间来,准备亲自“收拾”他,但是他也是有感情的,有感觉的,他怎能这样对待自己?“欧阳震寰,你敢?你敢这样对待我……等等,不要把我抬走,我还有话没说完,我还有……欧阳震寰,我饶不了你……”紧接着,小震寰拂了拂衣袖,云淡风轻,已经听不到苏扬狂怒的声音了。   两个侍卫抬了苏扬走出松鹤别院没多远,就听到一个浑厚而又上了些年纪的声音,略怒道,“饶不了我什么?我好像没得罪小家伙啊……”然后一位红光满面的白发老人出现在苏扬面前,低头研究地看着苏扬,只是那眼神隐藏着极富侵略性的含义,浑身气息更是让苏扬不自觉地收紧了全身每一处毛孔。侍卫都低头恭敬地行礼,“老爷好!”苏扬一听便知老头身份,原先就像小鸡见到老鹰一般,此刻更是,尴尬、勉强、谄媚地笑道,“原来是欧阳爷爷。欧阳爷爷,晚上好,晚辈苏扬见过欧阳爷爷。早听说爷爷身体硬朗,鹤发童颜,今日一见,才知百闻不如一见,爷爷真是又年轻又强壮呢,连晚辈我都……”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仿佛说了天大的慌话一般,非常的不自在。   老头子越听越觉得不顺耳,“欧阳爷爷”还可以听听,那什么“爷爷”就免了吧,你又不是我家孙子!更何况哪是你这样拍马的,于是,眉头便皱了起来。非常不悦地道,“小子,老爷子我最讨厌的就是拍马了!敢拍我的马,哼哼……”目光在苏扬身上扫了几圈,就像是在看案板上的鱼,在计算怎样切鱼怎样做菜要做几道菜才会好吃一般,看得苏扬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表情也跟着变得僵硬。谁料,这老爷子看了几秒,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像看可怜虫一般,“算了,看你现在也动弹不得,要是收拾了你,别人还以为我为老不尊、以强凌弱呢!哼,别看表面看起来恭敬得很,怕我,心里指不定把我骂了几百遍,嗯,现在这个眼神,是在骂我怎样给孙儿取的一样的名字吧?哼哼,我乐意,你管得着!刚刚骂我的事,先记账,以后会跟你清算的!”说罢,没等苏扬想清楚老爷子是怎样看出他的想法,老爷子便扬了扬手,两个侍卫把他抬走了,最后听到的老爷子的话是:好生招待,这回就关佛堂吧!苏扬苦!小震寰说的要给他安排上好的房间,怎么到老震寰这,就变成关佛堂了?   “这个,苏公子,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你们怎么当差的?你们到底听谁的?难道你们两个将军的话都听吗?要是一个喊你往东,一个喊你往西,你怎么可能既往东又往西?”   “苏公子,这个我们只能按照上面的命令办事,请您多多谅解。”小震寰虽说要安排上好的房间,但却没说具体的地点,再者佛堂的布置确实不错,在府里也算是上好的房间了,这与老震寰将军的安排丝毫不违和,所以苏扬公子,进了我们小震寰将军房间还能活着出来的你该感到满足了!两侍卫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苏扬,转身关了房门走了。   “喂,等等!等一下,这里黑漆漆的,你们点个灯啊!”然而,脚步声已远。苏扬睁着黑亮的眸子看了看周围,看到慈悲而挂着淡淡笑容的佛像,觉得就像是小震寰的面具,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却从来不对谁认真地笑一下,那笑容绝对与疏远是同义词!美则美已,只可惜距离感太强,要接近实在比登天还难!以往担心接近他自己会陷落,而今倒好,人家理都不理!   看了佛像许久,苏扬觉得有些委屈,有些无奈,有些理解。曾经以身有残疾为由拒绝皇帝赐婚,恐怕也只有男子才适合他,若是他和自己在一起,那他在下面……一想到小震寰脱了衣服的样子,苏扬就感觉浑身躁热难耐,下面更是可耻地立了起来,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但感觉却分外强烈!苏扬越想越觉得难以忍受,身体和大脑都越来越兴奋,却想动动不了,小震寰功力远在苏扬之上,苏扬无法自行冲开穴位……   正当苏扬感到非常难受的时候,佛堂墙角想起簌簌的声音,苏扬还没反应过来,几只斤重左右的老鼠便咻咻地从他身边跑过,牙齿还不停地咯咯作响。苏扬打了个寒战,感觉一阵恶寒,再火的热情也被吓退回去了。那几只老鼠窜了几下,便爬上了佛龛,用两只前爪抱了苹果、馒头便开始簌簌地啃,那声音不听还好,越听越觉得牙齿难受,就好像是人用铁针在铁碗上不轻不重地刮一般……   苏扬实在受不了,便扯开喉咙,“有没有人啦,快来点个灯啊,有老鼠……”喊了半晌,整个将军府,数百人口,竟无一人好奇地走过来看看,顺便帮他赶赶老鼠,点点灯!“快来人啊,老鼠吃人了,老鼠好大的,真的吃人了……”还是没有人来!外面狂风怒嚎,连狗叫都没有,人更没有!“快来人啦……”又喊了一阵,苏扬觉得口干舌躁,干脆不喊了,闭目养神。   谁料刚闭了眼两分钟,苏扬便感到有道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面前蹲了个人,不由大骇,“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对于他的大喊大叫并不理会,也不再看他,站起身就要走出去。此时,苏扬才发现这个人是小震寰!!!苏扬震惊、惊喜,“寰寰,你是来看我的!我好高兴,你别走嘛,再陪我会儿,刚才那些老鼠……”小震寰一听“寰寰”二字,便怒目瞪向苏扬,“你给我闭嘴!”侧眼看到苏扬高昂的下面,顿时红了脸,“你!可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后,苏扬对于从门口贯穿而来的冷风不管不顾,不停地叫,“寰寰,我的小寰寰……”   第三十六章 战争疑云   小震寰将军刚走出几步,便又听苏扬在后面“寰寰,小寰寰”地叫,脸羞涉地红成苹果样,火冒三丈,两只耳朵更像烧开水的茶壶,一个劲地往外面冒着热气。小震寰停步、转身、恨恨地瞪向苏扬,抬腿,便在瞬间将苏扬踢飞出两米远,然后一个箭步来到苏扬面前,“我让你叫!”迅速点了苏扬哑穴!到此,苏扬只能干瞪眼!   小震寰走了半刻钟后,又一道玄色身影走入佛堂,苏扬紧张,风高月黑,正是杀人灭口的好时机,小震寰该不会派人来杀自己灭口的吧?说不出,又动不了,苏扬头一回慌了!看着那一步步迈向自己的高大身影,苏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待那人越走越近时,凭着佛堂里佛像反射的那一点点暗淡的光,苏扬还是认出了来人,同时放下心来。   来人蹲在苏扬面前,诡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喜欢小震寰将军!这下好了,人得罪了不说,还让他恨上了,你看你,怎么收拾?”苏扬一个劲地向眼神示意:“别光顾着说,快帮我解开穴位啊!”但是来人并不理会,仍然邪邪地笑,“以前还说什么非我不娶,我当他的替身都当厌了!现在有大好的机会,你竟然弄成这样了!唉,都怪兄弟我,没跟你说,小震寰将军向来就比较高傲、淡漠,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眼的!也不是什么方法都能把他收服的,你得走险招,这样……”来人附耳给苏扬说了几句,苏扬的脸马上红得跟什么似的,心里一个劲的摇头:这个办法行不通,他有残疾……但是来人却很是自信,但是最后又说了句:这个办法你至少得一年以后执行,早了一点都不行!苏扬头大,既是要自己做,为何又要一年后?不解!   来人说完,准备要走,苏扬赶紧再次示意:解开穴位!来人也确实收到了示意,但是摇了摇头,“没办法啊,他现在可是我的大哥,你就委屈委屈,继续在这呆着吧,没准他还会回来的!”然后转身离去!苏扬在心里破口大骂:好你个凌天英,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了,见色忘义的家伙,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注意到凌天英过来,本已走远的小震寰便也跟着过来,谁料还是没有听到最重要的那句,但是聪慧过人的他知道凌天英肯定给苏扬出了什么点子来对付自己!只是自己真的对男人没有兴趣,而且整个将军府都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娶个男人回家的!小震寰摇了摇头,回房睡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过了年,一月完了,二月开始……随着时间的临近,成涓发现自己开始慌了,开始紧张了!这时候,慌,原因有二。一,小红自正月嫁入顺康王府,入了宁卫的门后,很久没回来了。本来想着她在王府应该还过得不错,而且又是蜜月期,和宁卫两人应该很甜蜜的,谁知蜜月还没结束,她就回来了。回来不做别的,只是把成涓拉到一旁,就是楚剑凡也要到旁边去,不准偷听。成涓还以为小红怎样了,结果竟然听到了意外震惊的消息。原因二,自然是楚剑凡。   “小姐,王爷这段时间很少过来,是因为很忙,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要误会他呀。王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成涓耐心听完,以为小红才过去没多久,就变成御语夏的说客了,其实不然。说完,顿了一会,才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偷听或可疑的人,才悄声道,“小姐,我那日路过书房,不小心听到王爷和一位大人的谈话,说是可能发生战争了!”成涓愕然,这……   “小姐,你可不以告诉别人啊。这个也是我偷听来的,要是让王爷知道,我怕……”成涓点头。如果真要爆发战争,她恐怕什么也不能做,更不能引起人们的恐慌!   “小红,你回王府吧。我这边王爷送来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不会有事的。王爷那边,你就不要去注意了,战争若真要爆发,我们也是阻止不了的。况且,现在天朝安逸了太长时间,不磨磨兵将,于长久来说也是不利的。”   “嗯,小姐,我知道了。我不在,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小红恋恋不舍地离了座位。外面楚剑凡已经等得不耐烦,现在的他,越是临近他的生日,越是看谁都像仇敌,连从王府过来的小红,他看着都像是御语夏派来的奸细。当即一脚踢开门,“说什么呢?说了这么长时间!”小红见楚剑凡脸色,便习惯性地缩了缩肩膀,都被楚剑凡吓出毛病来了。   “小姐,那我走了啊,你可要来看我!”小红低了头,朝楚剑凡福了一福,便快步走了出去。成涓起身略送了送,“慢些走,路上注意安全。”小红应了声,跟着来的两个侍卫朝成涓拱手,也退了出去。   “刚刚说什么了,看你脸这么白?”楚剑凡凑近成涓,成涓下意识地摸了下脸,脸上的寒毛刚软了下去,应是苍白。成涓不动声色地看向楚剑凡,“没什么。凡儿,我们去看看梦羽吧,听说她有喜了……”楚剑凡原本不想去看梦羽,特别是梦羽每回都说她哥,一副推销员模样,实在烦人!但梦羽怀孕了,就另当别论了,先看看有小宝宝了会是怎么回事也好,要是能摸下就更好……楚剑凡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跟成涓到了将军府。   刚到门口,看到小震寰将军出门。小震寰将军很感意外,“涓儿,有事吗?”   成涓略红了脸,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震寰将军的一身戎装,金色的铠甲透着金属的质感和厚重,头盔上的红樱随风飞扬,背了剑、提了枪,似乎要上战场的样子,高贵威武、英俊挺拔……看到戎装,想着战场上拼杀、置生死于度外的将士,成涓不由鼻酸、眼涉,一种浓重的悲壮气息在胸腔中膨胀开来。成涓低了头,不想让小震寰看到自己眼里打转的泪水,“我来看看梦羽……”   尽管成涓努力想遮掩,但小震寰仍然将成涓的神色看了个完全,淡然道,“哦,她在院里,你们去吧。”成涓走了几步,与小震寰错开身来,回首,望着高大的金色背影,“大将军,无论何时,我都等你平安归来!”小震寰的脚步略顿了顿,没有转身,也没有回话,便再抬步走了。   原本被小震寰一身行头晃得睁不开眼,正羡慕、忌妒,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这样一身行头,这样一副英姿的楚剑凡,咋听成涓所言,顿时火冒,暴跳如雷,“涓,你说什么?你敢!”成涓正偷偷擦了把泪水,不理楚剑凡。楚剑凡当即扭过成涓,察觉她的眼睛有些红,“涓,你……我就知道你喜欢他!”成涓没有反驳。楚剑凡更加火冒,转瞬,眼睛便变得血红。   成涓不管他如何闹,只是自己往梦羽的院子走。路上遇到了有些哀怨的宁宁公主,以往绝对不会理人的宁宁,今日竟然淡淡地说了句话,“你来了!”成涓抬头看宁宁,发现她竟是对着楚剑凡说的,楚剑凡根本不想理宁宁,更是觉得站在面前的宁宁挡路,伸手就欲将宁宁拍飞,“凡儿,今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你去找欧阳爷爷……”楚剑凡哪能不明白成涓的意思,找欧阳爷爷还是以前的那个想法,学枪!但是,以往不肯教的老爷子,现在肯教么?楚剑凡按下狂怒、疑惑,成涓朝他点了点头。楚剑凡停步,“好,我们的事回去再说!等我过来接你!”说罢,便朝松鹤院而去。   楚剑凡原本有些心神不宁,脾气也没发出来,觉得胸闷难受。但是看到不在院子里浇花,而是细心地擦枪的老爷子,一门心神便都在那被磨得逞亮的枪上去了。看那质地,少说也有一两百斤重,但老爷子拿起来却丝毫不费力。看来,将军府的人,即使是老头,也不能小看。楚剑凡静静地走到离老爷子三米处时,老爷子竟然一手提枪指向楚剑凡的咽喉。   “欧阳爷爷,是我啊,我过来看您了……”楚剑凡大骇,晚上还要和成涓商量提前圆房的事呢,怎能在此挂掉?!还好,老爷子看到是他,将枪放了下来。   “又想学枪?”老爷子坐下,继续细心地擦枪!   楚剑凡尴尬地笑笑,“嗯。爷爷武艺高强,就教我吧,我肯定很快就学会的,不会让您累着,不会让您烦!”   “学枪做什么?你又不上战场!”老爷子提到战场的时候,声音几多苍凉,几多悲伤,让人不忍忽视,也让人不敢儿戏。   “爷爷,您现在也不上战场,也没有战场,那你擦枪干什么?”楚剑凡反问。老爷子抬眼看向一旁认真的少年,“秣兵厉马,你知道么?”楚剑凡一听,眼神便锐利、明亮了起来,“爷爷,你是说有可能要爆发战争了?”   第三十七章 救星登场   楚剑凡想到小红的反常,想到刚刚一身戎装的小震寰,“难怪!爷爷,这么说,那小震寰将军是上战场去了?”楚剑凡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真要上战场了吗?成涓会那样,她应该是知道的吧?难道小红过来就是为说这事?楚剑凡不明白。   老爷子奇怪地看了眼楚剑凡,“你来的时候碰到他了?”楚剑凡点头。“现在边境有点小冲突,战争倒还不算……”忽而,转了主意,“凡儿,你来找我,是准备改姓欧阳了吗?”   “呃,爷爷,我可没这么说。”说着,去一旁端了根凳子回来坐到老爷子旁边,认真道,“爷爷,若是战争就要爆发了,你也没必要再藏招了,你就教我吧,我保证以后将欧阳世家的枪法发扬光大!”楚剑凡一脸的认真,让老爷子一时也没了话,扭头向另一边,仍然仔细擦枪!   “爷爷,我说真的!姓氏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若真改姓的话,恐家里会有不少的麻烦。”老爷子眉毛一挑,“你小子也怕麻烦?”楚剑凡道,“爷爷,我不是怕麻烦,也不是怕事,我只是不想他们找涓儿的麻烦!”老爷子了然地点头。   老爷子又擦了会枪,眼里异光倏忽而逝。近在咫尺的楚剑凡没看到那异光,突然发现老爷子认真地看向他,以为老爷子想通了,便静等老爷子下文,脸上尽是鼓励的笑。老爷子也不再迟疑,沉声道,“要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一个条件!”   楚剑凡一听有戏,便心欣喜,“爷爷,是什么条件,只要是凡儿能做到的,一定答应!”老爷子还是那副神情,“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我生个重孙!”楚剑凡脸上的笑马上打住,仔细想了想这个条件的前前后后,有哪些可能哪些潜在的风险,略想了一炷香时间,才看老震寰,“爷爷,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是很久以后,楚剑凡才明白,他被老震寰给阴了!楚剑凡明白过来的时候,差点就提剑拿枪冲出去将整个将军府给抹杀了……至此,楚剑凡才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原本,楚剑凡心想,老震寰肯定是想抱重孙,奈何小震寰不管是真有残疾还是假有残疾,都是不可能娶妻的,否则就欺君!就算是假有残疾弄出个私生子出来也是不敢承认的;更何况,据楚剑凡所知,小震寰不近女色,虽然比较喜欢成涓,但对成涓向来是保有一定距离的,不会乱来,是正人君子一名。成涓是自家老婆,已经名花有主,知道这一点,小震寰更不可能打成涓的主意。而且,依老震寰和小震寰的脑子,更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震寰的残疾多半真有其事,否则也不会冒着欧阳世家绝后的危险拒绝皇帝赐婚!所以,楚剑凡认为,老震寰多半是想将将他和成涓生的孩子过继到将军府。楚剑凡认为,反正成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将来送了一个孩子,再生一个就是了。所以,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为难的。然而事实是……   楚剑凡看了一遍老震寰将军枪法的演练,又听了一遍心法的操作,便将欧阳世家不传枪法舞得虎虎生风,院子里不多的花草都给摧残了不少。老震寰拍了拍手,眼里都是极为满意的笑,“嗯,到底是老子看上的人,不错!内力雄厚,资质够好,好啊!”   楚剑凡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诚心夸奖,当即眉开眼笑,心便跟着飞到天上去了,得意得紧。以往成涓夸他,都是比较严肃的,老爷子的夸奖温和而又威严,楚剑凡很受用。   “爷爷,可不可以再教凡儿一套轻功的心法?凡儿若能上阵杀敌,定为震寰将军左右手!”老震寰听罢,笑意更浓,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桃红色,“好啊,你若参军,定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今天,我就教你这套心法,与枪法没有多大关系,但若用得好,也能相辅相成。你听好了……”   楚剑凡能有机会练武,又有机会学习轻功的心法,当即高兴得手舞足蹈,连忙压下心中的狂喜,毕恭毕敬地站在老震寰面前,老震寰说一句,他便按照方法操练,不一会儿便一冲老高!飞是飞上去了,却不知降下来的方法,好在身形矫健,勉强站立着落到地上,才又高兴地听下文。老震寰看到资质和修为如此不凡的“徒弟”&“孙儿”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个半时辰后,楚剑凡知道自己学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去接成涓。楚剑凡恭敬地跪地老震寰面前,拜道,“爷爷,虽然涓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凡儿应该跪拜爷爷!”老震寰也不推辞,等楚剑凡磕了头,便上前扶了他起来,“天晚了,用了膳再回去吧。”楚剑凡嗯了一声,和老震寰乐呵呵地去用膳,那里成涓和梦羽、宁宁公主已经准备开席了。田佑和似乎不在……成涓见了楚剑凡神色,便知事情成了……   ……   到戌时正,即晚上八点的时候,成涓才和楚剑凡回到楚府。谁知,刚刚走到大门口,管家大叔便有些不高兴地走来,“少爷,你们可回来了,成公子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成涓一听“成公子”便心下疑惑,难道是“程公子”,但是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姓程的啊……楚剑凡正想急着回柏杨院与成涓商讨提前圆房之事,心里早就打了十八个主意,并计划着一计划不成便来另一套计划,满心满脑想的都是志在必得,正盘算着要如何开口,却不想管家跑到坏他的事,当下便心情极度恶劣,“成公子?哪个成公子?老子不认识姓成的,让他滚蛋!”   管家在这楚府里做了多年的管家,最不喜欢与后院的女人们打交道,其次便是喜怒无常的楚剑凡,常常极喜转极怒,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和准备的时间。管家偷偷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把眼看向一旁沉默的成涓,“四少夫人,成公子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您,您看……”   成涓讶然,“难道是……”说着,快步直奔大厅。楚剑凡本就极不高兴,一把拉了成涓的衣袖,差点害成涓摔倒,“不准去,现在跟我回家!”将回家两字咬得特别重,眼睛也有转为血红的趋势,成涓站稳,回首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是我弟弟!”楚剑凡这才反应过来,“成……原来如此!”便不阻止,也跟了去。   远远地在大厅前面,成涓看到那负手而立的挺拔身影,心跳跟着上百:多少年没有看到弟弟了啊?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吗?不是了,单看这挺拔伟岸的背影,就感觉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长长的墨黑的头发随风飞舞……他竟长这么大了,他竟长得这样强壮了……没来由的,滚热的泪水在眼中汇聚,待那人因听到脚步声而转过身来时,成涓哭了,快步跑过去紧紧地将男子抱住,哽咽,“勉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姐姐好高兴……”   “姐!姐……”一声称呼,男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紧紧地回抱成涓,姐弟俩差点哭成一团。一旁,楚剑凡本想阻止,说“男女授受不清”,但直觉认为不应该阻止多年未见面的两人叙旧,这才有些紧张有些无奈地站在一旁。紧张,是因为担心成勉趁机吃成涓的豆腐,哪怕是姐弟!现在的楚剑凡是草木皆兵!   好不容易等两人都哭完,楚剑凡以为结束了,谁料成勉竟然对着成涓单膝跪了下来,成涓被吓了一跳,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跪下,这个场景多像是求婚啊!   “姐,你曾教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或忘。今天,我以大公诸天王朝武状元的身份请求你:跟我回家!”成勉字字句句,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在场的管家和几名下人皆被震慑:原来他真的是武状元,难道老爷都陪了他一个时辰,还陪他用了晚膳!成勉伸了手,满脸满眼都是期待甚至自信,自信成涓会跟着他回家,再回到成家!   成涓感动地抹了两滴泪,两眼水汪汪地看向成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成涓再看向楚剑凡,“凡儿,你能做到吗?”楚剑凡不敢怠慢,因为成涓的神情很认真,很决绝,似乎他做不到也必须做到一般,不容他反驳,也不容他不按照这两句话所要求的那样去做,只得认真地想了想,坚定地道,“我能做到!”   成涓这才看向成勉,“很好,勉儿,你能做到吗?”成勉原以为自己被忽略,心里正有些酸涉、失落,听成涓问起,回过神来,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能做到!姐……”   成涓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才伸了手出去,搭在成勉的手上,“勉儿,我跟你回家!我有好些年都没看到爹娘了,我很想他们!”成勉起身,牵了成涓,便向众人告退……   第三十八章 “恋姐情结”   楚剑凡到此,才从成涓的英才教育中反应过来,忙过去拉成涓,准备和成勉干架。成涓注意到楚剑凡的反应,知道楚剑凡今天刚学了枪法,没准还学了其他武功,绝对不敢让他乱试手,便拦在成勉向前,“凡儿,从今开始,你必须学会一个人睡,必须学会忍受孤独和寂寞,抵制外界的所有诱惑和刺激!”楚剑凡见成涓的动作,听成涓严肃的语气,便愣在当场,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如失了魂魄一般,“涓,你,你不要我了?”   成涓还是头一回见楚剑凡如此模样,心便跟着纠了起来,但成涓在这件事情上、在很久以前,就下定决心、打定主意,必定要让楚剑凡学会独立,学会忍受学会只爱她一个人只在乎她一个人,所以狠心按下心头的不忍,无视掉楚剑凡的心情,“凡儿,你若信我,我便回来!”   楚剑凡哪敢不信,当即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我信我信……”   成涓也不耽搁,怕再耽搁下去,就真的会把楚剑凡也给捎上,便扭头,挽上成勉的胳膊,“勉儿,走吧,再晚些,爹娘恐怕都睡了!”成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外面天色已很黑,成勉原是一个人来的,没有脚力,外面又黑灯瞎火的,还没一颗路灯。成涓不自觉地靠紧了成勉。成勉抿嘴一笑,“姐,这样走太慢了!”说罢,停步,弯腰,拦腰便将成涓抱了起来,然后纵身一跃,便是数米开外。不小会儿,便到了自家院子里。   成涓的爹娘多年不见女儿,互相也只是知道对方平安、健康而已,而今女儿就站在自己面前,眼泪就如决了堤的河流,在脸上流出两条河道。两老这些年头发都花白了,也越发思念从小到楚府作妾的女儿,成勉刚回家的时候,两老就唠叨,这都三个多月了终于见到了面,思念如河,化作屡屡细线,将成家人紧紧的缚在一起。成勉在一旁浅浅地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总是缠着成涓要成涓讲故事的小孩了,已经长大成人了。成涓觉得甚为欣慰。   “涓儿,房间我都给你收拾着的,娘这就去给你铺床去!”涓母罗氏抹了把鼻涕、眼泪,自去收拾铺床。看着母亲上了年纪,脚步已不如当年有力,成涓觉得心酸酸的。成伟话不多,只问了一句,“涓儿,在楚府过得好吗?”被问及,成涓脑海中忽然闪过曾经挨过的那些板子,曾经听到过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委屈的眼泪便在眼里打转。但成涓不想让父母担心,也不想让如今已有武状元身份的弟弟担心,强忍回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小公子待我很好!”听如此,看成涓细皮嫩肉的,成伟才松了口气。   临睡时,罗氏又拉着成涓说了好一会儿话,成勉一直在旁陪着,直到成母打了个呵欠,成勉才把罗氏送回去,“娘,姐现在回来了,要在家住很长一段时间呢!”罗氏这才依依不舍地去睡觉。   成涓吹了灯,脱了衣,窝到有太阳味道的暖暖的被窝里面,眼睛还是湿湿的,幸福的感觉在胸中蔓延。过了会儿,成涓想起楚剑凡,想他今晚会怎样过,会不会不睡觉。想着想着,觉得再想也没用,这是她给楚剑凡的试验,是楚剑凡必须经历的。于是不再想楚剑凡,想成勉,正想着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悄声道,“姐,你往里挪一点!”   成涓挪了身子才反应过来,忙又往原来的位置挪了点,“勉儿,我们现在都大了,再睡一床不合适!”话刚说完,成勉就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成涓只得往里挪,能挪到哪就尽最大努力往里挪,只是希望不要靠成勉太近。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再不是以前的小屁孩了!谁知,成勉也跟着往里挪,还伸了一臂将成涓环住,“姐,记得以前你这里小小的,没想到,几年不见,姐都长成亭亭玉立的成熟女人了……”成涓脸不由红了,因为成勉小时候就喜欢把手放她胸上,那时候是飞机场,不觉得,现在可是温热可口的布丁呢!忙伸了手捉住成勉还算老实的手,五指交叉,另一种异感滑过心头,成涓懵了,这……难道自己对弟弟存在不一般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那时候“相依为命”,总是在一起,互相照顾,难道……   不可能!   成涓想到楚剑凡,想到小震寰将军,想到顺康王爷,想到嘉陵世子,想到东方望,觉得自己不可能乱伦!她清楚明白地知道:现在最喜欢的是小震寰将军,对楚剑凡有独占欲,对顺康王爷是顺其自然,对嘉陵世子是朋友态度,对东方望等等是陌生人态度……再次坚定自己的认知,成涓内心澄澈了许多。觉得成勉也许是太久没看到自己,才会这样对待自己,等过几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如此,放宽了心,成涓淡定了。   但是一点也不老实,“姐,就让我摸下嘛,我会很乖的,我都那么久没摸过你了……”成涓忽然觉得或许成勉学坏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认真听话的弟弟了!可是,成涓又发现成勉的手不带一点的色*情味道,很纯净,这……难道真的是多想了?   摸完了成涓,成勉拉了成涓的手到自己身上,“姐,你也好久没摸过我了……”听声音,嘴都嘟了起来。成涓把手收了回来,成勉也没勉强,这一夜就这样过了。第二天一早,楚剑凡就来了,顶着两个黑眼圈。于是,这一天,成涓都没能逃出楚剑凡的纠缠,直到晚上,楚剑凡回府才得安宁。   回房,成涓拴好了门,又检查了窗户,确定都已关牢,才灭了灯爬上床睡觉。谁知,等成涓爬上床才知道,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已经在床上了,而且将她圈在怀中不放开。哪里都检查了就是忘了检查床上!!!   “姐……”成勉悄声唤着,“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虽然知道成勉应该不可能乱伦,但心内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成涓故作镇静,“什么事?勉儿?”   成勉沉默了很久,想起白天楚剑凡的种种,想起曾经见过的小震寰将军的种种,还有顺康王爷的虎视眈眈,忍耐了很久的成勉终于还是开了口,“姐,我……我想要你……”成涓身体为之僵硬,“你,你说什么?这是乱伦!”成涓的声音不由高了几分,又害怕被别人听见,只得咬牙切齿地低声吼出来。   “姐,我知道,就一次,一次好吗?”说着,成涓感觉有一个东西顶到自己了。成涓毫不迟疑地否决,“不行!”   “为什么?那个小子还那么小,姐,难道你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他是长得漂亮,但是漂亮并不能当饭吃,姐!你完全可以嫁个更好的人!”   “勉儿,就算我要改嫁,那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所以,姐,就一次,以后我再不会说这样的事,求事这样的事!”   “我们是姐弟啊!”   “姐,如果我们不是姐弟,你会同意吗?”成涓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但答案也同样就在不远处,因为她先遇到了小震寰将军,先遇到了楚剑凡!   “不会!”   “为什么?”   “你以为你姐我是水性扬花的女人吗?”成勉浅笑出声,紧了紧搂成涓的手臂,“姐,你喜欢楚剑凡吧。我看得出来,他很听你话!他也很喜欢你!姐,我也很听你的话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罢了,罢了。姐,我希望你幸福!”说罢,在成涓额头轻轻一吻。   成涓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谁料过了一会儿,成勉轻问,“姐,你是不是还喜欢小震寰将军?”被窝里成涓的身体为这一颤,这不是自打嘴巴么?不是水性扬花,却同时喜欢两个人,这怎么说得过来?“姐,没关系的,现在回了娘家,我给你做主,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勉儿,这事以后再说吧!”楚剑凡不是这样子就可以甩掉的,成涓清楚得很,而且现在楚剑凡还小,已经可以窥见将来的伟人风景,单从个人幸福来说,楚剑凡未必就不会是一名好夫君,所以成涓不想将什么话都说得太明,将事做得太绝。否则,世上真没有后悔药可买!   第二天,意外的,楚剑凡没有来。成涓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脾气暴躁的楚剑凡因为心情不爽而与人为祸,特别是现在有着一身武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一直等到傍晚,也没听到楚剑凡有消息,成涓有点坐不住,却又碍于已经让楚剑凡独处而不好于明面上向成勉说明。   “姐,在想什么?”   “……”   “姐,你是在担心楚剑凡?”看成涓没反应,全当默认了,“姐,那种蛮小子根本就不用担心的!他昨晚把挑衅滋事的楚优然和一帮混混打得满地找牙,现在正痛快着呢!”   “勉儿,他没受伤吧?有没有受到处罚?”成涓急切道。虽然明知楚剑凡和一般混混斗抠不会吃亏,还是没来由的担心。   第三十九章 选夫考试,逼上梁山   “姐!”成勉眼中一瞬间的忌妒成涓没看明白,但一股战栗却穿透整个身躯,她的弟弟……   “姐,明天开始选夫吧。我已经帮你通知符合条件的各大家族了。当然,那个小子我也派人通知到的,你放心吧。”   “勉儿,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明知道我,我……”她是别人的小妾,回了娘家,想要再嫁人,那就是二婚了,谁会要一个二婚的女人?而且,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她真的不想见,不想去与那些人有所纠葛……   成勉抿嘴一笑,紧紧拥住成涓,“姐,你放心吧,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在乎那些的!我的亲亲阿姐温柔、漂亮,知书达礼,还足智多谋,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淡定,以致有点懒。不过,这都没关系,姐是要做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懒点才有贵夫人的样,呵呵”成勉说话的温热气息喷在成涓耳根,让成涓一时面红耳热,觉得一个男人从背后拥住一个女人,还异常温柔的说话,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成涓不敢想下去,想挣脱,却无能为力!曾几何时,还是小屁孩的成勉几乎事事都听成涓的话,依赖成涓,依靠成涓;如今,记忆中的小屁孩不但长大成人,还成长为武状元,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别人了,已经是可以把肩膀借给别人靠的人了!   虽然她有意让楚剑凡上战场,做武将,但真要嫁一个长年不在家的武将为妻,她觉得亏,觉得有些茫然。没有经历的事情,没有得到的东西,谁都想要,但又有谁能料到得到那东西的同时,会失去什么?她已经是二世为人,她决定要自己的幸福自己掌握,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平安、平凡、幸福。若进欧阳府,虽能为主母,虽能过自己的生活,但若小震寰将军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如果阵亡了呢?虽然很不想这样想,但未来无法预知!有了坏的打算,才能在坏的结果真正发生时不至于痛不欲生,虽然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   她要嫁的人一定要:前期是武将,后期转型为文臣或商贾,前期可以放任他去实现他的天下梦、家国梦,后期就要放任她实现她的小女人梦!这样才会两不耽误!在功成时身退,也不会引出皇帝或者群臣的“功高盖主”论,在有一定金钱后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才能平平淡淡地过她想要的日子……   但是,现在,若现在就开始选夫,那还没有机会成熟的楚剑凡便会成为弃子,这……成涓在楚剑凡投资的东西远远大过她的想象,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楚剑凡扼杀!也不愿意!   可是,“勉儿,你不该不过问我的意见,就替我作主!”成涓严肃地道。声音寒冷、陌生。成勉莫名其妙,自己为姐姐好,她竟然怪罪自己?不自觉地松开抱着成涓的手臂,成涓趁机闪到一旁。成勉看到成涓的眼色,有些慌了,“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你好才……”   成涓没说话,自走到一边去,离成勉越来越远。成勉知道成涓生气了,心下更慌,也更恨自己,“姐,对不起……”看成涓越走越远,成勉真的慌了,快步跟上,却不敢去拉成涓的衣袖,“姐,如果明天不……我,我在他们中的信用……”成涓停步,陌生而严肃地看向成勉,冷声道,“你知道了?”   “姐,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以后我绝对不敢了!”成涓看成勉的神色不像作假,闭眼,深呼吸,略沉默了一会,睁眼,云淡风轻,“罢了,既是如此,那明天我就参加这个选夫大会,不过,从今以后,你不准再不得我允许就进我房间!”看成勉瞬间沮丧的脸,成涓觉得自己应该下狠药,以断成勉的恋姐情结,道“你也不小了,我听娘说给你寻了一户人家,那姑娘我听娘说过,是个老实人,又勤快又懂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见见那姑娘,尽早把亲事定下!”   成勉还没听完,脸就青了,紧咬着下嘴唇,眼帘低垂,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手不自觉地搅着衣角,就像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大男孩。   “勉儿,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我知道你现在是武状元,朝廷也给你安排了工作,一些大臣也有意将自家女儿嫁给你,但是,你真觉得那些门第深严的大家族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想做处处都得看人脸色的上门女婿?”   成勉似是有所想,似是极力忍耐什么,仍然低垂着头,“姐……”   “勉儿,脸面并不能当饭吃!姐就跟你说个知心话吧,现在这年头,偏偏你出身武状元,战争就要爆发了,我很替你担心,你知道不?未来,就算你不上战场,你也为各种接踵而来的治安问题纠得烦心,而且官场都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你现在年纪还小,还太单纯……”   “姐,我知道了!”到此,成勉终于提起头来,面对成涓,“上战场,我也不怕!”眼中瞬间射出的精光晃得成涓睁不开眼。成涓知道,话说到这里,差不多了,便不再往下说。   “姐,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明天和你去看人!”战争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若自己一旦上了战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叫家中两老如何作想?养了一料孩子,一个在小小年纪就被过门作小妾,一个还未成亲未留下子嗣便战死,那成家不是要绝后么?成勉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想想还是能想通的!看人、成亲,无非就是给成家留个后代,将来就算死了,也算对得起成家的养育之恩!   第二天一早,成涓和成勉便“微服私访”兵部一李姓小职员的家,蹲在李家门口的一棵树后。成涓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已有些不耐烦的成勉“勉儿,再等等,该出来了!”据说李家大小姐每天都会挎着菜篮子上街买菜,顺道卖一些自己的手工作品贴补家用,是一个勤劳持家的好姑娘。正说着,一个戴着头巾,挎着菜篮子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三四岁同样打扮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成涓拉着成勉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踪了大概一个时辰,两个小姑娘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成涓有些乏了,直接走上前,“李姑娘,我是成涓,这是我弟弟……”成涓往旁边看去,旁边却是空的,刚刚明明有个人的,成涓觉得很尴尬,迅速将附近的人都扫了一眼,“勉儿?”竟然没人!成涓只好再尴尬地看向李小姑娘,“让李姑娘见笑了,家弟可能有突发情况离开了!”   李家小姑娘歪着头想了很久,忽地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成姐姐!成姐姐到家里坐会吧,娘亲今天准备了好吃的酱肉包……”俨然已经明白了成涓的大姐身份!虽说李小姑娘还没见过成勉,但她父亲可是先将人看过的,说是英俊挺拔、人才风流、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人老实,不巴结权贵、也不乱结交朋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虽未见面,心却已相属!   成涓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还没成亲家,就吃到人家家里去了,实在说不过去!正不知如何推脱时,成勉不知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丝绸折扇,“姐,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该走了!”成涓尴尬地笑,“嗯,那李妹妹,我们下次再见了!”李小姑娘恭敬地行礼,“成姐姐慢走!”但目光都是在成勉身上,眼里的笑,脸上的绯红,都在诉说着李姑娘的心!   成勉转身侧对李小姑娘,甚是别扭地将手中丝绸折扇递过来,“诺,给你!”李小姑娘的脸马上红得跟苹果似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旁的另一个小姑娘忙示意她收下,她这才红着脸万分羞涉地接过,“多谢成公子!”看着成勉的背影,李小姑娘驻足良久。另一个小姑娘满眼都是星星,回过神来就一个劲地说成勉如何如何英俊如何如何……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成勉就用这把折扇定下了这门亲事,以致后来有人提起,都直说成勉抠门!成勉不说话,只有后来的成妻李氏知道那把折扇价值100两银子,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作为聘礼算是高的了!   成涓和成勉刚进门,就被其母罗氏拉到一旁小声地数落了几句,说是大厅里来了好几位贵客,那个最小的小公子差点将房顶给拆了!听罢,成涓的脸便黑了下来,要拆房揭瓦的不是暴躁的楚剑凡,还能有谁?   成涓也不换衣服,一身风尘,就要进大厅,却在门口被堵住了!成涓愣住,眨眼,深呼吸,踮脚往里望,望不到,抬头往上看,看不到什么……成涓觉得有些气短,忙呼管家。管家屁颠屁颠地跑来,一看成涓在门口对着一块黑炭也愣在当场!成涓正要喊管家找人来将面前堵住门的黑炭给搬出去,竟然发现黑炭移动了,让出道来,成涓激动,“谢谢!”四处看移动黑炭的人,却没看到,不期然看到黑炭上面的一对眼白,成涓倒抽一口凉气,同时庆幸:幸好没喊出来,不然这人是得罪定了!   第四十章 选夫考试,难倒众生   管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忙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今天在场的每一位公子,都是富二代、官二代,都是权贵,都是贵族,不可怠慢!作为一个小家庭的管家,虽接待过成勉的几名朋友,但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的贵家公子!若有差池,还不知道脑袋能不能保住!所以,管家心里那个后怕啊,差点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   成涓朝黑炭恭敬地行了一礼,“这位公子,请坐!”随即,做出请的手势,恭敬有礼!那黑炭没说什么,自找了位置坐了。成涓进得大厅,将在座众人略扫了一眼,惊讶难以言表,但也有着淡淡的失望,因为小震寰将军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她要选夫一样!成涓看向左侧末座的楚剑凡,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楚剑凡越来越红的眼睛却在向成涓说明:楚剑凡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坐在左侧一座的是丞相府二公子,东方望,朝成涓微笑、点头示意。成涓回礼。二座的是小圣手药罐子派来的一名徒弟,自我介绍时说是替师傅求亲来的,因此未报自家姓名。但成涓知道一定是药罐子信得过的高徒!三座的是成涓不认识的一个人,锦衣华服,跷着二郎腿,一副流氓相。成涓不看好此人,自动忽略了其姓名。四座的是那日夜访柏杨院的小白脸,叫什么来着,成涓一时想不起来。那人谦谦有礼,“在下白非凡是代家弟而来……”成涓在心内哦了一声,原本是叫白非凡,恭敬地回了礼。   坐在右侧一座的是顺康王爷,御语夏,据说是先成涓一步而来,刚到。顺康王爷眼里的含义,成涓不甚明白,但依她对顺康王爷的了解,还是略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意思是,不是我的意思,但不得不行。如此,顺康王爷便将目光扫向一步踏入大厅的成勉。接触到顺康王爷目光,成勉忽觉背脊僵硬,一滴冷汗滑下额头!成勉忽然觉得,在上位者,果然,长期居上位形成的威压,以及一些天生的帝王气魄,真的是很吓人的!注意到这一情境的楚剑凡倏地将凶光射向成勉,刚刚缓过来正要跨下步的成勉便再次觉得动作迟钝、僵硬,背上滑下数滴冷汗!他不敢相信,一个涉世未深的十四岁小孩竟然发出了一种让他都为之胆寒的凶光,那种凶光,血红,就如沐浴在血的海洋中一般,充满血腥煞气……成勉偷偷地扫了楚剑凡一眼,发现对方暂时没看自己了,这才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进入大厅,负手,站到成涓身后。   右侧二座的便是那名黑炭,自我介绍说是太尉家公子,名叫山权书。成涓忽然想起,这个人梦羽跟她提过的,还说这人怎样怎样……想起刚刚进门的场景,成涓不由莞尔,这个人果然有趣!只是实在是太黑了,虽然长得不错来着!   右侧三座的是嘉陵世子,看到成涓的时候,笑得有些尴尬,有些期待,目光很是温和。四座的是一个成涓不认识的人,长相很标志,但过白,看着像小白脸!五座的是周身气氛很冷的人,凭成涓的直觉,认为这个人是杀手,便也不看好!不过,后来,才知这个人竟然是成勉的大师兄,性格颇为冷漠,有心理创伤!   成涓将人熟识后,想着顺康王爷比较忙,便也不准备耽搁时间,朝众位行了一礼,朗声道,“抱歉,让众位久候了!在下成涓,今年二十一岁……这次选夫考试,仅有一题,请听题:甲有一位恋人乙,住在河对岸。河很深,也很宽,必须要用船才能过河。甲住的是南岸,南岸只有三人有船,丙和丁、戊。丙说,要借船可以,但是必须和她上床,他才肯借。于是,甲又去找丁。丁说‘你的恋人住在河对岸,你没船,根本就过不去。不过和我在一起,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丁借船的条件是甲必须和她在一起。甲又去找戊。戊说,借船可以,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要你做什么事的时候你必须做。甲说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答应。戊说,那好,你去把丙的头提到我这来!甲一听是要让他去杀人就不同意。戊说,不去也可以,那现在你就狠狠地凌虐我吧。甲一想到自己的恋人还在对岸,便不愿意。   乙在对岸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自己的恋人甲来看她。等得久了,没有结果,便想自己找船过河去看甲。但是,她没有船。有船的巳说,想过河啊,简单,给一百两银子或者陪我睡一夜,我就把船借你!乙穷得叮噹响,没有银子也不愿意出卖自己,于是去找有船的庚。庚说,你看对岸光秃秃的,连树子都没几棵,就算我把船借给你,你去看了他。日子长了,你肯定也会不喜欢的。我不愿意看到你不高兴。言下之意,不借。乙又去找有船的申,申的条件很简单,做他的女人!乙去找了好几次,与船主都熟了后,发现对岸的戊和丙是仇敌……也越发觉得仅看着对岸的甲不现实……同时,甲也发现了这个事实!   问题是:甲与乙将何去何从?”成涓说完,扫了众人一眼,“可以现场回答,也可以考虑一天。明天,我会将我的回答告诉大家。届时,请保持互相尊重的原则,无论选上与否,都不要埋怨任何人!这也是本次选夫考试的原则!下面,准备考虑一天的可以离开了!”   有两人正准备走,坐在左侧三座的纨绔当即站起身,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色眯眯地看向成涓,“这有何难?丙说要上床,那就上床,完事了自然能借到船。”其余几人虽未明着赞成,但观面色,内里应该还是赞成的。成涓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人一眼,注意到楚剑凡已经非常不耐烦,只好示意他忍耐。他对面的那位公子在听成涓说题目的时候,眉头便皱得紧紧的,似是有想不通的事情,又似是不能认可的事情,此时更是忍无可忍,“色女、妖女!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成涓恭敬地听完这位公子所有的道学家言论,恭敬地作出请的姿势,言下之意十分明显。这位公子也没多耽搁,极为气愤地甩开衣袍前摆,“哼,一群妖人!”抬腿走人。   其余众人,皆分外无语。但顺康王爷、山权书、楚剑凡三人周围越发趋寒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   成涓看向顺康王爷,“王爷,您认为如何呢?”成涓可不想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让楚剑凡的极智、高智商暴露出来,便只好拿顺康王爷开刀。顺康王爷自是知道成涓用意的,也没怎么推辞,“这道题用意颇深,既可以测出答题者的价值取向,又可以测出答题者对恋爱、婚姻的看法,是一道不可忽视的好题。”顺康王爷眼神深邃,想到:这种类型的题若用来考核官员,评判官员的清廉度、亲民度,应该很有成效。   成涓看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把目光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自那位道学家公子碰了鼻子后,便多少了解成涓的想法,但谁人不肯开头说话。一时,气氛很是沉闷。成涓也不摧促,让管家给众位添了茶,自己便找了个凳子,然后和众人大眼瞪小眼,仔细研究着每人的一举一动。楚剑凡几次想说话,都被成涓给压了下去。一刻钟后,成涓开始一个个地问,“东方公子的回答可想好了?”东方望顿觉紧张起来,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便看向他旁边的药罐子徒弟……   待每个人都问过后,成涓看向一旁似是认真在想回答的成勉,“勉儿,你认为呢?”   成勉吱唔,“我……”作为这个时代的男人,他当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是,他姐成涓可不是普通人,能让顺康王爷、东方望、山权书等等亲自光临,能说出“天行健”那样精辟的话的人,怎能是普通人?!所以,他对“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这种想法有了怀疑,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成涓看向末座的楚剑凡,“凡儿,你认为呢?”楚剑凡一直想说话,而说不成,此时终于得着机会,当即高兴得跳了起来,满脸喜色!   “你的想法,我明白;你的未来,我成就!”楚剑凡变声期已近尾声,能听出声音中的磁性,却仍是个大嗓门,吼完便等着成涓的回答。成涓扫了一眼皆大为惊讶的四座,皱眉道,“就事论事!”   楚剑凡这才低了头,感觉心里很委屈的样子,“哦,那我游过去!”众人皆笑,唯有顺康王爷感觉眼前一亮,山权书脸太黑,看不到表情。   成涓道,“游不过去呢?”题目中已经说了河很深也很宽,一般人哪能游过去?   楚剑凡却毫不退缩,也毫不认为自己错误,仍然大声道,“游不过去就下辈子再见!”   第四十一章 大公诸天王朝   成涓再度皱眉,“一个人若真正爱你,定会希望你好好活着,哪怕是和别人在一起!但是你将自己的生命毫不看重,这是对父母的不敬不孝!你以为对自己的父母如此的人,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与爱伶吗?”   楚剑凡毫不相让,“她若真的爱我,定会和我一样的想法,我们定会在河中间相遇!”成涓只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和太固执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楚剑凡见成涓不高兴,什么面子也不要了,当即朝成涓跪了下来,“涓,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活着,我会好好锻炼身体,我会游过去,不会让你担心,我会活着去对岸见你……”成涓虽然对楚剑凡下跪不高兴,但仍是将其扶了起来。   相对于其他人,楚剑凡的优点在于能跳出题目那个框子,站在局外认真地根据成涓的喜好来思考,真正为成涓考虑!所以他才会想到游过去,而不像其他人一样,在“一*夜*情”与“抛弃乙”以及其他不利于乙的种种条件中纠结、选择,自认为选择“一*夜*情”是最保险的,殊不知楚剑凡不但想到了能过河的办法,还行动了,并且得到了成涓的信任!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输了!   ……   与成涓圆房后,楚剑凡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幸福得紧。成涓很少出府,想到小震寰将军不但自己没来,竟然连派个人都不愿意吗?想到小震寰将军,成涓就感到叹息,或许真的是有缘无份吧!便不再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梦羽和凌天英的孩子出生了,梦羽还没坐完月,就急着要上战场。因为在两月前,南方的小摩擦正式变成有组织的战争,那时,小震寰将军便亲自开赴前线。这两月虽捷报频传,却因南方丘陵地势,地广人稀,对方又打游击战,蓄意拖延时间,因此只是小部族的反抗与战争,就数月未结。   南边打得不可分解的时候,北方战祸又起。曾经的对手胡、狄两族竟然再次联手,首波便以三十万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寒谷关。进城以后,肆意屠杀,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抓到漂亮的妇女,便肆意凌侮,即使是孕妇也不放过。皇帝收到快报,急得连给在南方作战的小震寰将军发了三封急报。三封急报都准确无误地送到,但是,小震寰将军分身乏术,只得安排了田佑和副将在南方抵挡,自己率三千亲卫连夜北上,准备抗击胡狄联军。南方小部族叛乱事小,外族侵扰却不可小觑,胡狄联军若处理得不好,大公诸天王朝,或许将毁灭于今朝!   但是,小震寰将军再快,一直不吃不喝,也得七八天时间才能赶到北方的锁云关。等他赶到的时候,恐怕联军已攻下锁云关,进入汉塘重镇了。皇帝和众位大臣商量,又有太子请樱,于是皇帝令太子和二皇子领二十万大军,迅速北上,到汉塘镇再用兵符集结二十万大军,到时四十万对三十万,结果可想而知。皇帝和众位大臣做着黄粱美梦,太子和二皇子也想着兵符在手,等打了胜仗回来,还怕谁?便兴誓旦旦、意气风发地北上前线!   小震寰将军在路上的时候得知皇帝如此作为,很是不解,连忙上书要求派兵部侍郎龙声图随行作行军参谋,否则就让大军等他,让他做主帅。皇帝本就做着战胜的梦,看到小震寰情急之时有些不敬的用语,便很是不悦,气愤地将上书甩得老远,“哼,他算什么东西!朕做的布置难道还有错?况且四十万对三十万,就是唾沫也把他们淹死……”对小震寰的建议置之不理,并对梦羽要求随军出征的请示也不屑一顾,认为女人就该在家带带孩子……   谁知大军出发五天后,便举国哀嚎: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行军至锁云关北,正安营扎寨,进行战略部署的时候,突遇敌袭,双双遇难!听闻国殇,将军府一片沉痛,小震寰将军的父亲欧阳武义等不及儿子到来,便披挂上阵,梦羽也在随军人员当中。皇帝再不敢说什么,连忙派了龙声图随欧阳武义父女上阵,又让小震寰将军从各地抽调十余万兵力,尽归小震寰调遣!   成涓觉得时机已至,跟楚剑凡说可以上战场了。楚剑凡恋恋不舍,不想离开。这边正磨蹭的时候,老震寰将军竟然带话过来,要他去将军府。   “老爷,楚公子和夫人过来了。”小厮说完便退了出去。   “爷爷,找凡儿何事?”楚剑凡和成涓看到老震寰在擦枪,看到两人到来,才抬起头来。   “凡儿,时候差不多了,我给你写了封信,你拿着它去西北汉塘重镇,到左军见梦羽。她会照顾你!”说着,一个小将军模样的人拿了封信过来,老震寰接过,递给楚剑凡。楚剑凡的神色沉重起来,他还没准备好去,老震寰竟然就已经准备了介绍信,甚至他手里的那柄枪也不是他以前用的。楚剑凡将信打开略看了下,便收了起来。   老震寰又把手中枪递给楚剑凡道,“凡儿,这柄枪是我命人专为你量身打造,重三百八十斤,你快试试,舞一场给我看看。”   楚剑凡接枪,“嗯。”成涓退出几步,认真观看演武。想着,或许这一别将多年,战争无情,楚剑凡更可能战死,不由感到丝丝伤感,感到未来不可控制不可预料的惆怅,看楚剑凡舞枪的时候便更认真,希望他武艺能更精进,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楚剑凡不愧是有怪力的人,轻而易举地拿起枪,舞得虎虎生风,毫不停滞。看着楚剑凡英武不凡的武姿,想着战场上楚剑凡奋勇杀敌的场景,成涓不自觉地眼眶红润。楚剑凡活到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却突然要他上战场去杀人,他能适应吗?成涓没来由的开始担心,担心他一旦双手沾染鲜血会害怕,会难过,会丧失本心。   楚剑凡注意到成涓暗淡的神情,心里也有些难过,想到即将离开娇妻上战场,一别还不知道多久,也不由得有些惆怅。楚剑凡收了枪,“爷爷?”老震寰捋须沉思的动作停顿,“凡儿,战场之上容不得妇人之仁,一念之慈就足以造成杀身之祸!是功败垂成,还是一战成名,讲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军队之中,要讲纪律讲原则,战场之上,要有情又要绝情,要果断又要顾虑周全……”   “是,凡儿明白。”楚剑凡走过去,紧紧地拥着成涓,完全把老震寰当背景。过了一会儿,楚剑凡看老震寰,“爷爷,以后涓就要多劳您照顾了。凡儿准备请顺康王爷保护涓,为就近保护,涓很可能住进顺康王府。顺康王爷诸事繁多,作为王爷也有些危险,但眼下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老震寰看了眼成涓,“嗯,我明白。你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就好。”说到风险的时候,眼神极具侵略性地看向楚剑凡,后者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目光,看向他处。楚剑凡自是知道这其中风险,最大的风险莫过于成涓与顺康王爷日久生情,若顺康王爷隐瞒他的消息,或者说他战死,那处于伤心状态又无人陪的成涓便更容易被侵入!只是,楚剑凡知道,若连成涓都信不过,那就不用上战场了!但若不上战场,又在何处去建功立业,又要如何才能为成涓奠定一个安逸舒适的生活环境?更何况,战争就算不爆发,他也会想方设法地让它爆发,从骨子里,他知道自己渴望战争,渴望斩杀和鲜血肆意挥洒的畅快淋漓,渴望饮血长歌!想到到处都是尸骸、到处都是血,战场上的冷血无情,他的血便激烈地沸腾起来!从骨子里,他知道自己的本性是极为激烈的,渴望激烈的人生,哪怕为此丢掉性命!   但是,这一世,他遇到了成涓,成涓就好比他这把渴饮鲜血的锋利宝剑的剑鞘,是他的封印,是他的致命弱点,也是他今生最爱的人!为了她,他甘愿深埋本性,甘愿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淡的生活!为了她,他可以死,可以生!她让他上战场,那他便去,只是他会记得,在遥远的后方,有她-他唯一的爱人-在等待他的平安归来,所以他会尽力克制自己的本性,尽力做一个好士兵,做一个好丈夫!   “涓儿,凡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收拾细软,安排相关事宜。明日一早我安排的人会在玄武门等。”两人这才知道,原来明天一早就要分别!   辞别老震寰,两人便去了顺康王府。就如神算一般,顺康王爷似是等了他们很久。没说几句话,楚剑凡便得到了顺康王爷御语夏的承诺:“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成涓不伤一根寒毛!”楚剑凡和御语夏微笑击掌,成涓心情有些沉重,觉得对不住御语夏,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楚府,刑部尚书楚向天、官商楚向前以及二代、三代一干人等都在大厅里,似是在谈国事。楚剑凡拉着成涓第一回向楚向天下跪,“爹……”   本书今日完结,请朋友们注意接下来章节!谢谢!   第四十二章 战-变   楚向天、楚向前连带一干二代、三代子弟同时变了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因为楚剑凡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成涓也是一样,今日竟然神色严肃地下跪,必大有文章,于是都没说什么,静等下文。只是楚优然的神色既意外又恶毒。察觉到楚向天在看他的时候,脸上的恶毒才隐藏了下去。   楚剑凡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爹,孩儿有几句要单独向您说明!”楚向天知道定是有重要事务,否则楚剑凡不会如此。便挥了挥手,其他人主动退下。楚优然自是想看个究竟,走了几步,又悄悄地退了回来。谁知刚在墙角躲好,一柄枪便咻的一下出现在他头顶,顿时吓得他小便失禁,慌忙捂了嘴,眼泪狂流,却大气也不敢出。已走过有一段距离的楚剑卓连忙跑回来,拉起自己的儿子跑了。   “何事?”   “爹,孩儿准备参军,明日一早便走。”楚剑凡态度绝决,显然是已定下的事情。   “什么?你要参军?”楚向天没来由的大发脾气,在他的印象中,楚剑凡性格恶劣,是个纨绔子,虽然不怕事,但绝对不会丢下成涓上战场的。更何况战争无情,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很可能再也不能回来……楚向天以手抚额,没想到楚剑凡不但要参军,而且已经定下出发日期,连武器都准备好了,怕是早有预谋!楚向天虽然没对这个儿子上多少心,但楚剑凡的倔强脾气他还是非常了解的,一旦决定了,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好叹了口气,“罢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爹,孩儿也是不得已。孩儿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孩儿的妻子成涓。爹您也知道,大嫂和大娘还有大侄看我们不顺眼,一直想整我们,以前有孩儿在,他们不敢怎样。如今,孩儿参军去,成涓在家不得照顾,他们必定会伺机兴风作浪,孩儿恳请爹爹保护成涓,不让成涓受伤,不让成涓受委屈!”   “嗯,我只能说尽力。”   “爹,孩儿知道他们都是爹亲近之人,爹不愿意处罚伤害他们,但是他们若伤及成涓,爹也不必顾虑,该杀则杀;否则待我归来,必定杀光楚府所有人氏。届时,爹你一心想要保全的楚家便要灭门绝后!爹,我不希望你说做不到,否则后果你知道的!”成涓恭敬地跪在楚剑凡旁边,不管楚剑凡怎样说,她都是恭敬的模样,连个眼神都没示向楚剑凡。注意成涓的楚向天,看了半天,最终只能叹气:儿子翅膀硬了,敢威胁老子了!   “罢了,你若有上策,尽管作为。这下策,我也定会为你达成。成涓是我之儿媳,我早已将之看作家人,你可以放心离开,不必担心成涓安危。”   “爹,我知您是刑部尚书,凡是讲律法,但是若他们犯及成涓,你不小心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人,你都不必担心,自有人为你处理后续事宜。所以孩儿有个不孝之请,请爹成全!”楚向天知道楚剑凡去意已决,并且血性刚性日隆,又分身乏术,打定主意要楚向天做成涓的保护伞,若不答应,那楚府很可能先一步遭受灭门之灾,而且理由可能还非常正当,连律法都找不到破绽!想到成涓与顺康王爷、小震寰将军甚至太尉之子等等人物的关系,楚向天略迟疑了一下,便点了头。   “说吧。”   “孩儿想请爹发誓:即使丢掉自己性命也要保护成涓不伤一根毫毛,不受一点委屈,否则死无全尸!”楚向天一听便寒了脸,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如此心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断送他的性命!想到成涓一向乖巧听话,而且从不惹事生非,便又生出一种无力感,只好举起右手,郑重地发了誓。   ……   楚剑凡走后不久,成涓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去请了大夫,才知已有身孕,只是尚不足一月。想到再住在楚府,楚向天会为难,自己也会觉得难受,便搬去了顺康王府。小红刚刚生产,正在坐月,每每看到长得像宁卫的小家伙便笑得很满足很幸福。成涓想着现在不知情况如何的楚剑凡,便有些伤感。   “小姐,放心吧,公子那么聪明,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成涓仍然心不在焉。   “小姐,真的。还有梦羽,小震寰将军,那么多人,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小震寰将军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又有经验,肯定能打得敌人片甲不留……”成涓想起小震寰将军,心里更是莫名地感到疼痛。最后一次见面就在不久前……想起当日胡子拉渣、满身风尘、颇为疲惫,却还要努力整顿军队,检查军备,规划战略布置的小震寰将军,眼睛便没来由的红润。小红见了,更是伤心,差点也哭起来。   “小姐?”成涓紧紧握住小红的手,“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小红见成涓露出笑脸,也才笑了,“嗯嗯,就是,小姐才刚有孕,感觉可能还是不明显。有喜的人情绪不大好控制,小姐不用强忍着,这里也没有外人,想哭便哭吧。”   “都有孩子了,还叫什么小姐?”窗户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成涓和小红都吓了一跳。忙看去,才发现竟是冷面公子苏扬。成涓忙起身过去,“你怎么在这?快下来,小红现在还不能吹风!”苏扬看成涓严肃的神情,知道不好惹,连忙跳下来,又赶紧关上窗户。   “怎么,我不能来了?”成涓却不想理他,任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苏扬觉得没意思,才正经说话,“是他让我来的!”小红不明不白地看苏扬,苏扬也不解释。小红看成涓了然的神色,更是不解,“小姐,他是谁啊?”   成涓像是故意会错意般,“苏扬苏公子!”小红自讨没趣,知道成涓不想说便没再问。但是转念一想,“小姐,现在是不该叫您小姐了,不如叫您夫人?”成涓见小红眼里闪烁着异光,知她定想的没好事,便也跟着闹,“你啊,要是让人听去了,人家还以为我是王爷的小妾呢!”小红笑。   “小姐要是做了王妃,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成涓的脸当即拉了下来,因为她听到脚步声,似是御语夏回来了。要是让他听到小红的“无心之语”,她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与王爷相处?谁说她和楚剑凡在一起就不幸福了?小红这是鼠目寸光,她都懒得说明。俗语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小红着眼的只是现今楚剑凡对敌阵前,不能陪在成涓身边,而不是以后,不是情的绵长……   ……   到孩子出生,成涓才知果然如小红和顺康王爷所说,是双胞胎,两个儿子。只是顺康王爷看到那两个孩子,看成涓的时候,眼神里便多了几许期待,几许侵略!成涓有些心烦,有些焦躁,天天吵着顺康王爷要楚剑凡的消息,又有些害怕顺康王爷,却又不得不整天吵着见他。因为其他人都不肯告诉她外面的消息,连小红也被下了禁口令!   成涓烦则烦在,小儿子长得不像她也不像楚剑凡,反而有些像……   成涓常常看着小儿子发呆,想着要是有一天楚剑凡看到他,绝对会杀了他!但是楚剑凡于她、小儿子于她,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实在不愿意割舍。再听外面风声,说是战争刚起,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遇难后,皇帝从各地抽调近百万大军共抗胡狄联军,首府及各处兵力空虚,各皇子以及野心勃勃的大臣、王爷便展开了惨绝人寰的皇位争夺战。先是皇帝遇刺,老震寰将军没能幸免,只得率首府禁军日夜保护皇帝,奈何各皇子竟行联衡战术,与一些野心大臣、王爷联手逼宫,不但逼死了皇帝,还害得老震寰一世英名扫地,身受重伤,被捕入狱,差点死在狱中。   好在,顺康王爷因为顾忌到成涓,以及其他一些事情,或者是他在等待什么,没有参与也没有动手。看众皇子、王爷、大臣逼死皇帝后,又看众皇子你争我斗,最终扶六皇子御语明坐上皇位。到此,事情才算有了眉目。   顺康王爷向新皇建议,斩杀之前参与皇位争夺的所有大臣以儆效尤。新皇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并且将各位皇子、王爷都软禁于各自府中,不准踏出门半步,若被发现出府,便诛九族。首府一时,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平时不小心得罪过顺康王爷而自己又没注意到。有的甚至寝食难安,有的干脆登门赔罪,有的重金寻来宝物献给顺康王爷只意在顺康王爷能看他不再是不顺眼……   又过了段时日,身受重伤,还剩下半条命的老震寰将军才在顺康王爷的请求中于狱中放出。成涓挺着三四个月的肚子去看他的时候,差点落下泪来。原来满面红光,鹤发童颜的老人似是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年,真正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一把,原本挺直的背也佝偻了些,不再像是曾征战沙场、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而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成涓看得眼酸……   第四十三章 战争   大公诸天王朝,国人简称为天朝,敌人简称为公猪!仅仅因为这个国名,天朝子民便没少被骂,但公猪也罢,天朝也罢,先人定下的国名,谁也不曾想过去改。于是,楚剑凡便被骂了很多次,从他当一个小兵开始,便被骂公猪,到他成为小震寰将军的副将时,他仍被骂成公猪。只是,每每让他听到有人敢骂他公猪的时候,敌人便会被血腥屠杀。   任谁见到战场之上一身铠甲、一头漆黑长发都被鲜血染红,当白马被染成血马,而马上人还在无休止地杀戮时,会不胆寒,会不害怕!当楚剑凡还是一个小小的将领时,不管是他的兵,还是他的敌人都会离他很远,因为敬畏,因为害怕。谁都不想成为他长枪下的亡魂!他的兵会留出至少三米的距离,虽然跟着他,却又不像是跟着他。战场上传言,凡是看到如此诡异的行军队伍,绝对要避,而且要避得远远的!   因为那骑白马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因为他杀起来人根本就不知道累,他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可以把两万人杀得干干净净!他高兴的时候,会讲策略,跟部下说,要怎样部署,要怎样行军,要怎样打仗,要怎样攻敌不备,要怎样攻心……他不高兴的时候,匹马闯入敌营,把睡梦中的五千敌军杀得片甲不留,到天亮的时候,才浑身鲜血、畅快淋漓地在树林的小溪里洗澡,还吹着欢快的口哨……   楚剑凡知道成涓生了双胞胎儿子,高兴得拉着小震寰和一干将士跳起篝火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小震寰面无表情,似是有些面瘫,嘴角抽搐了几次,最终只得随着楚剑凡起舞。想起成涓,想起成涓抱着孩子喂奶的情形,楚剑凡微醉的脸更是一片酡红。小震寰的眼深邃难懂,如遥远飘渺的星辰,完全让人捉摸不透!梦羽脸色不是很好看,拿眼扫了她哥几次,都没看出小震寰的伤心难过,不由有些气馁,亏她那么努力地给她哥找老婆,找到了让他去争取他竟然……到现在,人家孩子也生了,要再娶过来,怕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梦羽便觉得心情有些坏!欧阳武义看女儿如此,又扫了小震寰和楚剑凡一眼,便把女儿拉到一边去了。   楚剑凡眼看就要十六岁,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八,长相也是越来越俊美……虽然一上战场,就让人很恐怖,不敢与他同台,但让他做前锋或是殿后绝对可以安心!而且武艺高强……梦羽想着,越想越觉得她哥再不动手,就会被楚剑凡超了过去,无论是容貌还是武功,还是智谋!到时候,要想让成涓再选她哥是绝对不可能的!只可惜,皇帝不急太监急,梦羽急得没了办法,小震寰仍然是云淡风轻,好像根本就没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一般!梦羽只得叹气!   ……   一年过去,战争已近尾声,原本稍弱的天朝在胡狄联军面前危如累卵,奈何楚剑凡脾气一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也劝不下来,常常杀得全身脱力才骑了“白马”往营地走,也不管战斗是否结束,还是早已结束,大家都在等他!也正是因为楚剑凡这个倔强脾气,以及“恶劣行径”,大大地减少了敌军有生力量,每战必杀敌军两千人以上,谁也不敢与他争杀敌数量的多寡!那什么千人斩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   于是,原本稍弱的天朝军队在互相争战两月后,成了势均力敌!又在四个月后,由势均力敌变成了弱势。到此,胡狄联军想收手求和,无论是小震寰将军还是楚剑凡都不同意,都想将战争彻底结束,将两族驱赶至北方严寒而又难以生存的地方。奈何胡狄联军抵死顽抗,又联合天朝东北部的少数民族沙耶企图封死天朝出路,直抵首府。   因为冬日大雪封路,迟迟收不到敌方军情的天朝军队差点就让敌方主意达成。小震寰将军亲率五万大军连夜奔袭千里,快马加鞭,在危急关头赶至山海关,以牺牲两万疲军的代价阻止沙耶五万大军的入关!同时,山海关进入战争对峙局面。   近一年时间,田佑和才将南方事情处理完毕,没等皇帝颁布诏令,他便带队北上,北抵山海关。谁知,他人刚到山海关,皇帝的摧命书也如期而至。说是他与南方少数民族勾结,如何如何……带旨来的太监说要带他的人头回去向新皇帝复命!小震寰不想理会,但仍是说了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然后一剑削掉了太监的头,跟随而来的其他几个禁宫侍卫纷纷拔剑,一时气氛很是紧张!   小震寰挥手,自有一人将太监的头用一个木盒装上递给一个禁宫侍卫,“再不走,休怪大将军无情!”几个禁宫侍卫吓得屁流尿流,当即抱了装太监头的木盒,拔腿便跑,连刀鞘都没来得及捡。田佑和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怕麻烦的震寰将军吗?他知不知道接下来皇帝会很难缠?甚至他也会因此搭上性命?!   田佑和来到小震寰房外,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士兵忽的一下睁开眼,看是田佑和略放了些心,轻声道,“田将军,大将军已三日未合眼,有什么事等大将军醒来再说!”田佑和这才知道,刚才的那一剑怕是小震寰误将太监看成敌人的吧?但是,说不通啊,既是敌人怎么只杀一个太监而把禁宫侍卫留着呢?   “哦,好。”田佑和也困得不行,来不及洗漱,随便找了个房间倒下便睡。战场之上,过劳死的士兵也不在少数,能休息一下,便要抓住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   又半年时间过去,成涓的两个儿子即将满一岁,成涓想着再等也等不及楚剑凡回来帮他们取名字,便自己取了,名为清名、准。听着战事接近尾声,楚剑凡、小震寰将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成涓紧张了!每每看着准儿,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便跟着发呆。楚剑凡在战场上,没人告诉他,他的小儿子长得不像他,长得像别人,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一旦回来,看到小儿子……成涓不敢往下想,因为那个“别人”,楚剑凡认识!   皇帝最近忽然焦躁,要顺康王爷想办法对付小震寰将军,或者说是欧阳府!因为皇帝已经认识到“功高盖主”,想着若能在战场之上将小震寰一家解决掉,便是难得的美事,但是,顺康王爷公开反对这个提议,说皇帝没脑子,即使将胡狄两族甚至东北边的沙耶族赶至极北之地,就不代表国家真的和平安宁了,少不得还有个内乱什么的,凭什么皇帝说要毁掉欧阳一家就得毁?如果天朝不再需要大将军这种人,像欧阳世家这种在天朝历史上屡立奇功的世家,也绝对可以让其转型至文臣世家这一身份、立场上来,为什么非得毁掉?成涓听说后,当先反对。顺康王爷知道成涓的想法,就更不同意皇帝所想。   谁知事后不久,在班师回朝途中的小震寰将军和楚剑凡等人便收到皇帝密函,说是顺康王爷自视甚重,意欲于五日后逼宫,请小震寰将军带人“急救朕于水深火热之中”,事后必定重赏,并封小震寰将军为护国公!楚剑凡不屑地哼道,“御语夏若真要逼宫,连带伤了我的涓和儿子,我必拔了他的皮!”   “楚将军,依你看,顺康王爷是不会逼宫的了?”小震寰将军和梦羽父母都不认同,前次和老震寰将军通信中,都没提及这些,还说首府局势颇稳,怎么这才几天变天了?   楚剑凡双手抱胸,直视前方,“除非成涓和我的儿子被皇帝扣为人质,否则御语夏是不会逼宫的!这事我自会回去证实,先走一步!”说罢,抽手扬马鞭,马尾后一片扬尘。小震寰本还有话要说,看着楚剑凡的背影,无语。良久,才道,“田佑和,让众军加快行军速度,到汉唐镇即刻卸下十万军驻守。其余将士随我回首府!”   当楚剑凡在顺康王爷御到御语夏和成涓都好好的时,才知皇帝这是想让顺康王爷和欧阳世家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看来,现在的皇帝不但看顺康王爷不顺眼,还看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欧阳一家很不顺眼!心里有了计划。   黑灯瞎火的,成涓被床前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良久才看清竟是楚剑凡!顾不了太多,成涓滕出半边床铺来,让神色颇为疲惫的楚剑凡上床。楚剑凡抱着她,看着她,久未闭眼,哪怕那黑眼圈已很吓人!成涓庆幸,还好让两个儿子跟小红的儿子宁护睡在一起,不然楚剑凡看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成涓回抱楚剑凡,轻声道,“睡吧!有什么话明天说!”谁知成涓第二日醒的时候竟没看到楚剑凡,看府里其他人神色,不像是楚剑凡来过的样子,只好忍着不问。   第四十四章 清名、准[四更]   楚剑凡和小震寰将军、武义将军、梦羽将军、田佑和将军等等凯旋而归,首府百姓夹道欢迎,首府一片喜庆!再回首府,看着生意惨淡,略显萧条的街道,众人感慨良多。战争不但掠夺了无数儿郎的生命,更削弱了国家的财富,无数母亲失去了儿子,无数妻子失去了丈夫,无数孩子失去了父亲,其慘痛不亲历无法完全感受……   欢迎的百姓们中间夹杂着浓浓的悲哀,无数百姓焦急地在凯旋队伍中寻找着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很多人因找到了要找的人而欢天喜地,很多人因找不到人而惨痛嚎哭……   楚剑凡骑着白马趾高气昂地走在队伍前列,左右两旁坐骑上的人都长得很好看,应是小将军一类人物。其后便是小震寰将军,其右是梦羽,其左是武义将军,也就是其父。再其后便是田佑和等。队伍庞大,队容整齐,只是无数士兵神色哀戚,手中紧紧地捧着一只白色的骨灰盒,头上的白布更是风尘朴朴。整个队伍气氛庄严肃穆,皇帝领着众臣和首府百姓都一片喜庆地恭候大军多时,原本都欢天喜地,但看到这些哀戚的士兵,以及队伍前面上百位面无表情的将军时,皇帝的脸拉了下来,众臣的脸变了颜色,老百姓的喜瞬间转哀戚,纷纷啜泣、抽咽……   成涓和苏扬站在人群中,成涓先看向小震寰将军,发现他丝毫未损,放下了心,这才看向楚剑凡。成涓打眼扫向楚剑凡两侧,转身便走。苏扬看小震寰将军正看得兴起,想出去打个照面,扭头便不见了成涓,只得去找成涓。   “涓儿,你到底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么?”苏扬拉了成涓衣袖,不让她走。成涓心情有些难以平复,愤愤地甩开衣袖,脚步匆匆地准备回王府。   这边厢事情如此,那边楚剑凡听到苏扬的话,扭向看向成涓处,发现成涓很生气,当即二话不说,拔剑便将两侧的小将军斩于马前,一时举座皆惊,惊叫声不绝于耳!只因左右两侧的小将军是漂亮女人!   “楚将军,你做什么?”小震寰没来得及阻挡,身上溅了不少血。楚剑凡不予理会,眉一扬,眼一挑,便勒了马缰绳,直冲向前,同时一枪掷出,皇帝躲无可躲,随手拉了两个大臣挡在身前,却仍是像串丸子一样被那枪给穿透了身体,血流如注。众近臣,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额头均滑下数滴冷汗,软了腿脚,瘫在原地动弹不得。刑部尚书楚向天和其弟楚向前,被吓得腿不住地打颤,不仅仅为楚剑凡杀人场景的血腥,还为楚剑凡是他们家的人,即使现在与他撇清关系,也是来不及的了,这必是诛九族的大祸!天朝首府数万百姓都睁眼看着楚剑凡一枪杀了他们的皇帝,数百臣子也成了这场弑君的见证者!   众皇帝亲卫反应过来,纷纷拔刀相应。楚剑凡快手抽枪,将枪上串着的三人甩出老远,再回手一枪倒下五人,纷纷胆寒,后退。楚向天软了手脚,眼看着众亲卫后退,把他和一干人等摆在当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剑凡提枪杀来。   “爹,我说过,若成涓受到一点委屈,我必要血洗楚家!”说着,不但眼睛变得血红,就连头发也像是血染过的一般,瞬间变得血红,只因戴了头盔,只能看到发尾变成诡异的血红。小震寰连忙阻止要上前阻止楚剑凡的众将士和父妹,“慢着,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危险的,任何人不得靠近!”于是众人纷纷退开。小震寰勒马上前两步,停住,看向楚剑凡。   成涓听闻她刚走,楚剑凡便大开杀戒,心情十分不悦,只得匆匆赶回现场,眼看枪尖就要刺入楚向天身体,成涓连忙高喊,“凡儿,住手!”楚剑凡回首,血眸未变,但脸上的神色已温和了许多。成涓转身,“跟我回家!”楚剑凡一跃下马,马不要了,枪也不要了,快步跟上成涓,一把搂了成涓,喜滋滋地回家。成涓则是一路走一路担心,担心楚剑凡看到小儿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神情,看他刚才的模样,绝对会杀了小儿子的!越接近王府,成涓便越紧张、担心。   小震寰看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再多事,直接领着众军散去了。于是,皇帝当众被刺一事不了了之。不过,顺康王爷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他必须得收拾残局,不但要发布皇帝驾崩消息,还要处理皇帝后事,以及安抚一干大臣,处理一干大臣。真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像擦屁股这事他也做过很多回了,再做一回也没什么为难的。只是,这样似乎更接近他的目标了!楚剑凡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楚剑凡回到王府,洗漱完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起来便吵着要见儿子,成涓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小红也颇为尴尬,赶紧退了出去。成涓和楚剑凡来到婴儿房的时候,看到丫鬟侍奉的两个小少爷,正睡得很香,成涓松了口气。楚剑凡却道,“噫,这个不是咱们儿子吧?”楚剑凡指着个头稍大的那个道。成涓只能尴尬地笑,“嗯,是小红和宁卫的。”   楚剑凡并没生气,“涓,这个是我们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楚剑凡抱起另一个,轻轻地摸着清名的小手。   成涓神色仍然有些不自然,“是大儿子,我给他取名为清名。”楚剑凡又抱了清名一会,才放下,“涓,我们的小儿子在哪里?”看成涓神色,楚剑凡知道定有情况,“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成涓待楚剑凡进了房间,房里只有他们俩的时候,才抬头看向楚剑凡,上前将楚剑凡紧紧抱住,“凡儿,我们……”   “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别这样吞吞吐吐的,搞得我都好紧张!”楚剑凡回抱成涓,用下巴摩挲着成涓的额头,满是爱抚。   成涓又看了楚剑凡神色,才弱弱地道,“二儿子是小震寰将军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楚剑凡屁股就近坐在一张凳子上,凳子当即出现咔嚓的声音,想是裂了。楚剑凡紧紧地抓住成涓肩膀,眼里的怒火成涓从未见过,成涓只感觉肩膀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成涓正要喊疼的时候,楚剑凡登的一下站起,甩开成涓,提了墙角的枪-昨夜顺康王爷带回来的-便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凡儿?”成涓惊恐莫名,连忙拔腿追了上去,“凡儿,你做什么?你听我说……”楚剑凡脚步矫健如飞,成涓怎么追也追不上,不小心踢到门槛,当即摔倒在地,成涓踉跄起身,手掌被磨破了皮,膝盖也疼得紧。但成涓顾不了这么多,爬起来便又去追楚剑凡。人还没追到,就见前面的楚剑凡忽然停下脚步,严阵以待,周身衣物烈烈作响,似是准备与人干架!   成涓连忙跑上前去,才发现楚剑凡前面十米处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震寰将军,如今已是一个真正的老头的七十多岁的老人!“爷爷,你怎么来了?”成涓刚向老震寰那边迈了几步,就被楚剑凡一个箭步拉了回来,重重地跌向楚剑凡的怀抱。楚剑凡脸色非常不善,双眼血红,似是与老震寰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楚剑凡怒吼道,“不要叫他爷爷,他不是你爷爷!”   “凡儿,是我不对,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成涓不想事情闹大,当即认错。但楚剑凡丝毫不予理会,推开成涓,便又提枪朝老震寰走了去,大有不杀欧阳一家誓不罢休之意。此时已是在顺康王府之外,在大街上,经历了昨日的当众弑君案,今日街道上人并不多,即使有的几个行人眼看又有腥风血风的趋势,连忙走开,丝毫不敢停留。那几个走过的行人,有一个只是眼色怪异地看了楚剑凡一眼,便被楚剑凡一枪刺穿了心窝!其余行人更不敢有所怠慢,纷纷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消失无踪!   眼见如此,成涓生出几分胆寒,更是抱紧了楚剑凡的腰,“凡儿,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怪我都好,不要牵连无辜的人!我求你了,凡儿!”成涓的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自尊更如受到洪水冲击一般,不着痕迹地消失!一世不求人,二世也本着不求人的原则,而今为了小儿子,为了楚剑凡不再犯下更多的杀劫,也为了小震寰将军一家的安危,成涓开口求人!   “你竟为了他求我?”对成涓的了解,更让楚剑凡气愤,她竟然为了那个他求他!她终究还是喜欢那个他多一点!没来由的,楚剑凡忽然觉得非常气馁,做什么都没劲起来,觉得手中的枪,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提起来的,现在竟重如千斤,再也拿握不稳,掉落地上,“哐当”一声响,让意气风发、威武不凡的楚将军变成了失魂落魄的美男子!抬眼,看到楚剑凡满眼满脸的失落、失望、失意,像失了魂般,成涓的心都碎了……   第四十五章 后记【五更】   多年以后,顺康王爷早已不是顺康王爷,楚剑凡也早就不是楚剑凡,只是小震寰将军仍然是小震寰将军,皇帝变了,宰相变了,大将军仍然是那个大将军……   曾经的顺康王爷、现今的大公诸天王朝皇帝,英明神武、霸气不凡的御语夏,谁都不曾想到这么一个绝对会是伟人、明君的人物,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对着天朝第一首辅“点头哈腰”、笑脸相迎,连说话、做出某些决策之前,都得先看一下天朝第一首辅的脸色,问一下他的意见,直让文武百官对御语夏的态度一变再变!   有人说,那是因为曾经的“一个别人的小妾”的缘故,有人说“那哪里‘一个别人的小妾’的缘故啊,分明就是咱们的新皇怕首辅怕得要命!你想啊,首辅两个儿子,竟然一个被那个不要命的小震寰将军要了去,咱们的新皇至今未婚,想着想着那主意便打到首辅的大儿子身上去了!但是他怕啊,首辅当初一枪戳穿先皇,你我都有目共睹,至今历历在目,想起那天的情景都还会做恶梦!新皇肯定是怕首辅也那样一枪戳了他,但又想将首辅的大儿子抢过来,所以咱们新皇才那么小心!”   又有人接话道,“嗯,就是,咱们的新皇虽然手段颇为狠辣,但一遇到首辅,那态度就不知不觉地软了下去!我看啊,首辅怕老婆,新皇怕首辅!如果不是不要命的小震寰将军硬说首辅的二儿子是他的,让首辅差点杀了他,我们谁也不会相信一胎所出的二儿子竟是别人的这种说法!就是现在,我也不会相信!”   “换句话说,若没有小震寰将军的大胆求子,咱们新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边咬定而又语气分外弱势地说首辅的大儿子是他的了!这摆明了就是强抢啊!首辅现今虽然生了三儿子,但也还没大方到把大儿子拱手送人的地步,更何况二儿子刚跟了别人姓,从楚准变成了欧阳准!这种时候,首辅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呀,当时我们都逃得特快!也幸好跑得快,要不然我看躺在床上三个月动弹不得的就不是咱们可怜的新皇而是我等了!”   “要不是首辅留了手,我看咱们可怜的新皇至少得在床上躺半年,不然皇帝都要改姓了。”   “嘘,话可不要乱说!当初首辅杀了先皇,自己却不做皇帝,还让我等选出最合适的新皇,还听从首辅夫人的话,宽恕了我等的罪业,要不然,我等恐怕早就成了首辅的枪下亡魂了!哪还能和大家一同上早朝,一同管理国家啊!所以,你们说话可得注意点,首辅夫人好说话,首辅可不好说话呢!”   不用猜,天朝第一首辅正是楚剑凡。   除了成涓,谁也不曾想到,曾经的草包、曾经的暴躁子楚剑凡会坐上天朝第一首辅的位置,真正由武将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臣,而且连皇帝都得看他脸色!楚府人氏闻听此消息时,无不大吃一惊,在确定消息准确无误后,更是噤若寒蝉。大房的人看到楚剑凡的时候,就会躲得远远的。楚优然和他娘有一回甚至双双小便失禁,只因楚剑凡一个凛冽、凌厉的眼神!   楚剑凡做上大官后,成涓便成了楚府原先不屑他们的人巴结的对象,成涓不想让这些人吵到她以及她的儿子,便都礼貌地打发走。曾经的顺康王府,如今的另一个楚府!御语夏曾说,外面人多而杂,让成涓和楚剑凡住到皇宫里去。成涓谢绝了。   ……   又过了几年,待楚剑凡和成涓的三儿子长到七八岁的时候,三个小子在皇宫里说话。   老三清扬也是个暴躁性子,只是年龄尚小,不大看得出来。那个模样就像是和楚剑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惊人的相似。只是老大清名长得略像成涓,而又男孩子气一些,倒是和御语夏没一点相像的。只是性格极像成涓,成稳、内敛,聪慧不显于外,大智若愚!御语夏之所以看上这个孩子,也是他这分气度,想着好好培养,一定是块做皇帝的好料子!老二呢,武骨、禀赋极佳,像是天生就是做武将的料一般,经小震寰将军调教,武艺已略有所成。   三个孩子,平时一个在皇宫,因为最终还是磨不过御语夏的厚脸皮,被要了过去;一个在欧阳府,要接受欧阳震寰三代人的调教;一个在成涓和楚剑凡身边,所以平时要见面都还有些难度!这日,终于见到面了,三个小家伙便开心地聊了起来。   “大哥、二哥,那个,你们明明是双胞胎,怎么皇帝说大哥是他的儿子,将军说二哥是他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都是我们娘生的嘛!”清扬嘟了嘴,那模样可爱的紧,小脸也粉嘟嘟的,分外可人,看着就想咬一口。   老大沉稳,看了老二一眼,老二面无表情,就跟小震寰将军一般,等老大说话。   “三弟,这个不管!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咱们的爹爹就是楚剑凡,是天朝第一首辅!其他人都是骗人的!”要是皇帝听到这样的话,必定会伤心好长一段时间!白养了清名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承认他皇太子的身份,偏说他是首辅的儿子,这要是让那些大臣们听了去,还不知道要笑多久!   老二面上终于有了表情,疑惑,“不对啊,爹说我是他的儿子,你看我长得这么像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儿子?”老三听着,赶紧起哄,“就是就是,二哥明明长得那么像小震寰来着,怎么可能是和我一个爹嘛,大哥骗人!”   老大盯着老二看了一盏茶时间,也不由疑惑起来,“这个我也奇怪了好长时间了,就是不明白你明明和我们一个娘生的,怎么长得不像娘也不像爹呢?偏偏长得像那个白脸将军!”老大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以手托下巴,思索了一会,“哈,我想到了,二弟,你肯定不是和我们一个娘生的,多半是娘在哪儿捡的你,觉得你可怜就把你当亲生儿子养了!”   老二的眼里泪水汇聚,委屈万分,“怎么可能?娘明明说我是她生的,怎么可能是捡的?大哥,你骗人!”老大又急忙解释,“二弟,你想嘛,那时候正是战争年代,老震寰将军又被下狱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帮小震寰将军生孩子的人肯定不敢把孩子送到将军府,怕孩子受到莫名的牵连,所以才丢了你,被好心的娘捡到……”老大信誓旦旦,说得跟真的一样,老三听得一愣一愣的,直点头。   老二看到老大、老三如此,自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哪有孩子长得不像爹娘的,想到那么可亲可敬的娘亲竟然不是亲生的,而且以后很可能甩开自己,便更加委屈,泪水在眼里打了几转便如决堤的河流在白净的脸上划下两道清澈的河道。   成涓和小震寰、楚剑凡来接儿子回家的时候,皇帝也跟了来,生怕成涓和小震寰把老大给带了回去。四人远远的就听到哭声,成涓便跑了过来。老大正在竭力哄老二,老三在旁边起哄,“二哥,别哭嘛,娘不要你了,还有我呢!我最乖了,我从来不哭!娘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哭!你看,我都不哭……”老二越听他说,越哭得厉害。   “怎么回事?准儿你哭什么?娘在这儿!”成涓连忙抱了老二,看得老大、老三羡慕得也往成涓这边挤。   “娘……”老二哭哭啼啼,伤心欲绝,鼻涕、眼泪乱流,抱了成涓就不撒手,“娘~”成涓牵了他的手,“好了好了,男子汉怎么能哭鼻子呢!快别哭了,今天跟娘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成涓拿出手绢帮老二擦了鼻涕,又在他脸上香了一个,老二的脸色才好了些。老大眼见着成涓就要走,赶紧跟上,“娘,我也要,我也要~”看得皇帝直摇头:你现在是皇太子呢,怎么能跟个小孩似的撒娇呢!不过,看到老大那可爱的样子,皇帝又气不起来,“那我也去,涓儿,你可得多做点!”楚剑凡的脸立马便黑了,横了皇帝一眼,又分外不悦地瞪了一眼小震寰将军,“哼!”自牵着老三的手往前走。   “爹,等等娘嘛~”   又多年以后,楚向天临终时单独留下成涓,成涓才知晓当初让她进楚府给楚剑凡作妾的原由!一切都缘自一个游方的和尚。那个和尚说,楚剑凡是先代残暴魔君的转世,必须找出不属于本世之人让她一辈子呆在楚剑凡身边,并且让楚剑凡爱上她,才能将楚剑凡的暴君灵魂封印!否则,待魔君或者说是暴君的灵魂觉醒,任何人都将不是他的对手,并且他残暴的魔性会大兴杀戮,直至这片土地上不存一人!楚向天临终前说,一定不能让她死在楚剑凡前面,因此那个和尚专门给了一种药,可以让成涓保持她的青春八十年……成涓接过楚向天颤抖的双手递来的玉瓶,眼眶湿润……   全文完。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en.com/